薛母道:“你看,连你也这么觉得,偏那些人傻,认为玉珂是不好相与的,白白的丢了这么好的姑娘,我要是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媳妇,那可是烧了高香了。”
薛慕彦微咳了两声,薛母瞄了司聪一眼,忙改口道:“你比她能干,我家阿彦能娶上你这么个媳妇,那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了,我们老薛家祖坟都冒青烟了。”
“娘!你这也太能扯了,祖坟冒青烟那不是爹爹的功劳吗?大嫂又没科举做官的,您这么吹捧可过了啊。”
薛慕枫很是不齿的翻着眼皮,司聪忍俊不禁。“娘,我都没当回事,您该说说,比我优秀的人多了去了,还不让说了咋地。”
薛母十分的尴尬,“没,真没你优秀。你看你进一趟山,弄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回来,她们哪行啊,也就种地采茶的是把好手。”
“那就行呗,那些活计我可不会干,我要是跟玉珂换换,别说是负心汉,就是个人影怕是都看不到。”
“我去。”
薛慕彦很坚定地说:“我愿意给你做苦力,别说是三年,一辈子都愿意。”
哇!司聪心里狂吼,这不分场合的土味情话,还真挺齁人。
脸红、抿唇、低头,女儿家该有的害羞腼腆她都做了,那娘俩笑的各有千秋。一个是羡慕嫉妒恨,一个是欢喜欣慰爱,总之呢,是成功的让他们二人并肩前行了。
薛母与薛慕枫在前头走的飞快,给他们小两口充分的空间,薛慕彦趁着过一道沟时,牵住司聪的手,就再没松开过。
司聪那张30+80+18+35+20的老脸通红一片,是真的挂不住了。
“我自己能走。”
她想挣脱,薛慕彦却不松手。“我自己不能走。”
他反而抓的更紧了,十指相扣,将她拉的更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害羞的样子很美,我很喜欢,不如,我们再亲近些?”
这句近乎是威胁的话,司聪干脆不敢动了,任由他牵着手走。薛慕彦唇角扯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那颗心狂跳不止。
他不爱风月,不恋美人,就连身边嗡嗡飞的苍蝇都是公的,他从不知如何去取悦一个女子。而对她,像是与生俱来的花言巧语,他把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
司聪大概是知道些的,因为他滑腻腻的手泄露了他心中的忐忑,她突然有些想笑,她该不该给他一个具有杀伤力的笑,彻底瓦解他鼓起勇气建立起来的油男角色呢?
勾了勾唇角,侧过头,正对上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萌生的恶作剧念头也被那目光压了下去。
他弯唇一笑,她觉得魂都没了,能令她如此慌乱无措的,只有韩铮。这副温暖的笑容,竟与韩铮一模一样。
她看的呆了,有一种回到了上上辈子的错觉,他牵着她的手,也是这个笑容,而那张脸却渐渐模糊。
“你怎么了?”
他慌忙松开了她的手,“对不起,我是与你开玩笑的,你不喜欢,我不牵就是了,你别哭,对不起。”
他想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可是手举在半空却犹豫了,他不该如此无礼,即便是他们拜了堂,他也不该强迫她。
前面走着的母子俩驻足回望,薛母关切的问道:“你们俩怎么了?阿菡怎么哭了?”
她转身往回走,司聪忙抹了把眼睛制止了她。
“没有,就是风迷了眼睛,没事了。”
薛母没动,与薛慕彦道:“你快给她吹吹啊,要不要紧啊?”
薛慕彦惶然无措,司聪道:“好了,没事了,咱们走吧。”
薛母瞄了一眼他们已经分开的手,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薛慕枫伸手试了试,嘁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天高云淡的,哪来的风?这是起什么幺蛾子?”
薛母瞪了他一眼,“你少掺和,就你话多,快点走。”
薛慕枫有些悻悻地前头继续走着,薛慕彦又是愧疚又是尴尬的杵在原地,等着司聪先走,他就在后面跟着就是了。司聪却牵起他的手,侧头朝他一笑:“走吧。”
薛慕彦愕然呆住,司聪已向前走去,他被动的跟着走了两步,反客为主的又握住了她的手,扬起一脸的笑牵着她走。
薛母假装回头看时,就是二人一脸如沐春风的笑,青山旷野中都是甜甜的味道。
这一路心情愉悦,并不觉得有多累,到了集市上,薛母与薛慕枫母子二人找了一处空地,摆上背来的东西开始叫卖,不多时便围了一些人。因在家时早已商议好了价钱,他们也不必操心多了少了的,司聪与薛慕彦便背着药材去了药铺。
这大研城有一个特色,药铺并不多,这里路旁山间随处可见的野草兴许就是治病的药材,所以想要卖草药,就得去找摩雅。
木琼菡肯定是有相熟的摩雅,可是她司聪不想去,她的事情外人未必知晓,她如今这副模样去了,不免谣言四起,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别出现的好。
薛慕彦给衙门上做过活计,也认识几个有些名号的摩雅,便带着司聪去碰碰运气。这位摩雅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博学的样子,他们带来的草药也都认识,可是除了那条毒蛇给五百文的价钱还算是合理,那些司聪认为的珍奇草药在他这里就太不值钱了。
司聪不打算卖,那摩雅也不留他二人,而是说了这样一番话。“薛公子能第一个想到我,那便是知晓我的为人,你们出了这个门,我敢保证,其他的摩雅不会收你们的药,不信,你们就去试试。”
司聪想骂人了,这还搞上垄断了,这里低价收了,再高价卖别的摩雅,真是好算计啊。
第一轮就遇上了黑吃黑,司聪心里很不舒服,瞟向薛慕彦的眼神里满是不屑,那意思是,“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这里的民风淳朴,不会有黑吃黑的人吗?这位仁兄的做法,又是啥地方的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