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经过前两次的事,陈氏现在对莫白那叫一个牙痒痒,看到她笑,更是觉得是在嘲讽自己。
事实也正是如此,莫白将最后一口吃进嘴里,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陈大婶,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怕是满村子的人都听到了。
这地你昨日不来,前日不来,去年不来,前年不来,怎么我们刚把地犁了你就来了。
怎么你是在这按了算眼睛,时时看着不成。”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在打算盘,我来我自家的地难道还要跟你报备不成。”陈氏说得理直气壮,还真像是她家的似的。
既然她不要脸,那正好让村子里的人都来图个新鲜,瞧瞧不不长脸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莫白朝着莫长安使了个眼色,莫长安悄悄从两人身后绕了过去,一路小跑到了村子里地最集中的地方。
“各位叔、婶儿,陈婶子要抢我们家地,你们快去看看呀。”
本来在地头休息的众人瞬间来了精神,不过不是为了莫白一家不平,纯粹是看热闹的心态。
于是纷纷站起身来,跟着莫长安往家走,除了看热闹以外,他们也想看看莫白家的地在哪,被赶出来的时候老屋是没有分地的,这么短的时间就买了地?莫不是家里真挖出了金子不成。
很快,乌泱泱的人就跟着莫长安到了莫白家的荒地边上。
陈氏见来了很多人,立即反打一耙,“宋梨花,你们真是欺人太甚,怎么,地在你家屋子旁边就成你家的了?
这地土不行,荒在这里好久了,村里都没人管,日子不容易,我拾掇出来种点菜,你们居然敢强占,是欺负我家没来人是不是。”
莫白忍不住在心里给陈氏鼓掌,这表情,这动作,简直流畅,丝毫没有一点怯懦,要不是地契是她亲手收起来的,她都要怀疑这块地是不是自己的了。
“行,陈婶,你说这地是你拾掇出来的,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拾掇的你还记得吗?”
陈氏脑子里转了一圈,前几天三辆车进村,村上的人是都来过这里的,肯定不能往前了说,这小贱人明显是在诈她呢,“就是马车进村的后一天,我看着这地可惜,所以才想着拾出来的。
哪想我刚拾出来,你们居然仗着屋子在旁边,全家跑到这来,连莫小方那个瘫子也不放过,非说是你们收拾出来的。
我辛苦了几日,你们一家坐享其成,也太不要脸。”
陈氏说得动情,围观的人却是将信将疑,这地之所以没人来弄就是土质太差,种东西根本种不出来,要养地没个几年基本没用,这也是村里没人折腾这里的原因。
就陈氏,无利不起早的主,怎么可能费心伺候这地。
莫白赞一句信念坚定,接着问道,“那婶子,我叔他们呢,怎么没见他们和你一起弄呢。”
陈氏家的地跟好多家挨着,自然还有人看到她家男人日日下地的,“就是块荒地,我侍弄就成。
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这地是我弄的,你们赶紧从地里出去,不然一会儿我对你们不客气。”
莫白忍不住鼓起掌来,“要不说还是婶子厉害呢,这块荒地总共有8亩,马车进村到今日不过2日半,婶子就能把这么一整地的石头都捡完,还犁了几亩地,婶子莫不是妖怪不成。”
说到这,这还有什么不分明,人群里已经有人窃窃私语。
“这陈大脚果然是个混的,这也敢吹嘘,这么多石头,一个人怕是三天都捡不完,还别说犁地,她也真是敢说。”
“你没看宋梨花一家手脚的的吗,鞋子也沾了土,你再看看陈大脚,哪里像在地里干活的。”
“你看宋梨花家买的牛还在那儿呢,这陈大脚也敢乱说。”
陈氏已经隐隐觉得不对,但还是强撑着面子,“这地又不是你家的,就算你犁出来的又怎么样,只要是公家的我就能种。”
这就是明摆着不装了,莫白真是想瞧瞧陈氏的脸到底有多厚,怕是冬天都不会觉得冷吧。
但是莫白主打一个求仁得仁,求锤得锤,小声让莫长安去房间里把地契拿来,莫白把地契展开,向着众人展示了一番,最后放在陈氏眼前,“陈婶,你好好看看,这白纸黑字写着呢,这块地是我家的。”
陈氏不认字,但看众人的反应也知道了这地契是真的。
“有地契你不早说,要怪也只能怪你不早拿出来,还让我在这丢人现眼。”
刷混到这份上也是高手了。
陈氏想要走,莫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我家的地契是有了,我倒是想问问陈婶东边山脚下那块地,陈婶你的地契在哪。”
东边那块地,和莫白家的这块之前是一个情况,都属于荒地,虽然属于村里的,但是也没有人去管。
后来那边从地里冒出了水,慢慢地也就有了肥力,陈氏一家赶在村里要耕之前抢先把地种了,陈氏是个混不吝的,非要等地里的粮食收了再还,结果粮食完了她有种菜,总之就是赖着。
后来这地也就没人再过问,慢慢就变成她家私有的了。
陈氏一听东边的地,立即像跳脚的蚂蚱,急得上蹿下跳,“什么地契,那地就是我家的,要什么地契。”
莫白一笑,“不是婶子说的吗,村里的地,谁都可以种。”
陈氏伸出食指,就往莫白的面门上指了过来,“你个贱蹄子,再敢拿地说事,我打死你。”
莫白本来是只想顺便提一句恶心一下陈氏,毕竟她家种着东西,也没有谁真的会去挖了去种。
但是既然她那么在乎,那莫白就感兴趣了。
“长安,你去把里正请来,咱家就买东边那块地。”
“不许去。”陈氏这下真的慌了,要是东边的地真的被买了,她得被打死。
莫长安个子小,再加上身体本来就灵活,陈氏根本拦不住他,眼睁睁看他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