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漫天飞扬的黄土逐渐平息下来,黄土军如潮水般迅速撤离而去。
战场上,一片死寂弥漫开来,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声和伤者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一具冰冷的尸体旁边,双膝跪地,紧紧抱住那已经毫无生气的身躯,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他们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悲痛都宣泄出来。
与此同时,一辆装饰朴素但坚固无比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最终,这辆马车停在了北荒城守卫军整齐列队的前方。
而在各个国家的关口处,情况则与这里大不相同。
通常来说,对于进出关口的人们,守关士兵并不会进行详细的检查。
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毕竟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拥有超凡能力的修士。
即便你张贴出通缉犯或者罪犯的画像,这些人也完全有办法通过易容术改变自己的容貌,从而轻松躲过检查。
所以,这样的检查往往只是徒劳无功,白白浪费人力和时间罢了。
就在北荒守城卫即将挥手示意让那两辆马车顺利通过城门之时,突然间,从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只见一名男子满脸悲愤地狂奔而来,边跑边高声喊道:“不能放他们进去!绝对不能!他们跟黄土军可是相识的啊!我可怜的家人们全都惨死在了他们手中!”
这名男子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愤怒,泪水如决堤之水般肆意流淌着。
听到这话,周围原本平静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有些人面露同情之色,而另一些人则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然而,面对着眼前这位男子的痛哭流涕,却也有一部分人试图上前将他拉开。
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不是马车上的那位女子出手相助,恐怕在场的许多人此刻早已命丧黄泉,又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听他哭诉呢?
此时此刻,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人的身份背景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在生死存亡之际,唯一关心的只是自己能否继续活下去。
至于帮助过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又来自何方,那都是后话了。
于是乎,有人忍不住开口对那名男子说道:“这位兄弟,你这般做法实在是有些不太道德了呀。
若不是马车上的那位姑娘仗义相救,只怕你连给自家亲人收尸的机会都没有啊!”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如此恩将仇报,可真是让人寒心呐!”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名男子,指责之声不绝于耳。
冰儿完全不理会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她一脸坚定地对着守城卫说道:“这位大哥,请行个方便吧。
我家小姐此番进城乃是身负重要之事,还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们同行!”
守城卫听到冰儿如此恳切的话语,又看到有众多路人纷纷站出来替她们说话,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毕竟众怒难犯,如果强行阻拦,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于是,守城卫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行。
然而,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当冰儿等人顺利进入城内之后,情况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原来,这北荒城的守城将军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名为王免。
此人一生久经沙场,战功赫赫,深受城中百姓的爱戴与敬重。
此刻,王免正站在城头远远地注视着那辆缓缓驶入城门的马车。
他心中充满了好奇,暗自思忖着车中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引得这么多人关注和求情?带着满心的疑问,王免当即决定亲自带人前去一探究竟。
就在马车即将穿过街道之时,王免率领一队士兵迅速来到车前,并将其拦下。只见一名士兵上前一步,高声喊道:“姑娘,我家将军有请!”
此时,坐在马车内的诸葛凤梧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风子墨,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要知道,此地可是风家的势力范围,而风子墨的到来,会不会又有一些麻烦。
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她觉得还是应该先询问一下风子墨的意见。
而风子墨呢?其实他原本只是打算按照计划与慕容宛如所安排的人见一面,然后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压根儿就不想招惹任何麻烦。
可如今面对眼前的局面,他也深知想要全身而退并非易事。
一时间,风子墨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应对之策……
只见风子墨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牌子,然后轻轻地将其递了出去。
那牌子通体碧绿,上面刻着精美的纹路和龙飞凤舞的字迹,一看就知非凡品。
老将军接过牌子后定睛一瞧,瞬间脸色大变。
他当然认得这块玉牌,因为这可是帝都风家的身份象征啊!能持有此牌者,必定是风家核心人物无疑。
风子墨默默地看着老将军的反应,他深知只要亮出这块牌子,对方自然会明白自己的意图。
果然不出所料,老将军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将手中的牌子又递还给了风子墨。
而风子墨也心领神会,迅速收好了牌子。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眼尖的士兵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不禁疑惑地看了一眼老将军,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老将军抬手制止道:“罢了!此事无需多问。”说罢,老将军挥挥手示意放行。
那位士兵虽然满心狐疑,但见老将军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言,只得乖乖地让开道路,眼睁睁地看着风子墨一行人渐行渐远。
“有意思,有意思!”
王免不禁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风家的一些年轻人都基本上在北荒,见到他都会打招呼。
而马车内之人,显然是不认识他的,那只有风家三房的人到来。
关于风家三少爷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过,所以,能够对黄土军知根知底的,那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