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的大量迁徙让帝都的天武帝再一次暴跳如雷。
虽然流失的这点人口对于地大物博的中原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实在是打脸啊。
如果说之前龙不祥还仅仅只是能打。
那么他还能不屑一顾的说一句,一介武夫,怎懂的治国安邦之道。
那么这一回来自老百姓自发的选择则清楚了告诉了世人。
谁才更适合坐在这个龙椅之上。
天武帝甚至严重怀疑,再任由龙不祥这么搞下去。
可能都不用他本人动手,热忱的老百姓就会自发的把自己从龙座上拖下来。
再把他龙不祥扶上去。
天武帝登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坐这把龙椅也能被内卷。
急不可耐的天武帝给内阁下了严令,必须立刻出台一系列相关的政策。
以挽救已经岌岌可危的民心。
荀守成看着空空如也的国库愁的头发都白了。
本来这些年由于反贼作乱,各地的税收就不甚好。
再加上前一阵还花费了一笔巨额的数字从龙不祥那里赎回一大批俘虏。
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国库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内阁勉强出台了几项政策。
也无异于隔靴搔痒,并没有起到什么显着的效果。
而且一说到那批俘虏,荀守成就气的肝疼。
本来好好的士兵,就因为在龙不祥那里当了几天的俘虏。
居然就被每天香喷喷的白米饭给惯的胃口都变刁了。
被赎回来后反而诸多不适应,叫嚣着米粥连狗都不吃,已经闹了好几次兵变了。
白赎他们了,一群畜生啊。
怎么他龙不祥的米不要钱是吗?还每天白米饭?
在荀守成每天都愁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龙不祥的目光却已经投向了遥远的北方。
他有着充足的粮食库存,但暴兵的上限却被限制。
这时以战养战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金国乃是虎狼之邻,岂能共存。
龙不祥在这时终于做出了对金国全面开战的决断。
并积极的准备着。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时在大宋遥远的西南边境,居然再次传来了一声惊雷。
一时打乱了龙不祥的部署。
本来都已经被压制成了一条咸鱼的反贼王王成居然奇迹般的打破了大宋西南军的十三军联营战法。
并且一路蛊惑人心,无数的百姓望风而投。
一时兵锋极盛,直逼帝都而来。
关于几乎已经濒临绝境的王成为什么能打破包围圈。
后世的史学家做了无数的分析,最终把罪因归到了龙不祥身上。
本来经过大宋战神宗仁昌数年的努力,反贼已至绝境。
但由于龙不祥的异军突起让反贼们获得了一丝难得的喘息机会。
帝都立刻把战略目光从西南转到了北方。
不但连宗仁昌本人都前往陈州布阵,以防龙不祥。
帝都甚至还从西南战区抽调了大量的兵马前往北方。
才以至于王成冲阵时才导致西南军区的兵力严重不足。
但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一支神秘军团的出现。
七月三日,西南军区。
沉寂了许久的王成兵马突然便发起了铺天盖地的全面反击。
但西南军主帅张文山所采用的十三路兵马联营战法还是当初宗仁昌留下的。
这套阵法还是宗仁昌当初在神鸣关下与烈志宁交手时,根据对方当时所布的铁桶阵改良而成。
其中此阵最为玄妙之处便在于可以随时根据敌人当时进攻的实际情况而改变阵眼。
十三路兵马,人人都可以在顷刻间化为主攻。
又人人都可以突然收住攻势,转为侧翼包抄。
端的是变幻莫测,奥妙无穷。
王成根本就看不出这套阵法的精妙之处。
他之前也曾发起过数次猛攻,想要打破包围圈。
但无一例外的都被堵了回去。
可这一次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王成虽然还是打不破包围圈,但他却并没有如往日那般急速退去。
他的攻势已经持续很久了。
尽管他的手下已经损失惨重,他也仍然没有半分撤退的意思。
这让张文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他自认为对王成是有一些了解的。
对方绝不是那种会争一时意气的冲动之人。
事实上他狡猾如狐,能屈能伸,最为重要的是十分忍的住性子。
那么现在对方这种无异于送死般的打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文山看不懂。
看不懂就代表着有异数。
这个时候他才不由的感慨着自己与宗仁昌之间的差距。
他相信如果那位老将军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识破对方的图谋。
实际上张文山虽然接替了宗仁昌担任西南军区的统帅。
但可惜他本人的能力其实十分平庸。
他更擅长的不如说是稳重。
他可以完美无缺的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甚至完成的比上司期待的还要更好。
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却缺少灵机应变的决断能力。
但张文山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这时王成的主攻方向几乎都集中在了战场的北边。
于是十三路兵马中位于西北方的第八路兵马立刻就转为成了主攻队。
对着王成的侧翼就是一顿猛插。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山坡后方突然就转出了一支兵马。
那是一支大约五万人左右的骑兵。
为首的是一名全身穿着火红色战袍,竖着高高马尾的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不打旗号,不喊口号,无声无息的便向着第八军猛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