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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晓灵已经很久没受伤了,这点小伤在她看来并不算什么,只是有点影响走路罢了。

然而,在云风眼中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自从成婚以来二人也经历了不少刺杀,这么多次刺杀下来,还是第一次见权晓灵在他面前受伤。

所以,云风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

权晓灵看着亦步亦趋跟着他的云风,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想去厕所,你不会这也要跟着吧!”

云风闻言,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

“都老夫老妻了,这有啥的!还有啥没看过的吗?你不是腿受伤了吗?我可以抱着……”

“滚!”权晓灵脸色浮现一丝愠怒。

哪怕是权晓灵都受不了云风现在的无耻。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你给我滚,我只是膝盖中了一箭,又不是截肢!”

“行吧!”

“你这失望的语气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皮痒痒了!”

“诶,你追不着……”

权晓灵以手扶额,叹了口气,知道云风在排解她此刻的忧愁,毕竟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三百亲卫只剩下了百人。

但不得不说,云风这也太贱了点。

……

这一次,没让云风他们等太久,九原城的援兵就到了。

而且分批而来,前后依次到来。

第二批援兵尤为引人注目,因为是由九原郡郡守司徒文得到禀报之后,亲自率军前来的。

在他的治下竟然发生了如此震惊的大事,他自然难辞其咎,此次亲自出征,既是为了弥补过失,也是为了彰显他对事态的重视。

云当云骇一见到司徒文时,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难以遏制。

他毫不客气地朝着司徒文发泄道,

“你这老倌,在你的辖区竟然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却来得如此迟缓,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在这偏僻之地丧命了!你……”

骇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他完美地诠释了“敌人来时战战兢兢,敌人走后痛击友军”的行为。

云风对于云骇的这种行为却感到十分不耻。

他轻咳两声,给了云雷一个眼神。

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云雷自然也明白了云风的意思。

他直接将碍眼的云骇拖走,以免他继续在这里胡闹。

“你干什么,别拽我,我还没说完呢!”

云雷只是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云骇马上神色大变,不再挣扎。

……

面对云骇的指责,司徒文这边也只是有些许神色变化,并未多说什么。

当司徒文见云风走来时,态度则恭敬了许多。

他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又躬身表示敬意。

毕竟就爵位来说,云风可比他高多了,如此这般也实属正常。

“殿下,是下官管理不当,让殿下受惊了!请殿下责罚。”

云风摆了摆手,“郡守不必自责,这是早有预谋的刺杀。”

这一次接连不断的刺杀确实让他身心俱疲,此刻他只想回城好好休息一番。

因此,他并不想和司徒文客套太多,直接问道:“不知司徒郡守,那逃走的几百匈奴人可曾抓到?”

司徒文闻言,尴尬地摇了摇头,

“回殿下,那队匈奴人马技娴熟,行动迅速。在劫掠了几个村子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我已经下令封锁全郡,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也未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云风听后,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他知道此事肯定与大哥有关,那队匈奴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关内,那再出去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哥那边可以先不管,但草原蛮子他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这次他打算将所有怒气先发泄在那些草原蛮子身上。

想到这里,云风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那就回城吧!劳烦郡守护送。”

……

另一边,李隐正引领着杜晓东夫妇,沿着那条鲜为人知的隐秘商路,向着关内返回。

行进中,李隐注意到杜晓东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杜兄啊,你说你这趟出门,怎么还带着家眷呢?这看起来就像是逃命似的,哪像个生意人的样子啊!你看我,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多自在啊!”

“逃命”二字如同晴天霹雳,深深刺激了杜晓东。

他一时间感觉忐忑无比,背上冷汗直流。

他们可是好不容易逃出关内。

时间过去几天了,两人失踪的消息必然也已经被知晓。

现在回去肯定会被人盯上,如此这般,他还不如编个更符合现在人设的理由。

于是他直接点头,然后小声说道,

“实不相瞒,大人,我其实就是逃难的!”

“逃难?”李隐疑惑地看着杜晓东,眉头微皱。他知道大夏近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并未听说哪里有灾害发生。于是,他追问道:“这是从何说起啊?”

“这个……其实李掌柜,有件事我一直难以启齿。我们在关内得罪了个大人物,实在无法在关内立足了,才想着逃离的。”

杜晓东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并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李隐听后,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状似随意的笑道:“原来如此,你要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逃犯了呢!”

杜晓东见状,连忙趁机提出自己的请求:“那……李掌柜,我这边能不能不进关内,就在关外等你?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大人物……我们实在惹不起。”

李隐一拍手,“好!小事!”

“多谢李掌柜体谅!”杜晓东大喜过望。但是,他高兴的太早了。

李隐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窖:

“你放心,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只要你不是犯罪,得罪个人这种事情钱如果解决不了,就让殿下解决,这次你立了大功!我相信那人也不敢公然得罪功臣!”

杜晓东顿时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他看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一只择人而噬的虎口正等着他。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李掌柜说得对,是我多虑了!”

“哈哈,不用担心!”李隐拍了拍他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他。

李隐虽然看着傻,但主要体现在不通对家人的人情世故上面,但在外可是个精明的商人。

他早已看出杜晓东有问题,否则也不会在言语上多次试探他。

待杜晓东回到自己的马车,他偷偷吩咐道,“看紧那对男女!”

……

回到颠簸的马车上,杜晓东的脸色阴沉,他压低声音对云湘说道:“娘子,看来咱们是在劫难逃了!”

云湘叹了口气,这几日的逃亡生活让她也感到身心俱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感慨道:“时也命也!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

杜晓东本以为云湘会像以前一样,提出什么巧妙的办法来化解危机。

然而,这次她却显得如此悲观,这让他不禁有些意外。

但正是这份悲观,反而激起了杜晓东内心深处的求生欲。他咬紧牙关,露出一股狠劲。

“娘子,我还有个办法!你不怎么出门,认识你的人不多,只要我毁容了,应该就没人能认得我了!”

云湘闻言,不禁侧目看向他,“你?”

他很难想象贪财好色的杜晓东居然还能说出这番话。

杜晓东点了点头,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还不想死,至少不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见杜晓东如此坚定,云湘也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别急,先试试能不能逃跑吧!李隐毕竟是个商人,不一定能想到我们会逃跑。”

……

然而,她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李隐虽然看似粗枝大叶,但他手下的人却都是经过权晓灵精心训练的。

那些人虽然其貌不扬,但站位却都十分关键,几乎是无死角地将他们和云湘都放在了视野范围内。

这使得他们准备的各种逃跑计划根本无法实施。

……

眼看马上就要入关了,杜晓东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绝境。

他紧紧地握住云湘的手,说道:“娘子,没办法了!我只能这么做!”

说着,他毅然选择在马车疾驰中假装失足掉下马车。

为了确保计划成功,他选择了用脸着地。

这种操作极其危险,但凡换一个普通人都可能因为操作不当而直接丧命。

但曾经是县尉的杜晓东毕竟有些武艺在身,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让伤势不会过于太重。

当他被人救起时,已经面目全非,脸颊处更是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肉。

他的模样变得如此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相公!”云湘现在是真的心疼不已,原本对杜晓东的感观彻底纠正过来。

至少他是真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