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对我来说,他有病比没病好。”吴落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以防夜长梦多,吴落催促着江亭父母赶紧办理好过户手续。
办理好过户手续后,吴落也抽出空来收拾江亭了。
江亭没有按照他答应好的那样,每天按时回家,上交全部工资,以及不联系那个男小三,三个要求,他没有一个完成的。
从那天以后,吴落就再也没见到过江亭,估计急着哄元高去了。
吴落不在乎江亭每天回不回家,也不在乎他是否真的跟元高断掉了,她只在乎他的工资能不能到她手里。
吴落用江亭父母威胁江亭回家,江亭怒气冲冲地赶回家,再也不复之前的温和假象。
“你叫我回家干什么?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房子在依依名下,你有个保障就行了,不会管我在外面乱不乱搞。”
“是啊,我确实懒得管你乱不乱搞,但是钱我不能不在乎,说好的每个月的工资交到我手里。”
吴落朝江亭伸出手,意思很明显,她要钱。
“吴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当初就是因为你善良,我才跟你在一起的。”
“善良?从你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善良不是一个好词。江亭,你装什么啊,你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好拿捏,才会跟我结婚的吗?我的性格要是强势一点,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
吴落瞪着江亭,江亭没说话,脸往旁边看去。
吴落乘胜追击,“江亭,说白了你这种行为根本就是骗婚,你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我,你娶我就是为了生孩子应付你爸妈。生下依依后,你碰过我几次,用手指数都数的过来。”
“你就那么饥渴吗?外面也有很多柏拉图式的爱情,为什么人家就能忍受,你忍受不了?再说了,你不都是要嫁人的吗?嫁给谁不是嫁,我已经是你能选择的上限了,你应该感激我给了你优渥的生活。”
江亭强词夺理的话语让吴落发笑,吴落不甘示弱反击道:“你好意思说我饥渴?这个世界上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人比动物好一些,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可你不同,你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跟元高做吗?”
“我都不想说你们俩,真是恶心透顶了,那天在酒店,你们俩应该是准备玩些什么吧,还把元高绑在床头。要说饥渴,还得是你们俩饥渴,我都怕你身上有没有病。”
江亭脸色一僵,提高声量:“你少造谣我,我哪有什么病,我们的名声都被你们这些不明事理的人给搞臭了。”
“废话少说,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给我。”吴落坚持不懈地朝江亭伸出手。
江亭不耐烦地扭过头,“我每个月给你七千还不够吗?”
“够不够另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把钱花在那个男小三身上。”
“你别说他是小三,你才是小三,我跟他先认识的。”
“哦,你跟他先认识的,你为什么不跟他结婚,反而跟我结婚呢?”
江亭被气得狠狠地呼了口气,“好好好,你要钱是吧,我给你,但是我的工资也没多少钱,现在就业形势不好,公司降薪得很厉害。”
吴落看到江亭转账过来的数字,人都被气傻了,“一万块?你当我是傻子啊,我记得那会我在你们公司工作的时候,你的年薪都超过五十万了,你现在的月薪才一万块?”
“就一万块,你爱要不要。”江亭得意地摆手,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把钱偷偷转给元高了。”吴落咬牙切齿地说道。
江亭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就算我转给他又怎样?这是我的钱,我爱给谁就给谁。而且,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年薪还有五十万?公司效益不好,裁员减薪是常事。”
吴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江亭,咱们夫妻一场,你何必这么算计我?如果你真的想和元高在一起,咱们可以离婚,但是财产必须平分。”
江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离婚?平分财产?你想得美。这房子车子都是我婚前买的,你没份儿。至于存款,我早就转移了。”哦,不对,房子转到依依名下了,但是没关系,房子你也卖不了,我要是你,我就乖乖地每个月领七千块,做睁只眼闭只眼的事。”
吴落冷笑,“七千块可打发不了我。”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再给你更多的钱了。”江亭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江亭,你从一开始就算好了会跟我离婚是吗?”
江亭冷冷地看了吴落一眼没说话,随后头也不回往门口走去。
看着江亭发来的一万块,吴落沉重地吐了一口气。
等又过了一段时间,吴落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跑到江亭的父母家里。
吴落一进门就哭,江亭的父母没搞懂出了什么状况,“吴落,你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你不应该在家里好好照顾依依吗?”
吴落哭喊道:“爸,妈。我跟江亭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什么?怎么回事?江亭不是听了我们的话,跟那个男人断掉了吗?”
“江亭他,他。。。”
江亭母亲着急道:“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他得了艾滋病。”吴落放声嚎啕大哭。
江亭母亲听到儿子得了艾滋病,立马承受不住捂着胸口向后倒去,江亭父亲赶紧扶着妻子,同时慌乱地大声喊道:“黄姐,快把药拿过来。”
保姆黄姐动作迅速地从某处掏出药,然后跑到江亭母亲面前,把药送进她的嘴里。
江亭母亲吃过药后,总算是缓过来了。
看到妻子好转后,江亭父亲才抽出空来问吴落:“你确定他得了艾滋病吗?‘
吴落把江亭的病例报告打开给江亭父母看。
江亭父亲气得当场摔下一个杯子,“这个不孝子,我当时就跟他说了,不要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乱搞,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连艾滋病都感染上了,我江家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我们江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传出去外人怎么看我们江家。”
江亭母亲在一旁掩面痛哭,完全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患上了艾滋病。
江亭父亲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江亭,“你个混账,快给我滚回家!”
江亭很快就赶回了家,一进门就发现了家里气氛不对,父亲的审视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母亲的眼中透着失望和不解,唯独吴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江亭走到客厅的位置就不敢再往前一步,“爸,妈。怎么了?”
江亭的眼神盯着吴落,他知道肯定是吴落跟他爸妈说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江亭随手抓过一个茶杯往江亭的脸上砸去,江亭反应不及,茶杯正好砸在他鼻子的位置。
“啊。”江亭痛苦地捂住鼻子。
江亭抬起头,血从指缝间流下,却仍倔强地说道:“爸,到底怎么回事?”
江亭父亲怒不可遏,“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有脸问?”
江亭母亲走到江亭面前,想触碰他,手一伸出,立马又缩了回去。
江亭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手都在发抖,“妈,你,你别相信吴落,我没有得病。”
江亭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没得病何必害怕成这样。
江亭父亲绝望地闭上眼,停顿了一会才睁开,“从此以后,我们江家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去跟吴落离婚,让依依跟着吴落,我不想我的孙女有一个得了艾滋病的父亲。”
江亭崩溃地吼道:“爸,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难道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我宁愿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江亭父亲抓起桌面上的东西,疯狂地朝江亭身上扔去。
江亭母亲抱着丈夫,“行了,够了,你别砸了。”
江亭知道江家已经再无他的容身之处,他父亲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得了艾滋病,就是江家的一个污点。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父母辛苦维持的一切将会瞬间倒塌,他们那么要脸面的人,被众人嘲笑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不过即便江亭父亲要求江亭放弃依依的抚养权,江亭还是想要争取一下,为此不惜提出分一半的财产给吴落,只要她放弃依依的抚养权。
吴落怎么可能同意,她就算不要财产,也必须争取到依依的抚养权,让依依跟着两个患有艾滋病的男人生活,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无异于拿刀剜她的心。
吴落都不知道江亭怎么有脸提出要争取依依的抚养权,他真的有为依依想过吗?还是只为了自己能有个后代?
江亭给出的答案是,他以后只会有依依一个孩子,但是吴落就说不定了,她还那么年轻,肯定会重新再婚生子,在继父手下讨生活的依依会很可怜。
吴落不否认自己将来会再婚生子,但是她能保证,该是依依的东西,她不会让任何人沾染半分。
江亭费尽心思想争取到依依的抚养权,可惜由于他身上的病,以及吴落手上有证据证明他喜欢男人,综于以上种种原因,法官绝不可能把孩子判给他。
江亭只能放弃争取依依的抚养权,跟吴落协议离婚。
由于江亭婚前就算计好了,他的账户里一分钱都没有,名下也没有任何的资产,所以吴落跟江亭离婚,基本上没分到多少钱。
离婚之后,江亭就带着元高去国外生活了,根据他自己的话,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回国了。
闹到众叛亲离这一步,都是江亭的自作自受,吴落一点都不同情他也不可怜他。
如果她没有发现端倪,一直被江亭瞒在鼓里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江亭再可怜也没有她可怜。
他带给她的阴影,她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消解掉,所以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江亭,江亭最好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这是她对他最衷心的祝福。
跟江亭离婚后,吴落虽然没有了江亭给的钱,但好在有之前攒的钱还有江亭父母的补贴,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但是经过这一遭后,吴落再也不想靠其他人了,她要自己工作挣钱,自己养活自己。
吴落决定去考公,她要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让女儿以她为荣。
吴落耗费了所有心思去考公,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历了三次的失败后,吴落终于考上了。
找到工作后,吴落就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租出去,四房两厅对母女俩来说太大了,没有必要住那么大的房子。
吴落搬去跟江亭父母一起住,一方面是为了省点钱,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江亭父母能帮她看孩子。
江亭父母之前总在吴落面前趾高气昂的,现在似乎知道吴落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了,对吴落的态度简直可以用低眉顺眼来形容。
吴落对他们的态度不好不坏,他们之前跟江亭一起瞒着她这件事,她可没忘,只是看在依依的份上,不想跟他们计较而已。
吴落工作了以后,众人知道她离异带着一个女儿,有合适的男人也会介绍给吴落。
吴落也没有拒绝,毕竟她还年轻,虽然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变得不再相信男人,但她对生活还是抱有希望,如果真的遇到一个非常合适的男人,她也还会考虑要不要步入婚姻。
可惜吴落交了几个男朋友,他们都没有让她产生想要走进婚姻的欲望。
吴落渐渐歇了心思,可以交男朋友,但是没有必要再婚,她一个人自由自在地也挺好,再婚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反正她有选择的权利,选择单身还是选择再婚都在她的一念之间,日子还那么长,她可以慢慢体会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方式。
依依也在吴落的呵护下茁壮成长,最后吴落陪同女儿到国外留学。
有一天收到了一封信,信里说江亭快死了,希望他唯一女儿能去见他一面,吴落面无表情地把信件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