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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死了,石月华被抓了起来。

公安同志在徐家找到了一条沾血的皮带,皮带上沾着血迹,皮带的形状,厚度与徐天伤口吻合,并且皮带上,只有石月华和徐天两个人的指纹。

徐天不可能自己抽自己吧?

他的指纹很可能是在石月华打他的时候,争抢过程中留下来的。

石月华百口莫辩,肠子都悔青了。

她反复想着姜颜到石家以后的事,越想越后悔,早知道是这个下场,当初她就不该那么欺负姜颜。

都说老实人发起疯来,心狠手辣,现在她算是亲身验证了。

石月华被关在小黑屋里好几天,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她真没杀人,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等石岩来看她的时候,石月华的精神状态都有问题了。

她絮絮叨叨地告诉石岩,自己做错了,姜颜来报复她了。

“人不是我杀的,是姜颜,是她!”

石岩不会信,公安同志也不会信。

魏大强和夏莹更是觉得,石月华企图利用精神问题,来逃避法律的制裁。

石岩觉得石家可能冲撞到什么了,要不然就是祖坟埋的不好,可这些都是旧社会的那一套,不能提了,要不然他真想找个大师给看一看。

从派出所出来,石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压抑了,让他很烦躁。

他不想回家,家里关着一个疯子,老头子又是死在那里没多久的,还有一个每天哭哭啼啼的妹妹,吵得他心烦。

石岩转头去了国营饭店,买了酒,点了一盘小炒,一盘凉菜,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以往他只是吃食堂,从来不敢这么奢侈,毕竟临时工的工资很少,他现在和当初在宣传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花钱也比以前仔细了很多。

但是他实在是太苦闷了,只想一醉方休,好好奢侈一把。

石岩酒量一般,今天却喝了不少,酒不醉人人自醉,走出国营饭店的时候,石岩脚步踉跄,头脑越发不清醒了。

很快,他就迷失了方向,根本找不到家了。

石岩扶着墙,努力分辨自己在哪儿,可是他眼中模糊一片,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再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出现一个让自己念念不忘的人。

“姜颜?”

石岩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向前方看去。

是姜颜没错,她还是那么漂亮,不,甚至比以前更漂亮了。

原来月华没有说谎,她真的回来了。

“姜颜,是你吗?”是你回来报仇了吗?真的像月华说的那样,你杀了我爸,害死了徐天?

石岩越想越气,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姜颜’,一声一声地质问她,“你说话啊,你为什么对我爱搭不理,难道就因为你漂亮?你就高傲?凭什么你不能做我的女人?”

石岩的嘴立刻朝着对方贴了过去,换来的就是好几个嘴巴,对方大喊呼救:“来人啊,救命,抓臭流氓……”

石岩感觉她的声音不对,这不是姜颜的声音啊!

他知道耍那啥是重罪,自己要是跑慢一点被抓住,下场很可能是吃花生米。

他想跑,但是腿是软的,不但没跑掉,还摔倒了。

只不过,为什么不痛,身下还软软的?

“救命啊。”

有人朝事发地点跑了过来,正好瞧见石岩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个年代的人都非常有正义感,一见有人在实施犯罪,二话不说就过来制止。

几个年轻人把石岩拉走,躺在地上的女人这才爬了起来,朝着石岩狠狠啐了一口,“呸,小小年纪不学好,也不看看老娘多大岁数了。”

众人定睛一瞧,好家伙,这女人的年纪叫大娘正合适。

“你小子,口味够重的啊,敢对大娘下手,真他妈的……”

见义勇为的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女人飞快上前,对着石岩的脸就是两巴掌,“呸,坏老娘清誉,我守寡二十多年,从来都清清白白的,今天被你小子占了便宜,没完,报案。”

就这样,石月华的事儿还没了结呢,石岩又进去了。

罪名是强那啥未遂……

但是现在这个年代,未遂也是要吃花生米的。

姜颜感叹,这也挺的,她和石家人的恩怨,终于告一段落了。

石大磊死了,石岩也是必死无疑。

石月华的虐杀罪名成立以后,也是吃花生米的下场。

石家只剩下一个石秀月。

嗯,怎么说呢,她到底年纪小,和姜颜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和深仇大恨。

顶多是嘲笑姜颜两句,跟着石月华对原主呼来喝去的,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要了她的命。

她才十二岁,没了爸妈,哥姐,以后只能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许是颠沛流离,命运多舛,但是一切,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徐天也死了,她和平安县的这些仇人,也该说上一句早死早托生了。

至于杨红英,她还能有几天好活呢。

姜颜将自己在平安县的痕迹清除得干干净净,然后换装,坐上了回墨省的火车。

回程的路上,姜颜觉得一身轻松,她替原主报仇了,虽然始作俑者程玉还在逍遥法外,但是,谁能说下一个被报复的人,不是她呢?

远在京城的程玉正在做晚饭,切菜的时候,却突然觉得一阵心慌,锋利的菜刀狠狠地划在手指上,将她的手指切出两个伤口,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程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

姜泰年是军医,家里有不少包扎,急救的药品。

程玉心不在焉地将平时放药的盒子找出来,翻出一卷纱布,将受伤的手指包了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微沉,心里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大。

不是她迷信,而是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今天心慌得根本停不下来,难道说要出大事?

正想着呢,家里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姜依依哭丧着脸走进屋,直接把包摔到了茶几上。

程玉压下心中不悦,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姜依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妈,司律打结婚报告了,他要和那个女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