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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枝儿进入包厢后,并没有几个人发现。

因为,808号包厢大得很。

有多大?

嗯……或许不应该用包厢来形容,而是该用宴会厅来形容。

光是站在门口的保镖就不下五十人了。

也就是离大门比较近的几个端着红酒杯的人才注意点赵枝儿的到访。

只不过那几个人看到赵枝儿这一身朴素的打扮都不由得露出了嘲讽的神采。

“啧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怎么还有人穿着这么一身破烂来夜色?”

“怕不是过来打工的服务员走错了包厢吧?”

“晓玲你离她远一点,隔着五米远我都闻到她身上那穷人的酸臭味。真是的,还穿羽绒服,一点品味都没有。”

赵枝儿错愕地看着这几个穿着鱼尾裙对自己评头论足的女人。

她不确定自己听错了,回头又看一遍。

嗯,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所以,她们是说她赵枝儿穷?

这简直是赵枝儿长那么大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不说别的,就说衣服,她从小到大,衣服除了校服她压根就没和人撞过,就算穿高定奢牌,也不管那种上秀场的,顶多只有衣架和假人模特和她抢。

光她绑头发的头绳都快和82年的拉菲平起平坐了。

那吃的,喝的,用的就更讲究了。

她现在光是人站在这里,身上穿戴的东西就都可以拿去当铺卖。

臭?

不好意思,她只有铜臭味。

而且羽绒服怎么了?

她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把骨头冻坏了长不高那咋办?

她可不想年轻做个美丽冻人的姑娘,老了膝关节酸痛的老太。

不要小看我们羽绒服啊!

真是没品的家伙!

赵枝儿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刚想进去,就见把他绑架来的保镖拦住了她。

“谁准你动了?”

说着,黑衣保镖就反手将赵枝儿给扣在了门上。

赵枝儿那叫一个冤枉。

“大哥,你你怎么能倒打一耙?不是你把我带来的吗?你现在不让我过去你当我是什么?随坐随走的坐骑吗?”

“顾总只说把你带过来,没说让你衣衫不整进去冲撞贵客,你不过是顾总安抚白小姐的慰问品罢了,看清自己的身份!”

赵枝儿看着那保镖,有一句无语凝噎不知该说还是会不该说?

“大哥,我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吗?”

那黑衣保镖冷笑一声:“怎么,你是觉得穷酸成你这样的平民有哪点像是上得了台面的?”

赵枝儿无语。

她!

赵枝儿!

穷酸的上不得台面?

拜托,她的衣服也不便宜的好伐!

光是她身上这件衣服的纽扣就值一瓶82年的拉菲!

头上的发生也值好几个w,怎么就上不得台面了?

她还没拿出自己珍藏的黎巴世家乞丐装呢,拿出来那不吓死一片人?

保镖也不管赵枝儿,径直掏出了自己的枪。

果然还是枪好用,赵枝儿一下子就老实了。

乖巧的和个人机一样。

腿屈服于枪支的威胁,但不代表眼睛不能乱跑啊!

赵枝儿立刻流氓上身,目光只在那一个个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美女身上。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了在最中央的一张沙发上,穿着抹胸吊带短裙,身披雪色大貂的白也。她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依靠着顾承封和对面的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些什么。

而站在她旁边的顾承封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亲密的像是一对情侣。

赵枝儿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戴拿穿越虫洞了,还是艾克斯装了能穿越世界的帕拉吉装甲?

咋那么玄幻呢?

她那么大一个也子就这么水灵灵的投,投敌了?

不能啊!

不是说好要一起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吗?

你怎么能歪屁股歪到西伯利亚去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赵枝儿吃惊的,更吃惊的是——她旁边坐着的人正是季音音!

季音音正一脸不忿地瞪着一个长得和顾承御很像男人的,一个人缩在沙发的角落,一言不发。

全程都没有看白也一眼。

是的,估计是因为看白也投诚所以怒其不争。

可惜了,她们之间的距离隔得有点远,但凡,稍微近一点,她都能连上wiFi了!

想到这儿,赵枝儿又看了那黑衣保镖一眼。

她小碎步慢慢移动一点应该不打紧吧?

说干就干。她就像是一个在海岸边来回试探海水温度的海鸥,一下又一下地往前面蹭过去。

在那边和顾宴珩演戏的季音音也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赵枝儿,不经意地挑了下眉毛。

【嚯,枝枝这就到了?看来顾承封的动作很快嘛。来的正好!】

她用指尖点了下顾宴珩的腿,一个迫切的眼神就这么给到顾宴珩。

【哥!老哥!你理我一下啊!我要办正事啊!】

顾宴珩拦腰将季音音从沙发边给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看着周围人传来略显暧昧的眼神,他捋了下季音音的发丝,勾起唇角轻声在她耳边耳语。

“喂,小祖宗,我怎么说在这里都是个人物,你别把抽我当成你每日的任务。”

毕竟自打戳穿季音音是军方的人之后,他几乎是三小时被咬一口,五小时被踩一下鞋。

这还不包括遇见的突发状况……

现在的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吸血鬼血袋。

季音音板起冷漠的脸,瞪着他,语气却比他还无奈。

“那没办法,谁叫我们先在在演《黑道大佬圈宠的霸道小野猫》呢?除了陪我玩字母游戏,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动作快一点儿,我着急和同伴对接情报呢。放心,这回不来狠的。”

见季音音都这么说,顾宴珩也只能做好让血小板加班的工作了。

他伸出手,刚摸到季音音的头,就见季音音伸出自己的左手抽了他一个巴掌。

力之大,顾宴珩脸上留下指甲划痕三下。

痕之深,堪比揣着十年湿气拔火罐的背。

声之响,让所有人想看季音音粉墨登场。

顾宴珩也被她抽得脑子蒙了一下。

顾宴珩:不是说好下嘴不狠的吗?现在不下嘴改上手了?

然而不等季音音酝酿情绪,赵枝儿就听到了她的吐槽。

【嘶,果然这经常打脸霸总的女主不是谁都能做的,手麻的都要没知觉了。】

但她该演的是一场戏都不落下。两眼一红,又摆出了清冷倔强,坚毅坚强小白花的嘴脸。

“顾宴珩!你还想我怎么样?非要逼死我你才甘心吗?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让你得到我的!”

说吧,季音音费力挣脱了顾宴珩的手就捂着嘴,飞奔似的冲着赵枝儿来。

【呵!枝枝你站那儿别动!你的音来了!】

赵枝儿站在这儿只觉得自己腹背受敌。

嗯,就音音这这乳燕投怀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是要和霸总抢对象的男二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在视线相对的时候,季音音的视线向右撇了一下。

视线的落脚点,正好是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

赵枝儿似乎明白了季音音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经意地向右边挪动了一步。

季音音加快了脚步,在那名端服务员要从赵枝儿面前离开前,,赵枝儿却先伸出了自己的脚。

下一秒,那服务员被因为赵枝儿这一脚彻底失去了平衡。托盘上的酒,全洒在了季音音身上的酒红色丝绒鱼尾裙上。

看到季音音浑身都被酒水给浇得湿透了,那服务员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

生怕惹季音音不高兴了她又丢工作又丢性命的,立刻跪在季音音的面前磕头道歉。

“我没事,酒渍而已,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不用放在心上。而且,这不是你的错。”

说罢,季音音看向了赵枝儿。

见火烧到了赵枝儿的头上,那服务员拍拍胸口,就怕季音音秋后算账直接就跑了。

“我这也是不小心的,我就是想舒展一下筋骨,怎么会知道会绊倒人?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样,我陪小姐去厕所处理吧,我打小就爱洗衣服,一定会帮你把这身污渍给洗干净的!”

说罢,赵枝儿两手一摊,就是一副无赖做派。

季音音抽了抽嘴角。

谁能把面前这个无赖和上个月趴在徐香秀面前大哭特哭的白莲花联系在一起?

“不,我觉得你该给那个服务员道歉!”

说着,季音音就拽着赵枝儿走。

“道歉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能去做的,但是你这身衣服一定很贵,要是现在不好好处理,只怕就坏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被我上司给打死的!”

好吧,作为善良的白莲花,季音音随意推辞了两句,就顺势跟着赵枝儿手拉手一起去往了洗手间。

“顾三爷,你这个女人看着怎么一点儿都不安分啊,做男人的怎么能让自己养的女人给骑到头上去?也该是时候给点教训了。再这么放纵下去,怕是性子就野了。”

就在顾宴珩的身旁,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不屑的看了季音音的背影一眼,用略显恭维的语气讨好着顾宴珩。

“章总说这些做什么?我的好三弟就是喜欢那丫头的野蛮劲,这点小毛病改了,我这三弟还能看得上?”顾承封抱紧白也,看着顾宴珩,眼底的嘲讽都快要藏不住了。

没办法,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吃瘪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开心。

顾宴珩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上流出的细密点点的血,眸中闪过一道幽暗:“二哥话倒是不假,不过,小猫爪子太尖了也不是好事,是需要找人磨磨了。”

说罢,顾宴珩就将目光放在不远处,那穿着黑色礼服的——容恩恩身上。

此时,阮筱琉捧着一瓶82年的拉菲,正安安静静地站在容恩恩的身边。

只见容恩恩正捧着手机,看着上面发来的短信,脸上满是少女怀春的绯色。

“恩恩小姐,你这是好事将近了?”阮筱琉惊喜地看着那顾承御回来的短信,小声帮容恩恩庆祝着。

容恩恩端着酒杯,撑着下巴,嘟了嘟嘴。

“嗯,算是吧?承御哥哥说已经在收拾行李了,明天上午就会到机场,阮筱琉,你说我要穿什么衣服去见承御哥哥啊?哎,都怪花缅这个破地方,都没有什么过得去的牌子,爸爸又忙着做生意,都过去半个月了,黎巴秀场冬季款式还不给我送过来。难不成我就要这么素着去见承御哥哥吗?”

“恩恩小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容恩恩两眼冒红心,阮筱琉叹口气,压低了声音。

“什么意思?”

她这段时间都照着阮筱琉给的剧本和话术和承御哥哥聊天,承御哥哥非但没有因为她之前闹出的事情责怪她,还同情她被季音音欺负!

虽然局势发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好歹现在承御哥哥看着她也不是那种冷冰冰的态度了。

明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她担心的?

阮筱琉眼神里无比紧张,她俯下身子,悄悄在容恩恩耳边说道:“恩恩小姐,我觉得您还是要去问一下白雅宁现在的处境比较好。”

听到阮筱琉提起白雅宁,容恩恩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不少。

“白家现在都自顾不暇了,白雅宁的名声也开始发烂发臭。再说了,承御哥哥是来这里陪我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那个晦气的女人?”

阮筱琉苦口婆心的对容恩恩解释道。

“恩恩小姐,就是这种时候才更要注意,男人嘛,惯爱那种哭哭啼啼的女孩儿了,都说妻不如妾,那不就是因为当妾的只会用一哭二吊三上吊嘛?而大房呢知书达理,又要维持那么大的一个家业怎么和一个逗人开心的宠物争?”

容恩恩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阮筱琉继续旁敲侧击:您现在不远万里来花缅,和二少一起帮四少搭理花缅的家业,这就是正宫的做派啊。现在好不容易四少是认可您了,多问一句,也显得您大度体贴啊。”

“也是,那我就去问问承御哥哥。”

说罢,阮筱琉拿出手机,就开始给顾承御发短信。

[容恩恩:对了承御哥哥,我在花缅这边听说雅宁姐姐家里出了事儿,心情不好,这次你来这边散心雅宁姐姐会过来吗?]

短信发出去不过一分钟,容恩恩就收到了顾承御的回复。

[顾承御:嗯,她也会和我一起来散散心,正好你们姐妹也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次可以好好聚一下了。]

看到这则消息,容恩恩的脸上僵了一下,手紧紧攥着手机。

那个贱人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