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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晚表情一冷,趁那女鬼正沉浸在攀登极乐的快感时,食指和中指捏着一道符箓,快速地念祷着什么。

霎时,符箓无风自动,下一秒竟燃烧起来,化作点点流星金光往女鬼的身上飞去。

在金光快要触碰到女鬼身体时,她猛然惊醒,脑袋灵活地扭转了360度,瞪着一双惨白的没有眼珠的眼睛,阴恻恻地看向梁安晚。

她伸出细长宛如蛇类的舌头,舔了舔红润饱满的嘴唇,面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嗬嗬嗬,又有一个道士。”

“道士的血肉最为滋补,你且等等,待会儿就轮到姐姐来疼爱你嗬嗬嗬~~”

女鬼从苏瑾朝的身上飞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裙,完全没将梁安晚放在眼里:“也不知,你能否比张天师撑得更久一些……”

说罢,她十指弯曲成爪,猎鹰一般飞快地向梁安晚身上飞扑过来。

梁安晚不紧不慢地举起右手,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的一串五帝钱如临大敌似的自发旋转着。

她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女鬼扑过来。

细长的手指在触碰到五帝钱的刹那,尖锐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女鬼的全身,这种感觉,好似被扔到了阳光底下,受到了最炽热的阳气的烤灼,就连肌肤都要燃起火来。

“啊——”女鬼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身体直接被五帝钱弹飞了出去,径直落入了梁安晚提前设置好的符箓阵法中。

那是由六六三十六张驱邪符箓组成的圆形阵法,当女鬼落入其中时,阵法顿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画地为牢,将女鬼的躯体死死地囚禁在内。

同时,金光往空气中蔓延,驱散了氤氲在房间里的黑线,如同熹微晨光刺破阴空,天色骤然大亮起来。

那黑线是女鬼的力量所化,一被驱逐,那和直接在女鬼身上划刀子没有区别。

她的力量骤然被削弱,闷哼一声,狼狈地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阵法?”女鬼不甘地怒吼,为什么她突然感觉身上重如千斤,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异常困难。

梁安晚讶异地挑了挑眉:“对付阴鬼最基础的驱邪阵罢了,你竟然不知道?”

“可恶!”女鬼恶狠狠地盯着构成了阵法的符箓,眼神一厉,当即伸出手想要毁掉它们。

可指尖刚触碰到一张符箓的刹那,一柄桃木剑裹挟着千钧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女鬼的腹部,将她彻底钉在地上。

女鬼痛苦地嚎叫着,想要拔出桃木剑,可刚一碰到剑身,接触面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忍着痛想要将桃木剑拔出,可看似轻飘飘的一柄剑如同泰山一般,任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也奈何不了分毫。

她只能无助地打着滚,眼神中写满了恨意:“你到底是谁?明明他说了我已经是最强的了,为什么……”

梁安晚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听到这话,心中的猜测果然得到了证实。

“你是被刻意豢养出来的。”不带半分疑问的陈述句表明梁安晚对这个猜测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是靠着吸纳阳气、自由野蛮生长起来的阴鬼,不至于对道士如此无知,也绝不可能弱小到梁安晚连一滴汗都没出,就轻易将她击倒。

她现在唯一好奇的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豢养如此凶恶的阴鬼,为害人间。

“你的主人是谁?”梁安晚蹲在她身前,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腕上的五帝钱顺着手臂的动作向下垂落,剐蹭着女鬼脆弱的脖颈,带来一番新的痛苦。

女鬼眼眶里空洞无物,却凭空流下两道血泪,和着颤抖的嘴唇和苍白的面孔,彰显了她心里极端的恐惧。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半晌,都没有吐露出任何一个字。

梁安晚眼神一冷,嫌弃地丢开她的下巴:“既然你现在不说,那就把话留到判官阎王面前再辩解吧。”

这女鬼和何雪婷不同。

她实打实做了恶,手上沾满了血液,梁安晚自然不可能放虎归山。地府,是她唯一的归宿。

梁安晚站起身,视线绕着房间转了一圈,确认符箓阵法已然把房间里所有的黑线阴气都净化掉后,才缓缓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外,苏哲峰和助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久前,二人同时听到了门内传来的女人尖利的咆哮声,吓得二人两股战战,差点没跪到地上去。直到现在,耳膜还鼓鼓作痛。

苏哲峰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这个大师不会也出事儿吧?”

虽然派助理去请人之前,他已经事先了解过梁安晚在网上的丰功伟绩,知晓她有些真本领在身上。可同样有真本领的张天师都束手无策,反而连累他自己也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这小姑娘看起来不过20出头的年纪,实在让人无法完全信服。

助理动了动嘴唇,舌尖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紧闭的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梁安晚艳丽的脸出现在二人眼前。

苏哲峰下意识将人从头看到尾,确认她全须全尾,地上还有影子,这才着急地上前一步问道:“大师,请问我儿子……”

“你放心吧,事情已经解决了。”梁安晚将门彻底打开,“缠着你儿子的东西已经被抓了,只是你儿子被吸走了太多精血,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一直昏迷,需要好好修养才能醒过来。”

听到这话,苏哲峰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大师,你说那个东西吸走了我儿子很多精血?!没了那些精血,会不会对我儿子以后的生活有影响?”

“如果说完全没有精血肯定是不现实的,即便他醒过来,也会比常人更加体弱多病。像他以前热爱的刺激性运动,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法再继续玩了。”梁安晚坦诚地说,见苏哲峰的脸色差劲到了极点,又忍不住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性命还在,慢慢修养即可,总有一日会彻底康复的。”

苏哲峰走到床边,看着呼吸微弱、却不再梦呓出汗的儿子,眼眶一红,顿时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