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莹等六人进入石天雷的包间,石天雷不断向那位大人物使眼色,示意换个地方再谈。
那大人物完全不理会他,目光紧盯着王悦莹,迟迟不愿移开。
王悦莹心中明了他的想法,但并未像以往见到这种目光时那般心生厌恶,反而心情畅快。
店小二看向那位大人物,犹豫不决地说:“两位客官,后院增设了座位,要不……”
石天雷立即站起身,说道:“公子,这里喧闹,我们去后院再聊。”
大人物道:“也好。”边说边站起来,眼睛仍盯着王悦莹,满脸带着笑容。
石天雷离开座位向外走去,王悦莹坐着没动,拿起剑横在他面前。
石天雷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姑娘,你这是何意?”
王悦莹扭头看着他,说道:“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石天雷摇头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
王悦莹道:“认错人了?那你为何见我便躲?”
石天雷道:“姑娘误会了。我与朋友只求清静,也不想打扰几位用餐。”
“是吗?正午时,我们就见过。当时你孤身一人,我们也不同桌,你为何也躲着我?”
“姑娘着实误会了,我并未躲着姑娘。我们素不相识,我又怎会躲着您呢?”
“满嘴胡言,一句实话也没有,我看你行为怪异,心中必定有鬼。”她扫了一眼身边的五个人,道:“此人有问题,你们将他带去盘问清楚。”
五人应了一声,抓住石天雷便拖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了王悦莹和那位大人物。
王悦莹冲着他温柔一笑,道:“公子,没吓到你吧?”
大人物很从容,也微笑道:“我姓田,你可以叫我田公子。”
“田公子,你的朋友被我的人带走了,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田公子坐下,说道:“他不是我朋友。我和他也是偶遇。”
“那就难怪了。田公子相貌堂堂,绝非一般,请问公子是哪家府上的少爷?”
田公子笑道:“姑娘见笑了。这里就是我家。”
“这里?你是说这酒楼是你的?你是老板?”
“嗯,可以这么说。请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
“我姓王,不是本地的。你就叫我王姑娘,王小姐,都行。”
“刚才那几位是王小姐的家奴?”
“也可以这么说。”王悦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初到此地,能结识公子甚是荣幸。如果方便,是否可以到公子府上做客?”
“当然可以。在下求之不得。”
王悦莹羞涩一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现在?”田公子迟疑了片刻,道:“这酒楼是我的,我们在这里岂不就是在我家?”
“可我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更不希望有人打扰。姑娘可随我到后院,后院比较清净。”
“好。公子请带路。”
王悦莹站了起来,用手指蘸着菜汤汁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等”字。意思是告诉那五个人,回来之后在此处等候。
她跟着田公子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座两层小楼,来到楼上一间宽敞屋子,田公子吩咐店小二重新上来一桌好酒好菜。
王悦莹打量这间屋子,这里虽然宽敞,但是看起来太过于简单,中央是一张桌椅,靠窗户有一张床,就像是临时住所。
“田公子,这里是你的房间?”
田公子道:“我喜欢清静,在家中下人太多,吵闹得着实受不了,所以时常来这里居住。”
王悦莹坐了下来,微笑着直直望着对面的田公子,并不说话。
田公子也望着她,说道:“姑娘在看什么?”
王悦莹道:“我在想事情。”
“哦?能否说出来听听?”
“我在想,你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那你想到了吗?”
“还没有。我感觉你好奇怪。”
“哦?我哪里奇怪?”
这时,店小二端着酒菜来了,两人停止了说话。
酒菜摆好,田公子对店小二说道:“明早再来收拾。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再来打扰我和王姑娘。”
店小二应了一声,关上门退了下去。
王悦莹拿起筷子夹起菜来吃了一口。田公子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
“王姑娘,难得相遇,我敬姑娘一杯。”
王悦莹端起酒,先闻了闻,说道:“是好酒。说罢一饮而下。”
田公子见状,连连称赞。
王悦莹放下酒杯,又吃了几口菜,说道:“田公子方才说,明早再让小二来收拾,难不成今晚我们要吃到天亮?”
田公子笑道:“那边有床,一会累了我们可以在床上继续聊。”他这时的笑容,已经少了之前的稳重,就像是猎人捕捉到了猎物的笑。
王悦莹瞥了一眼旁边的床,说道:“床是很大,睡起来一定很舒服。只是,公子你怎么办?这里只有一张床,你睡哪里?”
田公子道:“姑娘既然看出床很大,也定然看出能睡两个人。”
“那倒也是。就是不知这张床上睡过多少女子。我可是有洁癖的。”
“这是今天刚更换的床铺,都是新的。姑娘既然已明我心意,那我们现在不如就……”
田公子说着,伸手去抓王悦莹的手。
王悦莹抽回手,沉声道:“我原以为你与其他男子不同,如今看来并无差异。观你容貌出众,想必已娶妻室,为何还要调戏于我?”
田公子撤回手,正襟危坐,缓言道:“姑娘早知我意,又自行来至我房内,难道姑娘真是为做客而来?”
王悦莹道:“那倒也不是。我来就是看看你值不值得我托付终身。你其实很不错,只可惜一点也不疼爱你的妻子。我最讨厌的就是沾花惹草的男人。”
“姑娘,我明白了,你就是想敲诈一点钱财,你的人肯定准备好了随时冲进来,是不是?我原本以为你就是普通酒楼宾客,现在看来,你是早有预谋。不过,我有的是银子。你只要今晚与我成就鱼水之欢,你要多少我都给。”
“是吗?一万两黄金,你有吗?”
“姑娘真是小瞧我了,这点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姑娘的身子值不值这个价,我要先验货。”
“口气倒是不小。我也可以说国库都是我的。”
看来姑娘是一定要亲眼得见方肯相信。我是斯文之人,不喜欢动手动脚。尤其像姑娘这般特别的女子,我更期望姑娘心甘情愿。
言罢,他行至床边,从床下取出一个铁箱,又从铁箱中拿出一沓银票。手持银票来到王悦莹面前,将其逐张摆放在桌上供王悦莹过目。
“姑娘,且数数,数目可够?这只是我今日所得,如果不够,我即刻命人去府上取来。”
王悦莹一张张扫视过去,最少面值都是一千两白银。她心中暗自窃喜,她提起酒壶斟满两杯酒,说道:“田公子果然未欺骗于我。来,小女子也敬公子一杯。”
田公子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姑娘,我的钱你已然过目,我的货也该查验查验了吧?”
王悦莹淡淡道:“你的货任你查验,无需与我商议,我又如何知晓你的货在何处?”
田公子收起笑容,道:“姑娘倒是会装糊涂,你便是本公子的货。”
说罢,他便向王悦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