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闹腾,几人也没有什么兴趣再游西湖,下了画舫上了岸。
回去的路上,高惟明对陈可道:“怎么娄敏中有这么多和他不对付的人?
遇到的像什么厉天佑就不说了,他还可以归咎于因你们陈家的事结怨。但今天这个郑彪、王寅之类的,没遇到的不知还有谁。郑彪都如此了,他的师父方腊座前的天师包道乙想必和娄敏中肯定也不会对付。这娄敏中树敌这么多,日子也不是太好过吧?”
陈可道:“左相的人缘怎么说呢,有人说他好,有人说他坏,其实归根结柢还是权力和利益之争。
左相起兵前就是摩尼教的,圣公能起兵,其中有左相在其中起了作用,他们以前贩私盐做漆园就是老相识,资历深,算得上半个军师,为圣公出谋划策。
其他人都是后来归附圣公的。武将中,有和左相不对付的,但也有和左相交好的,像南离将军石宝和左相就非常交好。这次攻克杭州,就是石宝和左相联手,辅佐太子方天定打下来的。”
石宝和娄敏中交好?这倒是有意思了,这石宝可是个勇猛人物,连斩杀过不少梁山好汉的,娄敏中得他相助,这文武联手,倒是实力雄厚。方腊这些手下倒是蛮热闹的。
下午时分,几人才回到陈宅,陈可嘱咐了家仆几句,就赶去了陈家留在杭州的生意,看看店铺情况怎样。有娄敏中罩,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着高惟明和林冲也没有同行,两人留在宅中喝茶,也没有自行出去闲逛。
陈家小娘子则由丫环陪着回了后宅,今日又遭到惊吓,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
翌日,陈可和高惟明、林冲一起用完早饭,便又赶去了左相府。等到回来时,身后却跟着个年轻人,肤色微黑,倒也长得端正,中等个头,
高惟明和林冲闲着无事,要了棋在院中坐着对弈,陈可走入院中笑道:“二位快来见见,左相的二公子来了!”
高惟明和林冲忙起身迎上前去,陈可道:“这位是左相二公子娄正诚!”
两人一抱拳道:“见过二公子。”
“二公子,这两位就是我和你说起的我陈家的世交之子,他们本是来江南采办货物,不想滞留于此,就投奔我了,这位高贤弟高心元,也是昨日羞辱了郑魔王的人,这位林贤弟 林重,是阻退王寅之人,他们不但从商,也是身怀本事。”
陈可笑着向娄正诚引荐高林两人。
数正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他看看高惟明又看看林冲,笑道:“两位壮士倒是好本事,特别这位高公子,看着文弱,没想到能让郑彪受此大辱,倒真是让人意外,也是大快人心。
这郑彪一向骄纵恣肆惯了的,这回撞到了南墙上,他的魔王这名号也该改改了,叫做虫王倒是贴切。”
说着,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觉得给郑彪取的这新绰号虫王愈有趣,笑得更是欢了。
高惟明和林冲自是在一旁陪笑。
陈可请娄正诚入正屋坐了,又吩咐仆妇端上茶来。高林两人在一旁陪坐。
数正诚端起茶来呷了一口,放下茶盅,笑道:“我昨日晚间便闻说了郑彪在西湖受挫的事,便想见见是何等人物能让郑彪吃此大亏,今日见到两位,倒是高兴。
昨日,高公子处处维护我娄颜面,正诚也甚是感谢,没想到高公子会有此义举,倒让正诚感激不尽!”
高惟明道:“陈家和我高家本是世交,高某自是不能见陈家被郑彪欺凌而袖手旁观。况陈家和左相有些渊源,他们想要羞辱陈家,无疑就是要羞辱左相,高某自是对此不能客气,也希望高某的鲁莽没有给左相招来麻烦。”
娄正诚掸了掸袍服,哈哈笑道:“高公子多虑了,无须担忧什么麻烦,量他郑彪也不敢有什么造次之举。我今日来,一是见见两位壮士,当面拜谢对娄家的维护;
二是想,两位有这役本事,何必再要回去什么汴梁,不如就留在江南发展,和圣公一起共创大业,日后封王封侯,不比贩货运物强上百倍千倍吗?”
高惟明倒不曾想到娄正诚有此一说,微微一怔,随即道:“这个,我俩此来江南,突然遭遇圣公起事实是意外,我们也都不是孤身一人,两家在汴梁城上下还有不少老小家眷,若是暗中为圣公和左相做些事倒是可以,但目前还不能太过宣扬,不然,恐连累京中家人。”
娄正诚拊掌大笑道:“此是自然,高公子既然如此说,我是晓得其中利害。你们若肯为家父做事,日后自会厚报不怠。”
高惟明和林冲俱起身谢道:“那就谢过娄公子厚爱了。”
“好,明日杭州城有场盛宴,我请两位也出席可好?”
娄正诚看着两人。
高惟明道:“自当去见识见识杭州城的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