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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绍绪语气低沉地说道::“你母亲生下你没多久就出了意外,不治而亡。

我没有他的勇气,你爷爷说你需要一个母亲,很快就替我娶了黎曲瑶的堂姐黎若薇。”

说到这里,段绍绪不禁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那时,我不懂你爷爷为何舍近求远。

后来,我懂了……黎家最不缺女儿,可黎家的女儿都患有精神类疾病。

若薇很温柔,可她有一个心悦之人,我也有,更巧的是,他们都死了,我们想着相互慰藉,或许也能度过余生。”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段绍绪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我们低估了精神病带来的痛苦。”

“没有精神支柱,在这样森严的大宅门里,我们过得如履薄冰,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们惊恐不已。”

最后,他默默地低下头,声音略微颤抖着:

“最终,她无法承受这种煎熬,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是一个失败品,你的爷爷一直都不允许我干涉你的成长与教育。”

“因为他一心只想将你塑造成一个冷酷无情、完美无瑕的接班人。”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责与无奈。

“你是众人眼中矜贵无双的天之骄子,可你只想要璩小姐。”

“你开始不听他的话,不再按照他的吩咐做事,你有了自己的秘密,不再对他言听计从。”

“他震怒,想不明白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人怎么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变成这样。”

段绍绪叹气,他不懂父亲的执念。

“你母亲与阮倾来自同一所福利院。”

“所以……你明白了吗?九池的死……可能……”

“可能什么?”,段徽宴接下他的话,他摇摇头,不再言语。

段徽宴看着他,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发着呆。

“嘟嘟嘟……”

他看了显示屏上的名字,他走到一边的落地窗前,按下接听。

那头的璩舒玥,语气带着困乏。

“今晚你还回来吗?我困了。”

他握着手机,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早点睡,别等我了。”

“哦!哎呀!”

段徽宴一手撑在玻璃上,“怎么了?”

“你儿子他不听话,他们每天在我肚子里横冲直撞的,我难受死了!”

段徽宴笑了笑,右手握拳,咳嗽一声,沙哑着嗓子道:

“哦!那你要不要下去走走,可能会好一点。”

那边还传来谈洅曦的声音,“玥玥,你不要动,你坐下来,我给你擦。”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呵呵……你快点擦,呵呵……”

余后那边传来璩舒玥撒娇的声音。

“哎呀,老公,我们玩个游戏嘛,我们同时拨通对方的电话,然后说,我爱你,我爱你的声音,你爱我吗?你爱我,我就爱你。”

“你困的都说起胡话来了,赶紧睡觉吧,宝贝。”

“嘟嘟嘟……”

她挂了电话。

段徽宴也挂了电话,他闭了闭眼,眼睛有点酸涩,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链,细细的一条,很不起眼。

段绍绪听了个大概,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

“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你回来有什么事吗?”

段徽宴想起他回来的目的,此刻就像一场小丑表演。

“是有点事找你,可没必要了,我长大了,我……可……以……”

他们又恢复了以前的疏离。

段绍绪又点了一根烟,他走到一边,烟圈吐在眼前,他按了按眉心,递了一根烟给段徽宴,他没有接,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我早就戒了。”

段绍绪笑了笑,将烟丢进了烟灰缸里,吸了口烟,声音带着烟的燥热。

“我的人看见你们三人去医院,去的还是妇产科。”

段徽宴知道隐瞒不了,“她怀孕了,当然要去妇产科了。”

段绍绪吸了口烟,“是你的?”

段徽宴一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不是。”

“不……是,你当我聋子嘛!“你儿子”三字……”

段绍绪声音带着玩味,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他眯了眯眼,烟圈吐在手边。

段徽宴暗骂,狗耳朵,“干儿子不行吗?”

段绍绪被气笑了,回身倚在桌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声音带着玩味。

“你,我是不怎么了解,可有一点你说谎爱揪耳朵,这是从小到大的毛病,你承认吧。”

段徽宴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扯了扯耳朵。

“好吧!我承认,我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视为亲子,可那真不是我的种。”

段绍绪看着段徽宴不自然的动作,眼里浮过一丝笑意。

“你承认了,你承认自己就是这场错爱中的第三人了?又或者你在拙劣地撒谎?”

段徽宴看着段绍绪的的眼睛,他不喜欢他父亲,可那双眼眸,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他讨厌那双眼睛。

“爸,爱一个人真的要跟她在一起吗?你的身份,我妈的身份,你一定比她清楚,你们之间没有结果,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坚持爱她?”

“那你又为什么坚持爱她?”

段徽宴脸上浮过一丝嘲弄,“璩舒玥是璩舒玥,我妈是我妈,你们会接受命运的审判,她不会。

她爱的人,她一定会去爱。

她恨的人,她一定会去报复。

她的爱太浓烈,浓烈到可以燃烧自己。

她太恨,她一定会报复所有阻碍她的人。”

段绍绪手上一用力,烟灰掉在了地毯上,他垂眼盯着地毯上的烟灰,眼神空洞,他张了张嘴,喉咙干哑。

“所以,没有干儿子,对吗?”

段徽宴偏过头,没有说话。

段绍绪笑了笑,走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段徽宴,语气带着玩味。

“给你添点家用,多请几个保姆照顾你“干儿子”。”

“这张是给干儿子他妈的。”

“这张是给你干儿子的。”

他又掏出一张卡,塞到段徽宴的口袋里。

“你儿子还没出生,你就用这张吧,你儿子出生,我再给你换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