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鲨联盟驻金三角分部,璩舒玥带人地毯式搜索,听着东门分析此地的势力分布。
“马陆最近在清查卧底,活动的很频繁。”
“昨夜凌晨,他的人强入民居,现在只有西北方的热带雨林没有搜过,可里面地形复杂,他进去,凶多吉少。”
“马陆的人不敢进去。”
“小姐,你不能去。”
“我们去。”
璩舒玥笑了,“你们要相信,总有人会愿意为你跋山涉水,穿过枪林弹雨,来爱你。”
“他放弃了自己,我不会,我的人,永远也不会,我希望你们也是。”
此地的夏天,从凌晨开始,温度便持续攀升。
在距离金边120公里的地方,有一处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
丛林中,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人,正在艰难前行。
“大小姐,血。”
璩舒玥蹲下,用指尖捻了捻血,还没有干透,递到鼻尖闻了闻。
“朝着血的方向前进,注意前后左右,不要掉队。”
天黑了。
璩舒玥的腹部隐隐坠痛,她当是经期疼,幸好不特别疼,还能忍受。
休整了一个小时。
他们拿着dKLLifeGuardtm生命探测器、人体搜寻仪,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索。
直到第三天下午。
“应该就在5~10米之内。”
又花了两个小时,璩舒玥看着在丛林中若隐若现,熟悉的身形,是卓训偲,没有错。
“找到了。”
卓训偲又惊又喜。
卓训偲,你看,她来找你了。
你看,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过来了。
你看,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你看,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他三天不敢睡觉,什么东西能吃就吃什么。
一条蚺盯上他了。
“小姐,别过来。”
璩舒玥无视他的唇语,冷静道:“森蚺无毒,它缠绕人靠自身重量把人压死。”
如果它先缠上对方,那就十死无生。
“七寸。”
“我数到三,三、二、一,上。”
蛇口求生,危机四伏。
不久,东方有了微弱的晨光。
东门几人用大量的盐水给卓训偲清洗伤口,取子弹,剜腐肉,又用酒精消毒,再上了药。
给他补充水分盐分。
“老小子,命够大的,我都准备扛你的尸体回去了。”
“嗡嗡嗡…………”
飞机下降到最低高度,放下了梯子。
坐上飞机,璩舒玥腹部的疼痛又加剧了。
直升机沿着边境线低飞,降落在别墅的停机坪上。
璩舒玥是被人搀扶着下飞机的,她脚步虚浮,直接跌坐在了地面。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谈洅曦拨打过她的电话,都是无服务,胆战心惊的到了第三天,听见飞机轰鸣声,跑了出来,推开一群人,一把抱住了她。
“玥玥,告诉我,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璩舒玥攥着他胸口的衣服,“肚子……肚子……疼。”
谈洅曦一边搭上她的脉,一边吩咐:“备车,去医院。”
地上留下了一滩血。
医生摘下口罩,沉重的说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没有抱住。”
“她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如果早几日来还是有希望的。”
谈洅曦咬紧牙根,眼神中透露着悔恨,“那我妻子,她有没有危险。”
“目前脱离了危险,但后续还要好好调理。”
谈洅曦算好时间,熬好了汤,她一醒来就能喝,拎着保温壶朝外面走。
卓训偲追在她后面,轻声问道:“她还好吗?”
谈洅曦想发泄心里的怒气,可一想到璩舒玥为了卓训偲跋涉了千里,脚上都磨出了水泡,他还是控制住了脾气。
“医生说她腹痛不止一天,可能穿梭在热带雨林里走的每一步都是疼的,可她没有停下脚步。”
“记住了,你的命是用她孩子的命换来的,你要活着,连孩子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卓训偲无力的退后了三步,靠在墙上久久不能回神。
医院外行驶过一辆洒水车,洒出的水在太阳的烘烤下,瞬间消失不见。
谈洅曦把保温壶放在一边,眼睛盯着天花板,泪水在打转。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超过一天。”
“老公,我不会是得绝症了吧!”
“没有。”
璩舒玥问道:“那你为什么哭丧着脸?”
谈洅曦苦中作乐的说道:“因为我便秘。”
璩舒玥瞅着他,忍着腹痛,大声笑道:“你……哈哈哈,你……噗……”
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望着窗外,问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谈洅曦一怔,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
“医生说了,你这就是累的,身体太虚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不正常的子宫出血症状。”
璩舒玥听后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
璩舒玥摸着他乌青的眼眶,轻轻靠上去,说道:
“谈洅曦,我这辈子能为你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嫁给你。”
“不需要你嫁给我,只要你平安。”
谈洅曦抚上她的脸,指尖有些战栗地为她掖好被子。
她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满足。
谈洅曦离开病房后,坐在楼梯间,抱着双膝,默默无言。
骗你一次,再也骗不了第二次了。
璩舒玥在医院里度过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谈洅曦不允许她下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
出院时,医院到别墅,璩舒玥全程被谈洅曦抱着,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帮她调整好姿势,让她能够舒服地躺着。
梦里,她躺在躺椅上看书,谈晁晖拉着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
“妈妈,妈妈,是妹妹。”
璩舒玥亲了亲他,起身蹲下,捏捏他的脸说道:
“怎么不是弟弟?”
“因为你喜欢妹妹。”
璩舒玥问道:“那你呢?”
“我也喜欢妹妹。”
“那你和爸爸去要个妹妹好不好。”
“好。”
醒来时,眼角有泪。
谈晁晖哇哇大哭,妈妈妈妈的喊,饭也不好好吃,房子都被她哭抖了。
段徽宴抱着他哄,“乖了乖了,不哭不哭。”
“哇哇哇……”哭的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