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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埋葬大清 > 第五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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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暂时不要订阅,前面的占坑章节已经修改到第五百五十一章。

面对朱皇帝的感慨,曾诚却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朱皇帝。

跟着朱皇帝一起说那些生员太蠢?

是的,那些生员确实没什么脑子,办出来的事儿也确实特别蠢,可是这话朱皇帝能说,曾诚这个大明内阁首辅大臣却不能说。

如果曾诚说了,是不是就证明从礼部到国子监再到府学、县学、社学,整个大明的教育都是失败的?

劝朱皇帝想开点儿?就那些蠢蛋们干出来的那些破事儿,换成哪个皇帝能想的开?

正当曾诚都倍感无奈的时候,坐在朱皇帝旁边的崔老汉却咧嘴笑了起来:“皇上,这民间老话说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咱大明这么大,又赶上了吃喝不愁的盛世,也少不了得出些没脑子的笨蛋,你要是因为这个就生气,那可不行。”

旁边另一个老汉也跟着劝了起来:“皇上,咱大明的生员也不可能就这点儿吧?要是咱大明的生员全都是这种没脑子的蠢货也就算了,可是不还得有些不蠢的?你老人家不能光因为这几个没脑子的生气,你还得想想那些不蠢的。”

其他的几个老汉也跟着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就是就是,这五根手指头还不一边儿长呢,更何况是千千万万的人了?老话说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可不就是摆在眼前了?”

“老话说治病得去根儿,既然这些生员们犯了蠢,就说明哪个地方的根子出了问题,要是书不对就把书给他们换掉,要是先生教的不对就找他们的先生,找到根子了,问题也就好解决了。”

“这些蠢蛋不念着你老人家的好,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可都念着你老人家的好儿呢,要不然咋他大清朝的时候有人反清复明,现在就没人喊着要反明复清了?”

“……”

几个老农的劝慰还是很有效果的,朱皇帝心中郁结散去大半,忍不住哈的笑了一声后望着几个老农问道:“刚刚崔老丈说咱现在是吃喝不愁的盛世,这个咱可不敢认,毕竟还有他大清的康乾盛世嘛。”

众所周知,大清是有盛世的,而且是鼎鼎大名的康乾盛世。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康乾盛世这个词到底是怎么来的。

“盛世”一词最早是拿来赞颂传说中的上古时代,如西汉末年的崔篆就在《慰志赋》中写有一句“何天衢于盛世兮,超千载而垂绩”,这里面的“盛世”,指的是就商朝的成汤、武丁时期。

史书中常见的“尧舜之盛世”(《后汉书》)、“古盛世”(《晋书》)等说法,也是相似的用法。

在两汉之人看来,“盛世”乃是一种对理想的向往,而非对现实的赞颂,比如东汉末年,张纮死前在给孙权的建议书中,第一句就是:“自古有国有家者,咸欲修德政以比隆盛世,至于其治,多不馨香。”

意思是说,创建“盛世”是历代统治者的理想,但他们统治无方,很少有人能实现这一目标。

到了魏晋时期,开始有人拿“盛世”来赞颂当朝,比如西晋的潘安在《西征赋》:“当休明之盛世,托菲薄之陋质。”意思是说:我这样粗陋的人,竟然如此幸运,能生活在这样美好的时代。

唐宋以后,这种用法更为常见了,比如唐人羊士谔在诗中说“盛世当弘济”;宋人邵雍在诗中说“为士幸而居盛世,住家况复在中都”;元人许有壬在曲中说“生盛世,遇今年”;大明进基的唐时升直陈“幸逢明盛世,悠悠以徜徉”。

反正都是在念叨“我真幸运,躬逢盛世”。

除文人外,此一时期的皇帝,也开始喜欢在诗文中称颂当朝为“盛世”,比如着名的高粱河车神赵光义在填词中就有“承平此事比应难,盛世欢娱情好尚”、“务本含灵皆自化,和平盛世纵遨游”等自夸的句子,大意无非是“朕的盛世让人愉悦逍遥,实在了不得”。

但是吧,大清之前的历代皇帝们多少还都要点儿脸,即便是着名的高粱河车神赵光义也不过是在填词的时候自我吹捧几句,脸皮远不如大清十二代明君圣主们的厚实。

大清的十二代明君圣主们将“以盛世指称当朝”这种用法推向极致,其使用次数远超此前历代之和。

比如,有学者统计,“盛世”一词在康熙五十六年的《万寿盛典初集》出现73次,在乾隆三年的《世宗宪皇帝朱批谕旨》出现52次,在乾隆五十年的《钦定千叟宴诗》出现39次,在乾隆五十七年的《八旬万寿盛典》出现62次。

其中最常见的是“恭逢盛世”、“盛世丰年”之类的陈词滥调,如《世宗宪皇帝上谕内阁》所收,胤禛在雍正六年的谕旨中即有“当此太平盛世”之句。

甚至到了晚清,在已是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大清的明君圣主们也依旧喜欢以“盛世”自居。

比如,同治十三年,“皇太后四旬万寿”时,清宫所制乐章是:“皇帝仁孝兼隆,圣母万福攸同。盛世人民乐恺,清时景物照融。”(皇帝仁慈孝顺,圣母皇太后也棒棒的,盛世下的百姓都乐开了花。)

再比如如光绪十五年,载湉大婚之时,乐章中又有:“平治修齐逢盛世,中宫位定采蘩时”。

既有皇帝称当朝为“盛世”在先,臣子们当然争相效彷。尤其嘉庆年间后,清人追念王朝的过往“荣光”,更是大赞盛世。

比如,嘉靖十三年进士姚莹曾言:“本朝康熙、乾隆之间,天下富庶,教化洽隆,岂异域殊方所能仿佛者?”

编写《海国图志》的魏源也说:“国家极盛于乾隆之六十余年,版舆生齿倍雍正,四夷宾服逾康熙。”

以大明着名的清官海瑞为例。

然而,真正让官老爷们疯狂哭穷的最大原因,还是在于纳妾。

或者说,即便是到了后世,那些被查的官老爷们大多也存在有多个小妾,需要花销的地方太多等现象。

所以,官老爷们现在还不满意,还想鼓动的着生员们去闹腾,还喊着朱皇帝和朝廷太过于苛待他们……

朱皇帝忍不住骂道:“他娘的,要说太祖皇帝苛待了他们也就算了,可是朕也苛待他们了?”

同样是一国之主,但是一国之主跟一国之主是不一样的。

只是反馈回来的消息让朱皇帝很是懵圈。

大明有没有麻风病?

有。

但是跟倭国那边没几天时间就传了一大片相比,大明这边儿的麻风病就很迷。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大明的人口流动性可是要远远超出倭国的。

按照大明现有的人口流动性来计算,传播性相当强的麻风病居然没能传播起来,这就真的很神奇了。

直到拿着各地方官府的奏疏和锦衣卫的情况互相印证之后,朱皇帝才算是搞清楚了问题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大明百姓的生活条件比之大清要强出了无数倍。

所谓生活条件方面的强,并不仅仅指的是粮食储备方面,而是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一旦遇上大明这种百姓生活条件比较好而且官府还极其不讲理的喜欢拿医生、药材砸人的氪金玩家,麻风病就算想快速传播也没办法。

我也是这种状态——睡不够,出虚汗,脑子不够用,敲键盘都能敲到脑袋昏沉加手指疼痛,这踏马就是小感冒???

另外,新的变种马上要来了,大家还是想办法准备一些拉肚子的药,再不济也要准备一些塑料袋……

德川家齐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现在倭国那些良民、贱民跑到大明商人的周围躲藏,幕府方面能怎么办?

万一激怒了那些大明商人,惹得那些大明商人抽刀跟幕府对抗,最后倒霉的还是幕府!

心中越想越纠结,德川家齐干脆皱着眉头问道:“有没有跟那些明国商人交涉过?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传上麻风病?”

德川家齐一脸懵逼的问道:“难道他们不知道麻风病的传染性有多强?还是说,他们有办法解决麻风病?”

德川家齐整个人都麻木了——既在乎却又不在当回事儿,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眼看着德川家齐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渡边右卫门便又试探着问道:“将军阁下,我们是否还需要为那些大明商人准备一些药材?”

德川家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纠结。

说着说着,德川家齐忽然又长叹一声道:“我们倭国,终究还是要依靠大明,倭国究竟还是要跟大明做生意啊。”

渡边右卫门也陷入了沉默。

渡边右卫门忽然想到了之前吃过的一道美食。

驻军烩。

卑微若斯的倭国,置倭国自家的良民、贱民于不顾,花费一些心思给大明的商人老爷们准备一些药材,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

……

身为一个大明商人,齐峰已经在倭国的药材市场上深耕了近十年时间。

这十年的时间里,齐峰心里的想法也从一开始的赚钱,逐渐转变为现在的享受生活。

在后世滚着叽歪患者横行的年代,傻贼鹰豢养的那些狗儿子们总是拿“这国怎,定体问”来说事儿。

问题是朱皇帝自己却陷入了“定体”的疑问当中。

改成欧罗巴那套所谓三权分立的滋油体?

其实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真要是把这套玩法搁在中原堂口那就是作大死。

想要深入分析这里面的具体原因未免太过于复杂,但是归根到底,却终究是利益两个字。

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欧罗巴和傻贼鹰那些蛮子们普遍心大的原因。

因为欧罗巴那边儿从来就没有过真正大一统的王朝,蛮子们也习惯了小国寡民的心态,同样也习惯了小朝廷制。

毛熊也差不多——布尔什维克好不好?好!关键是人这种生物是有欲望的!

这种玩法在平时当然没什么问题,毕竟连中原堂口的百姓似乎也是如此,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一旦到了类似于小冰河这种灾害频发的时候,或者说到了百姓真正活不下去的节骨眼上,大小朝廷的区别就现出来了。

傻贼鹰当然也没比欧罗巴强到哪儿去,要不然拜振华同学也不会登上宝座,更不会出现傻贼鹰内部开片由二毛开始的天大笑话。

然而同样是大朝廷制的布尔什维克直接搬过来用也未必就能行。

直接照搬布尔什维克的那一套存在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大明现在并没有那一套理论的生存环境。

大清这才凉了几年?

当然不能说这套理论是错的,因为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是这么宣扬的。

搏个从龙灭贼之功,不比全心全意给那些泥腿子们当仆人要强的多?

彼时的中原堂口,还没有经历过即将彻底亡国灭种的痛。

尤其是在皇帝慢慢放权的情况下,内阁甚至可以直接顶替皇帝的作用。

因为朱皇帝直接明确了内阁的江湖地位。

但是权柄归权柄,实际上能够领导六部的内阁阁老们品级却不算高,所谓的领导六部其实也是名不正且言不顺,另外还有司礼监制约。

御史台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喷人,皇帝、文武百官全都是他们要盯防的对象。

而大明律的最终解释权却又在刑部。

总之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部门都有,彼此之间的职责也很明确,彼此之间既要互相扶持,同时也得相互制约。

想通过换相来重新拿回权利?

然而朱皇帝的心里很清楚,这种完美基本上就是扯蛋。

甚至于兔子的那一套也不是完美无缺的!

无论是当初挥泪斩了两个马谡,还是后来先富却不愿带动后富甚至想把手伸到朝堂上面,这些事情都是客观存在的!

一想到这里,朱皇帝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再怎么样也不是个神,哪儿有可能解决那些久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