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也不满众大臣反驳自己对贾琮和熊阔海的安排,可是又没什么办法,宫内有太上皇掣肘,朝堂之上首辅张东阳以及他的一众门生故吏又遍布朝堂。
他现在就是两头受着夹板气,情绪好的了才怪。
“砰~!”
一行人回到甘露殿,隆安帝看着书桌之上的一个花瓶,直接拿来摔在了地上。
“哼~!这群禄蠢之辈!”
戴权见状,缩了缩脖子,更不敢出声了。
好半天,隆安帝才是平复了情绪,坐在龙椅上,看向一旁的戴权:“这几日朕让你查的荣宁二府,查的怎么样了?”
戴权闻言,面色一僵:“回禀万岁,老奴确实安排人查过了,只是......”
隆安帝瞧着戴权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心中不快:“怎么,不方便和朕讲?”
“老奴不敢!”戴权一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那就快说!”
“是!”
戴权应了一声,这才是将荣宁二府的真实境况给隆安帝讲了一遍。
以前隆安帝虽然一直都安排戴权盯着朝中这些勋贵,但是以前还真没问过荣宁二府内的境况,听着戴权的讲述,隆安帝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了几分。
他还真没想到这荣宁二府居然如此荒唐。
宁国府袭爵人贾敬出家修道,其子贾珍为人荒淫不堪,居然对自己亲子贾蓉非打即骂,甚至还让下人共唾贾蓉面容,可见荒唐。
荣国府袭爵人贾赦因当年前太子之事偏居东跨院,荣禧堂居然是其弟贾政居住,实在是有悖伦常,另外荣国府诸子弟也都没什么才能,唯独贾政长子贾珠略有才学,可却英年早逝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荣国府史老太君的独女贾敏却是嫁于了当今巡盐御史林如海。
林如海虽不是隆安帝心腹,却也是隆安帝当初身在潜邸之时的一位好友,如今也算是隆安帝的一位近臣了。
只是遗憾的贾敏数年前便已病逝。
不过此处戴权所言有点含糊,隆安帝听了之后,目光冷飕飕的扫了戴权一眼。
戴权顿时冷冷的打了一个哆嗦,果断道:“此处并非是老奴说的不详尽,只是当初陛下您初登大宝,老奴奉陛下旨意组建内卫,林大人地处江南,一时力有未逮,夫人贾敏亡故之事,也只是按照林府对外宣扬之言所记。”
隆安帝听了戴权的解释,也没有加以怪罪。
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如今林如海又在朝上对自己多有助益,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做一做的,不然难免会寒了臣子的心。
念及此处,隆安帝看向戴权,吩咐道:“此事暂且记下,你着人南下,将林如海发妻病逝一事详详细细的查清楚,不要有疏漏。”
戴权闻言,赶忙应道:“奴婢遵旨!”
“你去罢!”
隆安帝衣袖一摆,示意道。
戴权见状,赶忙恭恭敬敬的告退。
就在戴权走出殿门的时候, 隆安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将其叫回:“对了,荣宁二府也给朕盯的牢一点儿!”
“是,陛下!”戴权赶忙再次躬身应道。
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等了片刻,见隆安帝再无安排,戴权这才是躬身退出甘露殿。
。。。
时间回到下朝那一刻。
贾政如同往日一般走出大殿,只不过今日他的面上显然多了一抹笑容。
贾琮可是自己的亲侄子,为朝廷立下如此的大功,他也与有荣焉。
一时间,贾政脚下步伐都不由得加快了不少,他已经迫不及待将这个消息带回荣国府,准备让母亲和大哥好好高兴一下。
不过,想到自己那个花天酒地的大哥,贾政就颇觉头疼。
就在这时,后面数位官员赶了上来。
其中为首一人笑着叫住贾政:“存周兄且留步!”
贾政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来人。
只见身后来人是工部营缮司五品郎中赵年,都水司五品郎中吴庆这两位上官,其余几位都是与自己同级的工部同僚。
贾政就算是再木头,也明白此时赵年、吴庆这几人叫住自己是因为什么!
当即笑容满面的回应道:“原来是赵年大人、吴庆大人以及诸位同僚,不知道诸位叫住存周是有何贵干啊!”
赵年闻言,抚须而笑:“何来贵干一说呢,存周兄!”
一旁吴庆也笑着道:“对啊,存周兄,你家侄儿这次可是为了国朝立下了偌大军功,今天瞧着圣上就欣喜的很,可见日后存周兄怕是也要飞黄腾达了啊!”
贾政闻言,赶忙谦虚道:“哪里哪里,二位大人谬赞了!我家那贾琮侄儿素有大志,年少就拜上武当,今日能为朝廷建功,也算是不辜负他师傅传授的一番武艺了!”
瞧瞧,贾政这话说得,听着谦虚,但是显然又给贾琮夸赞了一番。
赵年和吴庆听了也不以为意。
毕竟贾政可是贾琮的亲叔叔,虽说今日贾琮的封赏被几位上官拦下了,但是就凭贾琮一跃成为天象宗师,日后朝中就无人敢得罪。
赵年和吴庆能留在朝中当人工部之下的一司主官,也都是人情练达的妙人。
没几句话就拉近了同贾政之间的距离,身后几位插不上话的从五品官员见状,都不禁纷纷腹诽:要不是知道平日里赵年、吴庆同贾政的关系,还以为他们相处的有多么亲密呢!
。。。
而贾政虽然也知道自己被同僚吹捧,皆是缘由自家那贾琮侄儿。
但是听得恭维多了,也难免有点儿飘飘然。
乘坐小轿回府的时候,也不禁心情舒畅,面带喜色。
一进府内,他就迫不及待的直奔荣禧堂,还遣身边小厮去东跨院那边请兄长贾赦前来。
其实前些日子红缨信使回京报捷的时候,荣宁二府就知道贾琮在辽东立功的消息,只不过今天朝中议赏还是头一次。
贾政刚走到荣禧堂外,去请贾赦的小厮就快步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