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今日说是要练习武艺,早日为圣上分忧,所以带着一众亲随骑马准备去城外的庄子上练习骑术,结果路上遇到贾琮这个黄口小儿,他直接命人射杀了我儿同一众亲随的马匹,致使我儿摔落马下,以脸抢地,此时面容已经青肿非人,其余亲随也个有损伤,请圣上治这贾琮藐视皇室,擅动刀兵之罪!”
忠顺王此言一出,好家伙,朝堂上不少官员都差点笑出声来。
好嘛,谁不知道你忠顺王家中三子简直就是神京的小魔王,这一波贾琮属实是为民除害了!
也有不少官员互相眼神交接,满脸的都是好奇贾琮怎么就对上忠顺王家的三公子了,对方虽然不是忠顺王世子,可也是皇室。
况且荣宁二府和忠顺王向来是没什么关系,贾琮就不怕得罪忠顺王?
不过很快大家目光落在贾琮身上,纷纷警醒,这位可是大宗师来着,何须怕忠顺王。
龙椅之上的隆安帝闻言,也不禁面色一沉,看向台下贾琮,道:“贾琮,忠顺王所言可是真的?”
静静站着的贾琮面色平井无波,感觉龙椅上的隆安帝变脸比狗都快啊。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贾琮走出朝列,言语铿锵道:“忠顺王爷所言怕是并非事实吧!”
“你...”
忠顺王也没想到贾琮如此不给面子,居然敢在朝堂之上反驳自己,刚要说话。
“王弟,且听武宁伯说个清楚!”隆安帝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忠顺王闻言,只好气咻咻的止住话头。
贾琮见状,当即拱手抱拳,冲着龙椅上的隆安帝讲道:“哼~!末将还要奏请皇上治忠顺王爷教子无方!”
忠顺王闻言,气急败坏,要不是旁边有两个小黄门拉着,说不定还真准备和贾琮动手一般。
贾琮瞥他一眼,随后接着道:“今日,末将入京,只见这神京城内,百姓熙熙攘攘,安居乐业,实乃是陛下爱护之功也,却不曾想行至中途,前方便冲出一队凶徒,纵马长街,践踏百姓,恍若无人,臣想着拦下对方训诫一番,令其补偿百姓,便也算是一番惩戒!”
略微一顿,他便接着道:
“却不曾想,对方不但辱骂末将同郑、刘二位公公,竟然直接纵马朝着末将所在车队冲来,无视天使车架,可见其藐视君上,必然是无君无父之徒,为了防止对方冲撞天使车架,末将这才是下令亲兵射杀马匹,若不是郑公公提醒,或许死的可不是马了!若是陛下不信,末将已将其带入皇城,可以当面对质,请陛下明鉴!”
隆安帝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听着贾琮这么说,不禁微微颔首。
一旁的忠顺王听了贾琮所言,顿时气急败坏:“你放屁,你明明是公报私仇?”
贾琮冷笑:“我十岁便离开京城上了武当上,进入回京已经时隔六年,和你那三子,可没有什么私仇?”
忠顺王一听,脑筋急转,他本来是想借着自己那三儿子和贾琮的冲突,发难隆安帝、贾琮二人,搅合两人的关系。
另外也是故意在隆安帝面前展露一下自己不过是愚笨护短之人罢了。
毕竟若是忠顺王真要是有一些对皇位的觊觎,那是必然要拉拢贾琮这位少年天象的,可是此时忠顺王却一副蛮不讲理的姿态,倒是显得他没什么野心了。
“想必是我那小儿有点口不择言,今日在长街之上辱骂了你,你挟私报复!”忠顺王依旧喋喋不休。
而贾琮闻言,更是不屑道:“忠顺王爷,你那三子纵马长街,践踏百姓无数,末将和他可并无私仇,若有也是这满城百姓之公愤,何况,宗师不可辱!”
这一铿锵有力的话语,倒是引起不少正直的文官武将们心中赞同,尤其是最后一句,宗师不可辱,这乃是上千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就算是贾琮直接将忠顺王三子杀掉,也没什么好说的!
况且,诸位大臣此时也是想起来,这贾琮才不过十五岁,无论是镇守边关,还是幽州斩杀淫贼,亦或是今日在长街之上,将那忠顺王三子擒拿而下,就算是最后这一桩有点立威的心思,但是依旧可以看出贾琮年纪虽小,却正义凛然。
顿时众位大臣,一个个看向贾琮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
首辅张东阳眼中也不禁闪过一抹笑意,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欣赏。
隆安帝更不用多说了,现在他都开始琢磨自己的几位女儿之中,有没有年龄合适的可以下嫁贾琮了。
不过他的三个女儿,长公主18岁,早已嫁了出去,因为丈夫病故,入京寡居。
其他两个女儿不过才八九岁的年纪,出嫁还是早了一些。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隆安帝面色威严的看向一旁的郑公公,问道:“武宁伯所言可是事实!”
郑公公闻言,面露难色,随后还是在隆安帝和忠顺王的逼视下,点了点头:“武宁伯所言,均为实言,并无出入!”
他这番姿态,虽然明着看着好像是不愿意得罪忠顺王,但是实际上他已经知道,今天长街之上没有拦着贾琮,便早已得罪了忠顺王府,所以就算是此时反口否认,也不会让忠顺王放下对自己的记恨。
隆安帝闻言,当即看向忠顺王,沉声道:“王弟,我想事情如何,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也无需多言了,日后你那三子可要好好管教一番!此事就此作罢,明白么?”
忠顺王闻言,面色涨红,老谋深算的他也明白什么事儿都过犹不及,所以只好悻悻然的拱手道:“臣弟遵旨!不过......”
“不过什么?”隆安帝面上有些不满!
忠顺王赶忙道:“还请陛下下旨,让武宁伯放了我儿!”
隆安帝也想起来,刚才贾琮确实提了一嘴来着,于是看向贾琮,道:“武宁伯,稍后你便把他放了吧,相信这一次他也会吸取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