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上的传送阵是个小型传送阵。
传送距离很有限。
也不知道将他们传送到了哪儿去，四周都不是很亮。
只是脚下有一条银色河流。
黑色世界里，只有它在闪闪发光。
沈芽还从未见过这种颜色的河流。
她趴在地上，想要近距离看看这是个什么河流。
“我们这是到哪儿来了，怎么感觉还在地底下？”
周围太黑了，黑得根本不像是在地面上。
“这是个什么河，居然还会发光。”
看够了那条河，沈芽找了个可以照明的东西出来，想看看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能不能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我们还在地底下。”
扶摇淡淡开口。
她看着那条发光的河流，有些惊讶。
“本以为这下面只是有灵石矿，没想到居然有灵流。”
“这就是灵流吗？”
沈芽知道灵流是什么，之前南渊给她说过。
灵流就是灵气汇聚而成的河流。
这里面流淌的说是河水，其实更像是液化的灵气。
粗大的根茎从上面垂下来，蔓延进灵流里。
那气息，一看就知道是噬梦。
“难怪噬梦成天生活在北山之下，原来这下面有那么大一条灵流。”
看到灵流，宋梨他们当即明白，为什么噬梦常年都住在深渊里。
要是守着这么大一个宝贝，他们也不愿意挪窝。
“所以扶摇你住在北山上，也是因为这里的灵气吗？”
之前在幻境中，沈芽感觉到扶摇宗里灵气浓度极高。
当时还以为是扶摇捏造给他们的幻觉，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幻觉。
之前幻境中的灵气，或许是扶摇从这下面移用了部分。
“我受了重伤，这里很适合我养伤。”
扶摇承认了。
要不是扶摇没了主人，打不过噬梦。
扶摇指定要把噬梦挖起来，把这地方占为己有。
“我当时只以为这下面有灵石矿，没想到会有灵流。”
“我还说我们不让修士们进来，怎么没见噬梦闹，搞半天修士只是点心，这才是正菜。”
看到灵流的存在，玄离他们之前的疑惑都有了解答。
“那我们会不会再次遇到它？”
玄离有点担心再次和噬梦面对面。
那只八爪鱼一样的玩意，真是看到一次就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很有可能，都小心点。”
景越因为之前受伤，直接躺进了沈芽的镯子里休养。
只剩下沈芽他们五个找出路。
“不用担心，我找到了好几个带着传送阵的法器，如果再遇到它，我们可以直接传送走。”
宝贝就在面前，沈芽蠢蠢欲动。
“我能带一部分走吗？”
灵流可是传说中的宝贝。
没看到就算了，现在看到了，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事。
“行啊。最好我们都给带走，别给噬梦这家伙留下。”
玄离当即表示赞同。
“你要怎么拿，你有那么大的壶吗？”
宋梨看了眼灵流。
灵流长度和宽度都很可观。
沈芽要是想全部带走，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带一部分走就可以了，不用竭泽而渔。要是我们把灵流都带走了，噬梦多半会暴走。到时候秘境里的活物就都遭殃了。”
沈芽说着，开始翻可以用的壶，让宋梨他们都帮自己装灵流。
五个人谁都没闲着，甚至扶摇都被沈芽抓来帮忙。
美其名曰，给扶摇自己准备。
“我们逍遥门现在不是你记忆中那个样子了，你最好自己带点过去。”
沈芽说着，还给扶摇多塞了几个壶。
幸好之前沈芽喜欢喝甜汤，无旬给她炼制了不少壶。
壶看着不大，因为里面刻了阵法，容量比看起来大得多。
要不沈芽镯子里现在应该摆满了壶。
扶摇没想到现在的逍遥门那么可怜。
被沈芽一忽悠，干起活来比谁都起劲。
几人吭哧吭哧装了半天，灵流也不见减少多少。
“难怪噬梦能在这儿住那么多年，这灵流也太大了。装了那么多，一点儿也没见少。”
“要是不多，你现在连灵流的毛都看不到。”
玄离和寻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装得差不多了。
沈芽就叫他们准备离开。
再耽误下去，她担心噬梦觉察到什么。
沈芽将灵流放好，几人准备离开。
这里只有一条路，所以几人也不用纠结走哪儿。
道路很窄，只够一个人走。
不放心沈芽走前面，宋梨他们走在最前面，沈芽走中间，扶摇断后。
“你们说顺着这条路走上去，会不会回到之前那条深渊里？”
玄离没有想故意吓人的意思。
只是这条路的情况看着和深渊里太像了，而且他也有种他们一直在往上走的感觉。
“应该不是，你没发现吗，噬梦的根少了很多。”
宋梨示意他看脚下的灵流。
随着他们走远，灵流中噬梦的根系越来越少，灵流也越来越细。
“有点不对。”
扶摇忽然开口。
“哪儿不对？”
扶摇问沈芽，“你知道灵流是怎么产生的吗？”
沈芽点了点头，“灵流是由灵力凝聚而成的河流，多半只存在于秘境中，尤其是上古秘境。”
“什么是上古秘境？”
“大能陨落之后形成的上古秘境……”
这想到这一点，沈芽就知道扶摇想表达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空悬秘境应该是个上古秘境?不对啊，如果这是个上古秘境，这里面不应该是这样的。”
上古秘境异常危险。
如果这真是个上古秘境。
就算这里面的宝贝都没了，修仙界应该有关于它的传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秘境没有危险性。
“那灵流你怎么解释？”
沈芽没法解释。
不仅灵流沈芽没法解释。
之前她看到的那具诡异骸骨，她也没办法解释。
甚至如果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来看，沈芽越发觉得，空悬秘境就是个上古秘境。
“我就说我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不是体质问题。”
如果带入上古秘境这个设定，沈芽觉得一切都合理起来。
“有没有可能这个上古秘境的主人，是扶摇你的主人？”
扶摇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确定。
沈芽也觉得自己不能为难一个失忆的残疾法器。
只能将这个疑惑埋进心里，准备回去之后一起问无旬。
几人沿着那条路走了好久，谁知道这是条死路。
根本无法走出去。
于是沈芽又用了小型传送阵。
除了那种双向传送阵知道终点在哪儿。
像这种单向传送阵，最后的传送地点几乎都是随机的。
别说沈芽。
就算是无旬来了，也无法确定传送阵的目的地。
沈芽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们弄出去。
谁知道一开始他们就运气不好。
几人直接传送回了噬梦所在的地方。
感觉到灵气，噬梦朝他们席卷而来。
幸好沈芽速度快，当即启动了另一个传送阵。
然后几人又回了灵流所在的地方，甚至还用灵流免费洗了个澡。
觉察到陌生气息，噬梦的根茎动了起来，吓得几人再次开启传送阵。
试了好几次。
沈芽终于再次看到了蓝天。
沈芽从来没觉得，地面上的空气那么好闻。
沈芽在地上躺了没几分钟，有人过来了。
好巧不巧，那人是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