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聪明。
放了他吧。”
叶子凡淡淡然，他并不希望卫东升彻底沦为傀儡，其中多半有庞德的因素。
万一庞德来搞事，有卫东升在，还能多一条路。
当然，更多的，叶子凡是本性使然。
这一路走来，卫东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要不是卫东升，就不会有现在的叶子凡。
至于卫东升夜郎自大的愚蠢，叶子凡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他对卫东升的信任，也非掏心掏肺。
自从天域被刺之后，他就明白，再真心待人，那就真的蠢了！
死过一次才得出的经验，难道就这样扔掉？
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屠天刚诺言一声，迅速接近卫东升，他在卫东升身上摸来摸去，在寻找入魂钉的位置。
入魂钉入魂，便会在整个身体游走，难以逼出，只有施钉人驭动真气，去吸引入魂钉出来，才能去除。
“出！”
在摸到入魂钉之后，只见屠天刚气息陡升，迅速将入魂钉拔了出来。
伴随着入魂钉出躯，卫东升整个身躯抖擞一阵，眼白晃荡一圈，随后灵魂烟煴，还魂而来。
“叶子凡？
我......
到底怎么了？
屠天刚？
什么情况！”
卫东升气息暴增，整个人如一尊雕像，往屠天刚压去，威逼之态比起北城之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跟屠天刚战斗的时刻，当时精神恍惚，便彻底断片了。
如今再次清醒，却见叶子凡整个人卧躺在浴桶之中，整个人泡着药虫花草，好不快活。
至于另一边，屠天刚领着傀儡秦浪，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极了奴才。
就是做梦也不至于做这么神奇的梦！
一个堂堂辽国大祭司，怎么可能给叶子凡点头哈腰！
此方宫殿如此富丽堂皇，祥和之气笼在整个房间里。
如此惬意的场景，又怎么跟北城之景混为一谈？
更重要的是，叶子凡的气息强大了不少！
“大将军饶命！
这一切都是误会！”
屠天刚跟只老鼠一样瑟瑟发抖，转眼他明白自己是蠢了，“尸尊救我!
尸尊，救我一命！”
屠天刚赶紧跪磕叶子凡，毕竟，这里叶子凡才是老大。
要不是叶子凡，他才不会将卫东升放了。
说到底，求卫东升不如求叶子凡。
“卫东升，事情已经结束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叶子凡侃侃而谈，脸上闪过一丝邪魅的笑容。
“你不是以仁慈为名吗？现在屠天刚已经求饶，你又何必斩尽杀绝？”
仿佛重新回到了北城之上，只不过叶子凡跟卫东升对调了身份。
命运，可真是戏谑的东西。
“再者，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是我养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打他！
就算是你，得罪本尊也一样要挨打。”
叶子凡语气凌厉，看待卫东升就像看待一个下人一般。
卫东升能感受到，那个不可一世的魔头又回来了。
果然，只要叶子凡变强，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养这种狗，早晚被咬。
叶子凡，你真以为自己无敌了吗？
你不是要斩尽杀绝吗？
为什么现在成软蛋怂包了？”
卫东升不怕死，顶撞着叶子凡，在他看来，叶子凡的阴晴不定，喜怒难言，才是最致命的。
对于屠天刚这种人渣网开一面，对于弱者斩尽杀绝，这就是卫东升眼里的叶子凡。
“本尊没空理会你的愚蠢。
卫东升，如今辽国在本尊掌控之中，辽国绝对不会再入侵宋国。
本尊答应你的条件做到了！
而你，”
叶子凡顿了顿，“你说好的万死不辞呢？
你的所作所为，除了跟本尊作对，可曾有半分善意！
罢了！
反正本尊也从不寄希望于你等蝼蚁，今，本尊放你自由，你可以走了。”
叶子凡于心里可不希望卫东升离开。
他害怕庞德来袭，留卫东升，还能勉强抵挡几下。
当然，对于卫东升这种倔驴，就是十头牛也难拉，叶子凡可从不会低声下气求人。
他笃定，如果自己肯松口，态度缓和，卫东升一定会留下。
欲要留之，必先赶之。
叶子凡细细打量着卫东升的神情，思绪竟不自觉被卫东升的抉择牵引。
“多谢尸尊成全。
既然话已至此，卫东升只能愿你多福了。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道。
在此，卫东升再次感谢尸尊的出手相助，无以为报，若有所求，必有所应。”
卫东升垂叹一声，不再像个舔狗一样卑微。
他知道叶子凡很难劝说，跟叶子凡这样的混蛋也尿不到一壶。
与其跟在其身后受气，不如天高海阔，去看看安稳的大宋。
在卫东升心中，大宋自然比叶子凡高上很多。
“滚吧！”
叶子凡没有好气。
他没想到卫东升竟如此不上道。
天大地大，何处是卫东升的容身之处？
没有！
只有在他叶子凡的身边，才是卫东升该有的选择！
只是这愚蠢的僵尸，为什么脑子都秀逗成这副邋遢模样！
一个区区大宋，真有这么珍贵吗？
一个平辽大将军的虚名，就足以让人趋之若鹜，迷离命道？
蠢！
愚蠢至极！
叶子凡无法跟卫东升共鸣，亦如此刻，无法共鸣这种愚蠢的选择
叶子凡尝试着站在卫东升的角度去想，
要是叶子凡面临此境，他断然不会走！
只有留下才能变得更强，至少也要成为最强，才淡然离去。
没有成为最强，离开就是一种耻辱。
况且，成为了最强，凭什么自己离开？
当然是让不顺眼的人离开！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强者，才有资格选择！
显然，卫东升，根本就不够格！
不够格，脾气还这么冲，不是蠢是什么？
“本尊不会再有奢求你的事情。
像你这种废物，永远也守不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你永远只会在取舍中崩溃，在光暗中迷惘。
奉劝你一句，很多东西，就算你舍掉自己的烂命，也根本无能为力。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残酷，你的那些道理，在强权面前，只不过是束缚你的枷锁。
愚蠢的人，是绝对窥探不到大道的。
祝你好运，愚蠢的平辽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