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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大雍翻译官 > 第82章 两个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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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几日不断有番邦使臣入住鸿胪寺在皇城内的驿站,王砚辞不用上朝的日子,几乎就都往驿站跑。一是显示出大雍对番邦的重视,二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威慑。尤其是前日琉璃国与新济国才到没两天双方的人便争吵起来,不是什么好兆头。

眼下,王砚辞坐在马车里,长伍在他身边坐着,两人皆是刚从驿站里出来,往鸿胪寺驶去。

长伍道:“这几日来的番邦国里,有十个是二十二年前来到长安献贡的番国,还剩十二个番国没到,但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王砚辞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静静听着。

“咱们在驿站安插的人将符合身形的使者大致查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后背有少爷当年看到的文身的男子。只不过,时隔二十二年,也不知中途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比如……那人改了文身。”

虽说改文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并不是完全做不到。传闻有一种草的汁液,用其做成药粉敷在文身上,敷够时间,技艺高超的文身匠人便能将原有的文身图案去除得七七八八,然后再覆盖新的图样。只是这种草十分难寻,是极为少见的。

王砚辞动了动嘴角,道:“那人若是改了文身,也不会在身上毫无痕迹,总归会留下些许印记。叫人继续仔细再查一遍,另外我会将袁硕与顾安遣去驿站,这段时日他们与那些番邦使臣好好接触一番,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长伍点点头,十分认同王砚辞的安排,他道:“这样一来,他们没有在鸿胪寺其他人眼皮子底下被盯着,若是想去甲库寻些当年的旧事,也只会更容易。”

提到“甲库”,王砚辞的脸色又是一沉。自打袁硕三人成为正式像胥,尤其袁硕还成了八品像胥后,三人便去过甲库,想要寻找二十二年前的旧记录,只可惜一无所获。因他们是新晋的鸿胪寺官员,也不好总是频繁地前往,遂之后都未曾再去。

只是眼下各国使臣陆续抵达长安,再不抓紧时间在太后千秋寿宴前找到线索和证据,那恐怕日后再也不会有如此好的机会了。

因着太后千秋宴繁杂,此次番邦使臣们大约能停留两个月的时间。

王砚辞也不是要一口吃成大胖子,他这次的目标是要锁定嫌疑人,一旦锁定,他便会找借口将那人留下,容他之后收集全证据。

说完接下来的计划,长伍又想到了点别的。他无奈中带了些鄙夷说道:“这些番邦使臣也真能闹腾,这才刚进长安多久啊,就在驿站里给少爷你惹事。那琉璃国与新济国之人都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平白无故惹得少爷你挨了训。”

可见王砚辞被皇上侧面敲打让长伍心中很是不快。

他接着说道:“眼下这两国的使臣都对彼此很是瞧不上眼,一言不合便要掐起来似的,真是令人头疼。偏生这两国的领使还都是皇子,也不是好安置的。琉璃国那位七皇子,听闻是琉璃王最受宠的妃子所出,也是最受宠的儿子。前日两边使臣闹起来,他居然就直接搬出驿站,去住番坊的客栈,还美名曰不想再起冲突。我瞧着他分明就是想夜夜去番坊里的千雁楼嘛!”

千雁楼乃是番坊一家极其有名的青楼,里头可是做荤生意的。鸿胪寺的驿站安置在皇城内,距离番坊很有些距离,的确是不方便的。

“还有那新济国的五皇子,也不来住驿站,偏生要去住什么静安寺!说自己要与摩罗大师去礼佛,还不肯带随从。他们自己人没办法,今日竟还求到少爷你跟前来,让鸿胪寺日日遣人去确保五皇子的安危,真是可笑。”

长伍虽没有入仕,可这些年他跟在王砚辞身边,早就看过听过不少了,也明白官场上是有一套自己的生存逻辑的。像这样的麻烦事,若是他家少爷揽了,接下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全成了他家少爷的错,没准就拿他一人的罪过。

正因如此,长伍说起来才如此不高兴。

王砚辞却始终淡淡然,好似不将这些事放在眼里。他看了眼身旁气鼓鼓的长伍,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在他肩头拍了拍:“如今你也不小了,怎么还像年少时期那般容易生气呢?”

长伍撇了撇嘴,心道我如今可不爱生气,嘴上回答:“还不是替少爷你抱不平。”

“无妨的。”王砚辞开口,“全在我的人掌控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少爷的意思是……”后面的话长伍并没有说出口,可他从王砚辞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神情。见到这样的神情,长伍反倒是放下心来。好似只要王砚辞拿定了主意,他就能笃定这事儿能成一般。

长伍说道:“反正少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王砚辞又笑了下,似乎对长伍的从善如流很是满意。

快到鸿胪寺门口时,长伍又记起另一件事:“对了少爷,甲库那边袁硕倒是有个想法。他想请柳娘子帮忙,去甲库二楼替他们将那些书册借阅出来。”

柳桑宁官阶七品,刚刚好达到去二楼的最低标准。

“他们要找柳桑宁?”王砚辞听了后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长伍看着王砚辞的面色,试探着说道:“袁硕会找个借口,绝不会叫柳娘子发现端倪的。”

可这么说完,王砚辞的眉头却没有松开。长伍看着自己少爷的模样,又试探着说道:“也绝不会将柳娘子牵扯进来。袁硕他们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听到长伍的保证,王砚辞的眉头才稍稍松开。

他沉声道:“此事必要慎重,切不可将她卷入。”

长伍立即保证,只恨不得立下军令状来表示他们绝对不会牵扯柳桑宁。

等王砚辞来到鸿胪寺时,竟看到柳桑宁正盯着自己的工位在发呆。

他眼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挑,迈步走到柳桑宁工位旁,低声开口:“在想什么?”

柳桑宁像是被吓到,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一抬眼,便撞进王砚辞如墨色的双眸里。

因为各番邦使臣的陆续到来,这几日柳桑宁都没有见到王砚辞的人。原本她只是在思考那画轴究竟对王砚辞有何意义,可想着想着,也不知何时就偏离了轨道,脑子里开始浮现起王砚辞坐在工位上批阅公文的模样。

她的脑海中有无数个王砚辞在这里的画面,竟就这么看着工位发起呆来。

这会儿听到王砚辞问她,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眼神略显慌张,心脏如小鹿乱撞。垂下眼睫,她有些心虚说道:“没、没想什么,就是走了下神。”

“哦?是吗。”王砚辞看起来像是信了她的话的模样,可下一句却道,“那为何要是看着我的桌案走神?”

柳桑宁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王砚辞并不打算与她深究此事。他从喉头发出一声轻笑,竟没来由地在柳桑宁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温言道:“当值时不可走神。”

“知道了。”柳桑宁赶紧应下。

王砚辞在桌案前坐下,他看了眼在他桌案上码放整齐的公文,随手拿起几份看了眼。果不其然,柳桑宁一如往常替他分门别类码放。

王砚辞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赞道:柳桑宁的确是个好笔撰。

柳桑宁则是看着批阅公文的王砚辞,一时间又差点走了神。她晃了晃脑袋,余光却又无意中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空白画轴。

她想起了今日擦拭时看到的名字——王孟然。

柳桑宁当时不过是愣了一会儿便猜到这大约是一幅掺和了某种特殊墨汁作画的画轴,这种墨汁遇水才会显现出来。而这幅画……或者是这幅字的落笔者是一位名为王孟然的人。

柳桑宁从未听说过有哪位大家叫这个名字。而且也姓王……莫不是王砚辞的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