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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大雍翻译官 > 第125章 凉风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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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宁不知道王砚辞的人在暗处究竟来了多少,等她到了山道上时,已经有新的马车在等待。

回程的路上,长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在马车上一一汇报。

“刺客一共三人,死了两个,活捉了一个。活着的那个瞧着像是这次的领头人,想来如果能撬开他的嘴,应该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长伍说着又悄悄瞥了眼柳桑宁,见王砚辞并没有让他忌讳柳桑宁的意思,长伍继续往下,“咱们的人已经将他带走了,想来最迟明日清晨就能从他嘴里吐出些东西来,届时再将他扭送官府。”

柳桑宁听得心下一凛,她明白长伍这话的意思,便是王砚辞的人要私下对这刺客用刑,逼问出些真东西来。柳桑宁微微低下头,将眼中闪过的诧异掩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一面的王砚辞。

她也曾听人说起过,说王砚辞在朝中一不拉帮结派,二没有与哪位大臣或是皇亲国戚走得近,更像是只想做个纯臣。可这样的一个纯臣,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就连柳桑宁也只以为他因家世显赫所以并不喜欢钻营,却未想他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早已有了自己的势力。

若不是培养了一股自己的势力,今日之祸又怎会这么快又这么利索的解决?柳桑宁脑子转得极快,她思绪有些乱,但又显得比往常更为清醒。

柳桑宁心想,或许一开始静安寺的暗处就有王砚辞的人躲藏着。只是他们突然改了道,那些人没有接到跟着改道的命令,所以他们并没有跟着一起改道。后来他们遇险,长伍一人抵挡三个刺客时,要么就是逼得刺客与他往正道方向去,要么就是在正道埋伏着的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过来支援了长伍。

能这样隐藏在静安寺附近,必定不是简单的侍卫。

柳桑宁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听着。

王砚辞看了柳桑宁一眼,握着她的手捏紧了些许,像是要安抚她一般。而后,王砚辞对长伍道:

“死去的那两名刺客,你亲自去验明真身,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长伍立即抱拳应下。

等到马车停下时,王砚辞才轻声对柳桑宁道:“到了。”

柳桑宁撩开窗帘,发现正停在百官斋门口。太后赐下的宅子还需修整几日,她定了下个月初再从百官斋搬过去。

柳桑宁看向王砚辞,自己都未曾察觉她的眼中已然带上了忧色。王砚辞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面庞,柔声道:“别担心,到了这儿那些人不敢轻易动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当值呢。”

“那你呢?”柳桑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中露出几分紧张之色,“你……准备去做什么?”

王砚辞先是一愣,随即轻轻笑出声来。

“我能做什么?自是回府歇息。”像是看出柳桑宁的担心,他安抚道,“放心,我有分寸。若有结果,我定会立马告诉你。”

听到他这句承诺,柳桑宁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一大半。她拽紧了他的手腕,低声道:“你说的,有结果立马告诉我。哪怕是深更半夜,你若是知晓了,也得将我唤醒告诉我!”

柳桑宁这话说完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她不知为何心里发虚,只觉得慌得很。大约是看出柳桑宁的心神不宁,王砚辞轻叹了口气,抬头在她眉间轻落一个安慰的吻,道:“我保证,一定不会瞒着你。”

“还有你的伤……”柳桑宁想起王砚辞的腿伤,眼睛往他腿上看去,“不然我还是亲眼看着大夫替你诊治好了再……”

“不妨事。”王砚辞出声道,“此刻府上应有大夫在候着了,腿伤瞧着难免血腥,我不想看这些。”

柳桑宁还想说什么,可王砚辞就这么目光柔和却又坚定地看着她,让她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等回到百官斋,柳桑宁却是坐立难安。

这种坐立难安在她身上很难看到,就连春浓也感觉出来。她忍不住放下手中活计,走到柳桑宁身边问道:“姑娘,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今日摩罗大师做法事出了什么事?应该让婢跟着一起去的,若有事婢还能护着姑娘……”

柳桑宁却是摇摇头:“摩罗大师的法事很顺利,与他无关。”

“那姑娘为何回来后就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春浓更不解了。

一边说着春浓一边给柳桑宁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柳桑宁就着这杯茶一饮而尽,等茶水进肚,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稍稍冷静了些。

她沉声问道:“春浓,你说一个人若是养了暗卫,那些暗卫平日里从不示人,没有人知晓,这人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暗卫?”春浓对暗卫这个概念有些模糊,她平日里很少接触这些,但她毕竟也是从小会跟着看话本子听说书先生说书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想了想,开口回答道,“若是按着话本的意思,养暗卫之人要么就是用来保护自己,要么就是有大事要办。若是前者,只怕是身份贵重,又有什么东西被人觊觎的。若是后者,那八成是身负秘密之人!”

对不对春浓不知道,但话本子里几乎都是这么写的。

听到春浓的话,柳桑宁不由陷入沉思。今日之事,王砚辞虽并未明说,也瞧着并不想让她知根知底,可柳桑宁也察觉到了奇怪之处。

她有一种预感,王砚辞私下养着的为他所用的人,只怕不少。

柳桑宁只觉得脖子一凉,有种凉风过境之感。

她隐隐觉得,王砚辞或许是有什么大事瞒着她。若只是因为身份贵重,王砚辞大可不必在今日被她知晓后,却不肯大大方方说出来。这不太像他的性子,所以柳桑宁才莫名感到担忧。

不知为何,她突然间又想到了王砚辞工房里的那幅画。那上面的落款所写的“王孟然”,与今日法事名帖上的王孟然三个字一模一样。柳桑宁确定,王孟然这个名字她此前从未听过,更不知还有哪个书画大家叫此名字。可若不是书画大家,又非亲非故的话,王砚辞又怎会收藏他的画卷?

还有那名帖上的名字,若王孟然是个籍籍无名者,如何就能因为妻女遭害攀诬上新济国的皇子?

若是画卷上署名的王孟然与名帖上的王孟然是同一人,那会不会王砚辞与他有何关联?

想到这一点,柳桑宁只觉得心头一紧。她努力回想,记起摩罗大师与金浮生的对话,好似在第一次她听到时,说这法事是给二十二年前的故人所办。

二十二年前……

“庚子年。”柳桑宁突然轻声说出这三个字。一旁春浓听得云山雾罩,下意识反问:“什么庚子年?姑娘怎的突然说起这个了?”

柳桑宁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微睁大,看着春浓道:“二十二年前刚好是庚子年。”

春浓有些懵地点头:“是啊,是庚子年。庚子年怎么了?”

柳桑宁眼睫微垂:“数日前,袁硕让我从甲库借阅的书册中,便有庚子年的年志。或许我也应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