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口后面有一条大道,直通北大营,是大将军的驻扎之地。
但是要走到大道上,必须要经过面前的关口。
关口四面都有敌军把守,过得时候要额外小心。
马儿刚踏上甲板,静谧地水流就从耳中穿过去。
南宫流云忽然变得警觉起来,他觉得不对劲,似乎太安静了,连个呼噜声都没有。
马儿的鼾声也没有。
“退!”
他急忙作出应变。
藏在护城小河中的北漠军,立马冲出水面。
刹那间,城墙上也燃起来火把。
蓄势待发的箭一瞬间发射下来。
虽然射程不太够,但还是有箭飘向甲板后方。
南宫流云挥刀挡住,同时还要去应对水中突然杀出来的水军。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
三箭过后,塔姆发现无人能近身面具小将,提刀砍至城下。
早守在城门口的士卒,立刻把马牵过去。
塔姆跨上马鞍就朝前冲锋。
城上的乌鲁阿塔一见,立刻道:“快去帮将军。”
立刻有护城士兵下去一队,城门大开,源源不断的士兵去击杀南宫流云等人。
虽然几人武功高强,但也架不住人多,很快便体力不支,大大小小地伤口遍布全身,几人中数马永杰伤的最重。
“少将军,撤吧?”苍兴怀提议道,说完,砍死一个士卒奔向南宫流云所在的方向。
南宫流云正在和三个水军纠缠,闻言,拿出金钱镖打伤一人,借力翻跃出去,上了马后,朝河的北边跑去。
如果他记得不错,现在汛期不到,河流里的水应该很浅才对。
众人跟上南宫流云。
此刻,塔姆刚下甲板,看到他们朝北逃,想也不想地就追。
墙上的乌鲁阿塔看到,顿时变得心急如焚,“不会上当吧?”
他多少听到了一些关于面具小将的传闻。
达来发动三个师的力量也要绞杀此人,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将军可能有危险。”
乌鲁阿塔说完,走下城墙。
不远处,南宫流云扫着河面,他一边跑,一边注意观察着河水的深浅。
终于,他驾马跳入河中。
邝绍勇大叫一声,“少将军!”
他还以为南宫流云要自杀,但见到马儿又扑腾起来,稍稍放下心。
苍兴怀见少将军都能下,他也急着下去,殊不知,此处水太深,很快马儿就沉了下去,他翻了好久才翻出来。
身后的班泽峰见状,大喊道:“往前跑,前面浅!”
追人的塔姆,急的不行,“追!拦住他们!”
他朝城墙上望去,却没看到军师的身影,低咒一声:“妈的,去哪了?”
若乌鲁阿塔知道南宫流云要淌水过河,此刻一定后悔半天。
南宫流云拐弯的地方离北面城墙不足半里,弓箭能轻而易举地射到。
但值守的北漠军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没人发号施令。
等商羽军完全过河,塔姆也过来后,他们才听到命令:“放箭!放箭!一个不能跑!”
北漠军立刻射箭,箭如雨般落下。
落后的虞梓不小心被射中一箭,他本想发射暗器,削削塔姆的威风。
现下只得忍痛放弃,箭插在左背上,马儿一颠簸便疼的想落下去,他尽力抓握住缰绳。
箭头与皮肉摩擦着,需要承受巨大的煎熬。
虞梓脸上渗出大大的汗珠,狄靖瞥到,眉宇间染上心急,“虞梓,撑住。”
虞梓咬咬牙,加快了马速。
“啊。”
突然,他重重地摔了下去。
原来是塔姆看他受伤,拉起手上的弓箭,又对准了他受伤的地方。
第二支箭挤着第一支箭,狠狠地令其贯穿前后,只余了一个箭尾在背后。
巨大的贯彻力和皮肉撕扯让虞梓掉下马去。
听到声音,狄靖急勒停黑马,“虞梓!”
前头的祝嘉瑞听到动静,立马一惊,然后出声:“狄靖,别过去!”
他这一声,令前面的人全部回过头来,包括南宫流云。
“狄靖!虞梓!”邝绍勇朝后喊道,“少将军,我去救他们。”
苍兴怀打断道:“回来!邝绍勇回来!谁也不许去!”
他怒吼道:“前进!”
但祝嘉瑞、马永杰、班泽峰和麻晨阳都没有动,他们做不到丢下战友。
南宫流云打马先拐了回去,并命令道:“其他人离开。”
“少将军!”苍兴怀急喊一声,咬咬牙,下令道:“杀回去!保护少将军,救虞梓!”
虞梓掉落的地方,塔姆还有三十步便能赶到。
狄靖朝下伸手,“上来。”
他斜歪着腰去拉地上的虞梓。
塔姆将弓箭对准了他的胳膊,下一瞬就已发射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打断了塔姆的箭。
塔姆朝后看去,只见是面具小将,他正将弓箭放下去。
在他注视的时候,南宫流云拉起第二箭。
塔姆眼中一惊,连忙搭弓。
但晚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南宫流云的箭已带着风声到了眼前。
奇怪的是,箭从他耳边穿了过去,射在身后的一个士卒身上。
那人应声落马,手上握着的弓摔去一边,那支即将发射的箭也被其他马蹄踩断。
塔姆回神时,虞梓已被狄靖带走。
南宫流云跑过他俩,“先回去。”
说完,他拐到两人马屁股后面,不知做了什么,又越到了前头去。
一点星火在马尾中间闪烁,虞梓抽刀砍断绑在马尾上的绳子。
不大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在地上炸响。
塔姆的马儿受到惊吓,变得乱窜,其他北漠马亦如是。
好不容易让马安静下来,前头已没了商羽军的身影。
塔姆气的将刀扎入地面,这时,乌鲁阿塔骑马赶了来,“将军,穷寇莫追……”
塔姆将黑溜溜的眼睛转向他,“你刚刚为什么不下令放箭?”
乌鲁阿塔变得结巴,“将军,我……”
想到他是文臣,塔姆吸口气,尽力平复道:“前头是谁的军队?”
乌鲁阿塔回道:“萨义德将军。”
塔姆冷笑一声,心中有了主意,“萨义德暴虐无情,有好戏看了,乌鲁阿塔,你留守此地,我去找萨义德。”
“将军。”乌鲁阿塔喊住他。
塔姆勒住即将启程的马儿,不耐烦道:“还想说什么?”
“也先要过来了,你不等等吗?”
想到达来,塔姆嘴角露出鄙夷之色,“废物。”
说完,他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