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也是坐在一旁看着奔涌而过的江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太太,你和哥儿和姐儿已经有半日未曾进食了,吃些吧。”
就在母子三人都在思索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贾嬷嬷有些担忧的开口。
她从前也是京城人士,在京城待的年岁甚至比在姑苏还要长些。
但是如今猛然回京,她都有些难以接受,更不用说三个主子了。
但是不管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吃饭啊。
贾敏被贾嬷嬷的话喊的回了神,抬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林黛玉可能是因为昨夜哭了一场,整个人又显得有些单薄了。
林政倒还好,只是看着兴致也实在是低迷。
“嬷嬷,你让他们准备些吃的来吧。”
“哎!”
贾嬷嬷见不用自己再劝了,高兴的出去吩咐了几句。
只是在低头的时候悄悄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花。
太太这才过了多久的好日子,林府被投毒的事情知道的人虽少,但是知道这件事的奴仆当中有她一个。
临上船之前,贾嬷嬷还在一旁偷偷掉了泪呢。
她只能不住的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老爷是个有成算的,要不他们太太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等到贾嬷嬷让人把膳食送上来了,贾敏也收敛好了自己的心神,叫两个孩子一起来吃饭。
很明显两个孩子的兴致都不高,吃饭也比往常里少吃了半碗有余。
尤其是林黛玉,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玉儿,你是要去自己的亲外祖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了。”贾敏摸了摸林黛玉的头,又让人给她换了一碗新的饭。
“你们两个若是把自己饿瘦了,到时候你们父亲还不得以为我这个做娘的欺负了你们?”
听到贾敏打趣的话,林黛玉还是兴致泱泱“母亲,我想父亲了。”
林政也是在一边忙不迭的点头。
贾敏只能敲了敲他们二人的脑袋“咱们是去探亲,过段时间自然就回来了。”
贾敏又好好宽慰了一番,和他们二人说了说从前在贾府的生活。
二人这才心中好受了些,又勉强吃了些东西。
贾敏也知道这两个孩子突然离开父亲要去往一个很远的地方自然忧心,在水上的半个月一直在宽慰他们两个。
再就是尽量捡着贾敏记忆贾府的趣事说给他们二人听。
贾敏未出嫁前是贾府的嫡长女,自然是被自己的老子娘捧在手里的。
她的记忆也齐全,在贾敏的诉说下两个孩子对从前的贾府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对待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了。
等到二人已经将离家的忧愁抛弃的差不多了,贾敏这才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贾府现在已经有些变了。
尤其是贾府有了个宝贝凤凰蛋以后。
林政你是第一次听贾敏提及贾宝玉,当他听到含玉而生之时,心中对这个堂兄还有那么一丝的好奇。
毕竟这也算是大有来历了。
结果贾敏紧接着就说贾宝玉抓周时抓了个女孩子的胭脂,长到七岁最喜欢的就是吃女孩子嘴上的胭脂。
林政眼中的嫌弃之色就已经掩饰不住了。
以小看大,这人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看了看林黛玉年纪虽小却已初见姿容,林政拉着林黛玉的手小大人一般的嘱咐了不少。
无非就是让林黛玉离这个浪荡子远些,莫要让这样的人污了她的清名。
何必打老鼠伤了玉瓶呢。
林黛玉刚开始听到贾宝玉是含玉而生,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那么一点的好奇。
就好像他们二人生来就有什么缘分一般。
但是看着自己的弟弟郑重其事的嘱咐着自己,林黛玉心里的那一丝好奇也就散了。
同样也是郑重其事的答应了林政,在贾府的时候一定和林政时时在一起,绝不抛下弟弟和旁人一起玩。
贾敏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等到两个孩子已经商量好去贾府之后要怎么做了。
这才又说了贾宝玉含玉而生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这下子林政的眉头皱的就越发深了。
他上一世虽是什么金龙入怀,但他可是皇子。
就算是在太子已定的情况下,那他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有一个异象对他来说只是助力。
但是贾宝玉是个什么东西,国公府的嫡次子的嫡次子。
他有什么资格含玉而生,莫不是这国公府嫌命长。
林黛玉虽然没有我自己的弟弟想的那么多,但也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合时宜了。
贾敏又说了荣国府的一些事,林黛玉姐弟二人对着外祖家的好印象也散的差不多了。
只是晚辈到底不好说长辈的错,只是二人跑到一旁嘀嘀咕咕的也说了,要和荣国府的牵连不可以那么深。
这话当然是林政嘱咐的,他怕贾宝玉这浪荡子瞧着自己姐姐花容月貌再起什么坏心思。
自己的姐姐若是想成婚,那也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儿,反正肯定不是贾宝玉这样的。
贾敏也喜欢看两个孩子嘀嘀咕咕的凑在一起。
贾敏在船上闲来无事就给两个孩子读读书,陪着两个孩子出去看看流淌而过的河水。
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贾嬷嬷过来禀报说还有两日就要到京城了。
母子三人这才从自己的小世界里脱离出来。
当天,贾敏也是又特意嘱咐了一番“政儿,虽说你这名字也是过了明路的。”
“但是到底你一个做晚辈的也不该与舅舅重名,整个荣国府恐怕也没有人敢叫上你一声政儿。”
“在你外祖母他们面前母亲还是叫你泽玉这个名字吧,黛玉也这么叫好不好?”
佳敏一门心思的想让自己的儿子取名为政,但是就是为了防止在荣国府这样尴尬的地方。
林政还有一个名字,倒是跟着他姐姐的名字取的,就叫林泽玉。
林黛玉十分喜欢这个名字,黛玉、泽玉,旁人一听就知道他们二人是一家子的。
“儿子知道了。”
林政对此毫无异议,在他真正的立起来之前,不过是避讳个名字罢了,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