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没有犹豫,直接带着春兰去了元家。
元凝还在拿着手上被盘得有些光滑的木雕左看右看作比较,然后就听到小路敲门。
再次见到春兰,元凝还是很高兴的。当初她们几人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于是她忽视破风,带着春兰到自己的屋子里,打算叙叙旧。
想着李家村当时的几个瓜,她迫不及待问春兰最近过得如何,其他几个女孩后来如何,那个王玉娇可还找过她们麻烦吗?
春兰小心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真实见到元家的摆设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元凝家也是有钱人。
她虽然羡慕,但是又觉得这很合理。
不过进了元凝的屋子中,就显得有些拘谨,见元凝问自己,将茶杯放下后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回答元凝的问题。
其实收到元凝的信后她还没有什么感觉,脑中的记忆依旧在李家村,难得找到这样好的朋友,她还惦记着自己,春兰想都没想就跟着破风,带上几个哥哥来了。
元凝见她这么拘谨有些失望,失了点杏子。
结果她问完王玉娇后,春兰拘谨的神色没了,眼神一亮,迸发出激动,脸上的神情又活了起来,一副有一大堆话要说的模样。
“她哪还敢来找!哦,也不能这么说,她是派了家中人打算埋伏在路上对付我们来着,但是有芳儿姐在,你不知道,当时他家人被芳儿姐的哥哥收拾得多惨,那脸色难看的,后来应当是知道芳儿姐家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还有,元娘子,你还记得那个胖胖的男子吗?他家人找来了,真的将巧芸给接过去了……”
事实证明,聊八卦最能拉近人的关系,缓解久未见的生疏。
春兰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后,之前的生疏拘谨全不见了,又恢复了成了一个活泼又干脆的小娘子。
元凝还记着自己打算替破风做主的事情,问她:“先别说其他人,你呢,你在家中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春兰:“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家人果真如我所想的那般来找我了,是费了些时日,不过还是赶上了播种的日子,破风也帮着,家中如今已经种好粮食,也不怕来年没有粮食交税……”
说到破风帮她时她还偷偷地观察了元凝几眼。
因为破风是林樾的侍从,算起来也也是元凝家的侍从,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家中,帮他们做活,好像不太合适,他们家还占元凝的便宜……
元凝就等她提破风呢,闻言正色起来,装作没看见她的不自在,开始旁敲侧击,问她对破风的看法。
春兰性子朴实,她之前因为英雄救美喜欢上破风,后来破风跟随她到家中,她深刻知道他与她村中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聪明,愿意干活,而且武艺高强,还对她好,她怎么会不喜欢?
这次她带着哥哥出来,其实就已经决定了要娶破风,家里人还将积蓄都拿出来了,打算交给元凝,帮破风赎身,不够的之后他们干活还。
但是,见识到元凝的家境后,她有些拿不出来。
不过,在元凝的追问和春兰扭扭捏捏的回答中,元凝很快就将事情说破了,心中欣慰。
哪有什么卖身契,破风和肖宇是林樾和林右丞相带回来的,林右丞相当时或许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是想让那俩兄弟陪着林樾的。
那身契林樾早就烧了。
在春兰感动又惊喜的目光中,元凝成功将破风给推销了出去,并且让成功说服春兰留在丰水镇。
至于春兰的父母,他们其实已经相信了破风的为人,但是他们一辈子都在村中生活,并不想要搬到其他地方,也就春兰的几个哥哥打算跟她来丰水镇,找活干,赚银子当嫁妆。
在这男女比例天差地别的时代,村子中多的是未婚男子,而且因为那单身税拖累,很多家庭辛辛苦苦一年,也只能勉强不饿死。
所以,能跟着春兰和破风出来,对于春兰的哥哥们来说,也不失是一条好出路。
元凝这次算是第一次为家中下属做媒,她的铺子也正愁没知根知底的员工呢,很愉悦地接收了春兰兄妹,第二天就带着春兰去铺子找云秀丽。
至于她那几个孔武有力的兄长,元凝将他们带到了自己另外一个还在装修的铺子里做活,那铺子打算卖烧鸡等吃食,还在弄炉子,正缺强壮的劳动力。
将事情安排妥帖后,面对破风感激的目光,元凝将目光看向一看就很沉默的肖宇,琢磨着破风要成亲了,要不要也问一下肖宇的想法。
肖宇……
肖宇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拱手行礼后,打算去找千面老头。
千面虽然喜欢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不喜欢说话,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元凝见他面无表情,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家去了。
今晚她有事做!
她发现,元安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粘人。
成亲第二天出去工作,晚上回来后也没有什么动静,安静极了,完全只充当一个人形暖炉的作用。
元凝刚开始还觉得欣慰,但是两天后,或许元老爹察觉到了两人的异样,旁敲侧击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元安。
元凝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看他洞房夜的表现,本钱很足,怎么就能一直没有动静?
她决定试探一下,于是,晚上,她厚着脸皮靠过去,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然后,她就上当了,被爆炒了。
元凝欲哭无泪,元安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动作娴熟得要命,她开始后悔,早知道她就不伸手了。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原来他在钓鱼呢,等她自投罗网,这耐心,可真是让人佩服。
依旧是大红色的床褥,麦色的肌理贴着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形成浓烈的反差。
“呜呜,灯,还有帐子……”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混着诱人的哼声传来,床上少女氤氲着湿意的眼睛迷蒙地看着晃动的床帐,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床外,声音控诉。
实在是元安不做人,眼神像是火星子一样,在她身上逡巡,她觉得身上着火了,热辣辣的。
洞房夜还会将床帐放下来着,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不放了。
元凝羞臊得脚趾蜷缩在了一起,想逃逃不掉,他牢牢地握住她的脚,半分不让她动弹。
明明只隔了两天,他怎么就变了个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