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县令事先已然做好了准备,却也未曾料到极寒会来得这般汹涌澎湃。
幸得他听从了慕逸白夫妻俩的建议,提前做了充裕的准备,接下来只能看天意了!
“确实,早做筹谋总归是好的,中午您就留下用午膳吧,我娘她们即刻就准备好了。”
傅云汐见县令领会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不了,煤矿之事交由你们我很安心,我还得回去处置灾情相关事宜,下次吧!”
县令说完便欲离开,村民受灾救助即将收尾,需要他亲自坐镇。
“那您稍等片刻,我们给您的马车装一个防滑链,如此您回去能更安全些。”
傅云汐拦住县令,从莫家村到县里路程不短,县令年事已高,若是有个磕磕碰碰可不是小事。
“防滑链是何物?”
县令听闻此名,只觉甚是新奇,防滑链,从名字便能猜出是用于防止滑倒的链子,但他从未听闻马车还能装配此物?
“走吧!我让慕大帮您安装,很简便的,等冰化了您便可让人拆除。”
傅云汐未在意县令那副少见多怪的模样,吩咐慕大兄弟他们去安装。
“您瞧,就是一条普通的铁链子,能够增大地面与轮子之间的摩擦力,专门用于此类恶劣天气,再给马蹄涂抹上防滑粉,您返程的安全便多了一份保障。”
傅云汐向县令解释明白,以防他回去后不知如何拆卸。
“好,此物件甚妙,你是如何想到的?”
县令只要一想到来时路上的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便恨不得早些拥有这东西。
“这个原理颇为简单,您若喜欢,便赠予您了。”
不过一条链子,不值一提。
“好,这东西着实不错,那我便收下了,你们快回去吧!我走了。”
县令未跟傅云汐客套,他知晓傅云汐说给他并非只是客气之辞!
县令离开后,慕逸白与傅云汐二人回去认真商讨煤矿之事。
“今晚行动?”
慕逸白突如其来的一句,傅云汐却心领神会!
“嗯,今晚行动。”
当下他们并无证据,若正面交锋,遂溪县的人定然不会承认,最简捷的办法便是他们前往遂溪县走一遭,查看洗煤的药粉在否,倘若在的话那便是直接的证据,毕竟如此大批的货物,旁人也难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嫁祸给遂溪县。
“先去煤矿查看一番?”
夜色深沉,慕逸白和傅云汐身着黑色夜行衣,若非月光皎洁,鲜有人能注意到他们。
“好。”
慕逸白施展轻功,携着傅云汐朝两个郡县共有的煤矿疾驰而去,一路上冷风飕飕,颇有几分寒意。
“这般来看,咱们县的煤矿产业已然颇为出色,可这遂溪县这边怎是这般杂乱无章。”
傅云汐与慕逸白径直飞到了遂溪县的煤矿处,当下无人看守,于是他们二人取出火把大致转了一圈。
“没错,县令曾言他极为看重工人们的安全事宜,煤矿那边也是干净齐整,所用工具质量皆优,反观遂溪县这边,四处皆是垃圾,拉人的绳索竟是这般纤细,或许是许久未采煤了,工具也都陈旧不堪。”
慕逸白分析道,煤矿虽是官府产业,朝廷不过多管制,可倘若闹出人命,绝非小事!
“洗煤粉定然不在此处,咱们去遂溪县的官府吧。”
傅云汐瞧着周遭的景象,被挖得破败不堪的煤矿,既无库房,也无工人们休憩之所,倘若他们偷了东西,定然不会放置在此,大抵在府衙或者县令家中。
“好。”
慕逸白二人再度启程,傅云汐一路上思忖着,遂溪县的煤矿产业乃是极为典型的反面例子,她回去还得跟县令再度强调一番安全问题,以防出事!
……
“果然在此,遂溪县的县令是觉着咱们的县令老实可欺吗?竟敢公然盗窃官府财产。”
傅云汐二人抵达官府时,仅有几人在守夜,慕逸白迅速解决后便直奔主题,他们寻到了官府后院的库房,打开门发现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她给县令的洗煤药粉。
“如今证据虽有,可遂溪县的县令恐怕不会轻易认罪。”
傅云汐也为他们这盗窃的行径所不耻,技不如人便直接行窃,全然不似一位父母官会做出的事。
“嗯,若让县令前来搜查,恐怕名不正言不顺,既然他们行事不讲常理,那咱们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傅云汐言罢,将他们盗窃的药粉全部收入空间之中,剩下的库房则显得颇为可怜,粮食没几袋,银钱和武器也不多,看来这遂溪县并非富庶之地。
“夫人打算就这般放过遂溪县的县令吗?”
慕逸白对于自己夫人能让物品凭空消失的法术已然习以为常,他们廉江县的东西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摆放在库房中,这与遂溪县的县令脱不了干系,倘若他们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将丢失的东西寻回,根本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他们会认为廉江县好欺负,日后定会变本加厉。
“自然不是,夫君可知县令的家在何处?”
傅云汐不会多取官府库房的一丝一毫,因为这皆是遂溪县百姓的共有财产,她若再将这些收走,与那县令又有何区别呢?
但她可以去收县令的库房呀!那是他应得的惩处,既然敢作恶就必须付出代价。
“为夫不但知晓县令的家在何方,连他们家的库房所在也了如指掌。”
慕逸白明白夫人的打算,他早就让慕大去探查遂溪县的情况,并且拿到了地图。
遂溪县虽说与廉江县相邻,然而土壤地质条件却截然不同。
加之没有马帮那般的土匪组织滋扰,该县原本的经济水平还算尚可,可县令却是个贪官,居其位而不谋其职,对民生诸事皆不作为。
压迫底层劳动民众,纵容商贾,致使遂溪县贫富差距极大,底层百姓痛苦不堪!
“那还磨蹭什么,动身!”
傅云汐已然迫不及待想去瞧瞧这个贪官库房中的宝贝了,也不晓得值不值得他们二人在这大冷天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