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的房间问题还没解决,皇宫这边给两人安排了同一个房间。褚言西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沈睦辞有些别扭。
但无奈在联邦的监听下,两人也只能配合演戏了。
沈睦辞坐在书桌前让褚言西先去洗漱,褚言西倚着门框对着他勾了勾手指,“要一起洗吗,老公?”
沈睦辞觉得鼻子有些热,他瞪了皮断腿的小孩一眼,“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自己乖乖洗吧。”
褚言西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沈睦辞摇了摇头,打开终端看着徐才发来的信息。你要是把门关慢点我就信了,小屁孩。
比起简洁方便的免洗,褚言西更喜欢躺在浴缸里泡澡刷终端,悠闲又快乐。
在末日里,水是异常稀有的资源,别说用来洗澡了,喝水都是很大的问题。所以现在条件好了他当然要把当初自己没有的东西全享受了!
沈睦辞把徐才发来的信息来回看了几遍,确定了那个药物只是人的血液掺了点药粉做成了药片的样子。
他不禁啧了一声,这狗屁联邦什么毛病,让人喝血干什么。
看看时间褚言西已经洗了半个小时了,他站起来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西西,你洗好了吗?”
褚言西穿着浴袍拉开了门,和沈睦辞面对面。
雪白的浴袍比不过omega娇嫩的皮肤,岔开的下摆依稀可以看见一双长腿,腰间系着一根绳,领口一直开到胸膛,露出精致的锁骨。
沈睦辞没忍住,跨过人冲进浴室,褚言西疑惑地皱了下眉,帮人把门关好。
沈睦辞双手撑在洗手池上,看着镜子里流着鼻血的人,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往日里高不可攀的元帅现在面红耳赤,鼻尖还往下滴着血,俊秀的眉眼满是疑惑。
他,居然因为一个小孩流鼻血了?这一定不是因为喜欢,一定是因为百分之百的契合度!
他不过是个小孩,充其量也只是个比较好看的小孩,还很聪明,还很能打,还……
不对不对,不能这样想,打住打住……
可是这个小孩倔强地让人心疼,他坚强又脆弱,初见让人心生怜悯,了解后才发现他是一个英勇的将军,手握利剑护天下苍生。他像娇贵的玫瑰,值得让人好好呵护,又似展翅的雄鹰,镇守一方安宁。
他就像小时候的自己,站在命运的岔路口,只能逼着自己继续走下去。当初在战场一路厮杀,根本想不起来怕,想不起来疼。
可如今看到他,看到这个孩子,才发觉是应该疼的。而他,也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想不起来疼。更确切的是不敢去疼,没有资格去疼……
沈睦辞捂着胸口慢慢收紧拳头,像是想起了当时自己茫然又无助的样子,最后握紧拳头辞别兄长毅然奔赴战场。
他轻声问着自己,怕吗?
如何不怕,他才十五岁,哪怕再怎么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也终究是个孩子。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父君病重,群狼环视都想从他们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无一人可信。而虫族肆虐,将领衰老,满座文武无一人上前。
他必须站出来,也必须获胜,必须让所有人知道,父君老了,这帝国也还是沈家的帝国!
他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早已不是当时那般稚嫩,既然这样,他就来做褚言西的后盾,让他不要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不敢疼,无人疼。
沈睦辞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擦掉鼻尖已经凝固了的血迹。他看褚言西就像父亲看孩子,老父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心疼孩子太累了。
转身拉开隔开的玻璃门,没散去的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清新的绿茶味,着实让沈大元帅热血沸腾。
沈睦辞好不容易平复好的心态一下子全盘崩坏,他呆滞两秒,决定关上玻璃门继续重复他的免洗大业。
沈睦辞出来的时候褚言西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玩终端,洒脱的姿势配上宽松的浴袍,正巧露出雪白的大腿和黑色的内裤。
沈睦辞默默地想,昨天的抑制剂好像不太管用,这个小o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全方位狙击的信息素。
他走过去按了一下褚言西的头,“早点睡,明天带着你认认贵族的人。”
褚言西嗯一声,放下终端乖巧躺好。这下沈睦辞无话可说,他站了半天,最后关了感应灯源的开关,坐到床的另一侧躺下。
战场厮杀身体是根本,所以沈元帅再怎么纠结睡眠质量还是嘎嘎好,非常迅速进入梦乡。末日求生睡眠都是渴求,所以能睡的时候褚大佬分外珍惜,也很快入睡了。
根据户主的状态调整光线强弱打造舒适睡眠环境感应灯源:就,无话可说。
信息素在无意中发散出来,纠缠不清,两人也慢慢搂到一起。沈睦辞本来还担心着褚言西今晚会不会还有发情期,没想到发情期没来,怀里的人却是莫名一颤,然后整张脸都白了。
褚言西猛地睁开眼,丝毫不见刚醒来的茫然,他捂着胸口就要起身,咬着下唇怕吵醒别人。
沈睦辞则是在他动的时候就醒了,他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按在床上,摸着他冒着冷汗的脸问:“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疼?”
褚言西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捂着胸口不说话。
他不说话沈睦辞也猜出来了,“胸口疼?我让徐才过来看看。”
说着他就要拿起床头的终端,褚言西伸手握住他的手,喘着气说:“不…不用麻烦,老毛病,我…吃点药就好。”
握着他手腕的手还在轻轻颤抖,深深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冷汗打湿头发贴在脸上,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
说到药沈睦辞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阴沉,他伸手握着褚言西有些纤细的手腕,把手拉下来。下床拿过沙发上的背包翻起来,半蹲着把铁盒放到他手上。
“是这个?”
褚言西轻轻点点头,颤抖着手打开铁盒拿出独立包装好的红色药片。
沈睦辞站起来,“你别急,我去给你倒杯水。”
褚言西摇摇头,捏着药片直接放到嘴里咽下去。
从末日过来的人哪有那么金贵,有药就能吃,哪有那么奢侈配杯水。
疼痛很快平复下来,褚言西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沈睦辞皱着眉弯腰抱着他往浴室走,关上门打开水龙头。
“怎么回事,这个病毒和之前的作用不一样你怎么不和我说?”
褚言西实在没力气,把头靠在他肩上,说话也软软的,“我也没说过它们一样啊。”
“你!”
沈睦辞被他满不在乎的语气气得想打孩子,可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却又下不了手。
“唉,褚言西,我们是夫妻,是伙伴,有什么事你要信任我,要告诉我,不能一个人扛,知道吗?”
褚言西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小声嘟囔,“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疼啊,昨天还没什么事呢。”
“昨天也发病了?”沈睦辞气得捏着他的下巴直勾勾地看过去,“那我昨天回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褚言西盯着他褐色的眼睛,眼神飘忽,“我这不是发情期一来,忘了嘛。”
看着他这模样沈睦辞怎么能不明白他在撒谎,他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抱着人进了免洗隔间。
没关系,刚刚走出牢笼的鸟儿不相信任何人,他会慢慢地让鸟儿知道,有人愿意保护他,愿意为他撑起一片天空任他翱翔。
折腾完从浴室出来褚言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沈睦辞把人放在床上,一手自然地搂着他的腰。
“好了,快点睡吧。”
褚言西也没在乎姿势,他点了点头,窝在沈睦辞怀里睡了。
沈睦辞却是不困了,他另一只手撑着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褚言西。
他整个人微微蜷缩成一团,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脊背弓起。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睡姿,而且遇到危险是比较好反应的姿势。
他默默的想,眼前的这个人在联邦的时候究竟都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又坚强又脆弱,整个人就是一个矛盾体……
第二天一早褚言西睁开眼就迎上一片蜜色的硕大胸肌,睡了一晚沈睦辞的浴袍已经散开了。褚言西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就看到眼前的肌肉猛地抖了一下。
褚言西刚有动作沈睦辞就跟着醒了,他对褚言西没敌意,因此也没反应过来小omega伸手戳了他的胸肌。
这一下可把沈睦辞戳醒了,不只人醒了,有个东西也跟着醒了。沈睦辞哑着嗓子低头看着浴袍散开露出香肩的人,“干什么呢,宝贝儿?”
褚言西缩了一下脖子,伸手捂了一下耳朵,低沉磁性的声音让他耳根子一软,“没什么,过过手瘾嘛,嘿嘿。”
“啊,这是契合度吗?”
沈睦辞被小omega断断续续的话逗笑了,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贴在他耳边说:“不是,这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沈睦辞突然就不尴尬了,他大咧咧地下了床,当着褚言西的面慢条斯理地走进了浴室。褚言西整张脸通红,耳朵也都是红的,他卷起来被子趴在枕头上,试图把自己憋死。
褚言西又一次想:如果我有罪,我愿意去战场上杀虫族!
沈睦辞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褚言西还在床上趴着,他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别玩了,快点起床,吃完饭他们就该到了。”
褚言西打起精神,裹好浴袍爬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褚言西动作迅速地洗漱完,换上了中心大厦送来的衣服。
这套衣服是仿着军装做的,白色的衬衫,配上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裤子扎住衬衫,银色的皮带扎好,还有一件黑色的外套,褚言西嫌热就没穿。
人靠衣装,穿着合适的衣服褚言西又帅了一个度,沈睦辞满意地点着头,颇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感。
“走吧,我们去吃饭。”
【作者的话】
渊渊:还期待啥呢,删掉了,审核我真的一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