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木天野和百十七交换了信息。传闻湖州有吞金兽出没,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大大小小客栈住满了外地人。
这客栈要不是提前打招呼预留,估计他们也没有房间可以住。
“能看出他是什么人吗?”百十七盯着房门口低声问木天野。
木天野摇摇头:“不像普通人,但是也看不出有灵术修为。”
二人状似又闲聊了几句,小二受兰九卿之托上来告诉他们,她去了自己房间吃饭不过来了,还说酒菜钱已付。要是不够,点了算她账上。
“不是没有其他房间了吗?”木天野放下酒杯问。
“是这么回事……”小二大概说了经过。
“真的闹鬼?”百十七饶有兴趣问,二人眼神交汇之间,似乎在传递不为人知的信息。。
“反正半个月前开始,住进去几个客人中途都退房了。”小二回想那天半夜起来如厕,听见的响动,浑身一个激灵。
待小二出去后,木天野对百十七道:“他应该没有说谎。”
“你说他会不会半夜被吓得跑出来……”百十七脑海浮现兰九卿的脸,一个柔弱的不像男人的男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木天野眼神飘向窗外。
接下来二人窸窸窣窣吃完饭,见时间还早,准备再去街上走走。
兰九卿吃完饭,又草草擦洗下换上干净衣服。再仔细观察了房间,和前面上房差不多布局,并没有什么异常。晚上有动静,估计是不肯投胎的小鬼作祟。
院子里还有几盆驱蚊花草,看着还不错。
明天去东州,兰九卿打算提前去租一辆马车,最好找一个认识路的当车夫。
因为没有镜子,洗澡时兰九卿特地打了水来到院子里,看了现在的相貌,不说有倾城之姿,也算是不多见的美女。颇具风格的是生就一双剑眉,敛去不少女子的娇柔。
还是自己那张脸,就是年龄小了十多岁。但又感觉不是自己十五六岁时的样子,到底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
穿过走廊,来到楼梯口,正好与木天野和百十七碰上。
重新梳洗过后,二人觉得眼前男人和之前大不一样。虽然还是白白嫩嫩,却多出一分自骨子里的傲气潇洒。
果然,人靠衣装这话不错。
相视一笑,兰九卿做出请的手势,让他们先下楼。
木天野提出一起逛逛,兰九卿欣然应允。百十七还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也不晓得面具下的脸什么表情。
逛了一会儿,兰九卿问哪里可以租马车。
“你要去哪里?”木天野有些好奇,还以为她是从外地过来的,这咋才来又要走。
“对了,我记得你说你们是从东州过来的,路上大概需要几天啊?”兰九卿决定先打听清楚,好准备路上需要的物资。
“骑马两三日,坐马车可能五六日。”木天野想了下道。
“喔,不近也不远。”
“你去东州做什么?”
“去找一个人。”
“嗯!”木天野淡淡道没有继续问。
百十七虽然在木天野身侧一起走,但是一直没发言,不过耳朵一直注意着他们在说什么。
“哎,你认识东州那边的御前都尉吗?”兰九卿觉得皇宫里当差的人,她一个平民百姓可能不太容易见到,有个人引荐说不定好点儿。
这话才说出来,原本心不在焉的木天野扭头怔怔看着兰九卿,百十七亦偏头盯着她。
“你找他做什么?”木天野和百十七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才问。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兰九卿原本不应该告诉别人这件事,毕竟那个血衣男人非正常死亡。
但是,她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个虽然一点儿不了解不熟悉的木天野,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那你不用去东州了……”许久不曾出声的百十七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语气和面具一样生硬。
“什么意思?”兰九卿眼中充满疑问,看看百十七又看看木天野。
“我想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木天野眼中带着探究。心中暗想是谁拜托这个不认识的兰公子找他。
“你是御前都尉?”兰九卿回想血衣男人蕞后说的那个字,木什么没木出来。眼前男人姓木,御前都尉只有一个,应该错不了。
“不才正是在下!”木天野微微颔首。
在兰九卿惊诧的空隙,木天野又主动开口:“不知兰公子找我有何要事?在此之前你我并不相识……”
“这个一两句说不清,不如回客栈再说……”事实上是兰九卿不晓得从何说起。
那个血衣男人已经死了,他蕞后给她的东西她打开看了,其中一件好像是一片向日葵的花瓣标本,还有一块小孩拳头大的石头。石头不是普通石头,可能是一块矿石。
然后她为何半夜出现在乱葬岗附近,她都没想好怎么去掩盖原主的身份。
“也好!”木天野今日出门拿着一把扇子,突然啪的打开轻摇两下,一副翩翩公子扮相,招来街上不少女子的注目。
连同兰九卿都跟着浑身不自在,只因她也是女子心目中的俏公子。倒是百十七虽然身形颓长,但是面具遮脸,反倒没几人注意他的存在。
返回途中,兰九卿看到一铁匠铺,想着打造一套银针,或许有用得着的时候。不过解剖的手术刀具,她得先画一张图纸。看到有现成的匕首卖,就随便挑了一把随身揣着。
又闲逛了一会儿,买了一些日常所需物品,三人才回到客栈。
在之前吃饭的房间,三人围坐在圆桌上,兰九卿拿出向日葵花瓣标本和石头的同时,先用宣纸拿描眉的把血衣男人头像3d素描出来,木天野确认她没找错人。
对于兰九卿的这种画法,既不是水墨丹青,也不是水彩,但却神似逼真。两个男人露出惊奇的表情,但都没有问出。
木天野认得那个花瓣标本,确实是出自他之手,只是那块石头他不明白代表什么意思。
“他现在人在哪里?”百十七似乎也认识木天野花瓣标本的所赠之人。
“他……已经死了!”兰九卿摸了一下石头,略显感伤,昨晚才发生的事情,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四五点。
“怎么死的?”百十七接着追问,似乎气氛比之前压抑。
木天野亦把眼神锁定兰九卿,对那个血衣男人的死讯似乎没有过分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