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
苗师爷命人将二百石的私盐偷偷装到萧玉璟队伍的车上。
“云公子放心,这些盐装在麻袋中,外面都有稻草作掩护,路上盘查的官兵查不出什么的。”苗师爷宽慰道。
萧玉璟打开最上面的一个麻袋,拨开表面的稻草。
发现里面藏着一个稍小一些的麻袋。
将那麻袋打开,露出了里面晶亮的盐。
萧玉璟捏起一粒盐,放到嘴边抿了抿。
“不错。”
萧玉璟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甚好。”
苗师爷放心的笑了起来。
第四日清晨。
萧玉璟和姜若梨一行人来到魏府,拜别了魏康原。
离开阳平县,队伍向燕金县驶去。
“殿下,我们去哪?”姜若梨问道。
难道真的要去燕金县?
“回外祖家。”
队伍在距离阳平县很远的一处林子里停了下来。
四周空旷无人。
姜若梨被萧玉璟扶着下了马车。
一抬头,就看到了前面一辆马车旁站着的人。
“三哥!”姜若梨欢快的跑过去。
姜辞锦捏捏她的鼻子。
“几日不见三哥,是不是把三哥都忘了?”
姜若梨从他手中抢救出自己的鼻子。
“那是自然了!”
姜若梨白了他一眼。
姜辞锦轻笑一声。
这小没良心的。
萧玉璟也走了过来。
“走吧,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三人上了姜辞锦的马车,福平和伯奇在外边驾车。
而那支商队则继续朝着燕金县的方向前进。
“三哥,你那边怎么样了?”姜若梨问道。
姜辞锦知道她是关心走私盐一事。
“放心吧,目前一切都很顺利。”
“就是你三哥我天天在外面奔波,肩膀酸的不行,也没个人心疼......”
听到姜辞锦的话,姜若梨心中松了一口气。
一切顺利,看来走私盐的事还没有被发现。
不过听到他欠揍的声音,姜若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突然,她嘿嘿一笑。
“三哥,你是不是很累啊?”
姜辞锦瞥她一眼,“那还用说。”
“那小妹帮你揉揉肩好不好?”姜若梨满脸笑容。
姜辞锦疑惑。
小妹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萧玉璟看着姜若梨脸上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想笑。
“那好吧,三哥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吧。”
姜若梨甜甜一笑。
“谢谢三哥。”
不一会儿,马车中传来一声惊叫。
“啊!”
“姜若梨!”
“你要捏死你哥啊!”
......
兄妹两人一路吵吵闹闹,马车很快到了谢府。
姜若梨和谢家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栈的床太硬了,这几天她都没有睡好,先回房间补个觉再说。
萧玉璟将她送回房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刚坐下,就见伯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殿下,那些麻袋都一一查过了,除了最上层的几个袋子是盐之外,其他的麻袋里面装的都是黄砂。”
萧玉璟冷哼一声。
果然不出他所料。
“甲作。”萧玉璟出声。
甲作悄然无声的出现在房中。
“属下在。”
“去吧,按计划行事。”萧玉璟冷声道。
“是!”甲作应声离开。
伯奇看向萧玉璟。
“殿下,这些黄砂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
萧玉璟轻轻转动拇指上的扳指。
魏康原费尽心思送给他这样一份大礼,他自然要给它们寻个好去处......
阳平县魏府。
“姐夫,你竟然能想到将盐换成黄砂,实在是高啊!”
苗师爷给魏康原的杯中倒满酒。
“哼!毛头小子一个,还敢跟我做交易。”魏康原轻蔑说道。
“是是是。”苗师爷谄媚的一笑。
“不过姐夫,万一被那姓云的小子发现了,他要是回来找我们怎么办?”
苗师爷还是有几分担忧。
魏康原冷哼一声。
“找我?他找得着吗?他这可是偷卖私盐。”
“可他们车上确实有咱们给的几袋私盐。”苗师爷提醒道。
“那又如何?”魏康原不甚在意。
“他怎么证明是本官给他的盐?”
“去报官?你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官,还怕他告我?”
“他不暴露这件事,顶多就是掉了一百万两白银而已;要是捅到官府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就算他发现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魏康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什么狗屁云公子。
京都来的又如何?老子照样不怕!
老子就是要昧下这一百万两,看你能奈我何!
“是是是,还得是姐夫深谋远虑。”
苗师爷眼露精光。
两人喝了一会酒。
“那个,姐夫。”苗师爷搓搓双手,“这几天你弟妹又吵着让我给她买新衣裳,我这......最近手头有点紧......”
“你看......”
魏康原冷嗤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银锭,扔给苗师爷。
“省着点花。”
苗师爷连忙接过银锭,喜滋滋的开口。
“谢谢姐夫。”
魏康原看他见钱眼开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侍卫匆匆而来。
“大人。”
“他们走了吗?”魏康原眯了眯眼睛。
“回大人的话,小的亲眼见他们出城了。”侍卫回道。
“好。”
“大人,还有一事,刚刚那边的管事过来了,说仓库里的盐马上见底了,让您送新的盐过去。”
又要盐?
七日之前才刚刚送过去一批。
魏康原烦躁的皱眉。
“行,本官知道了,你告诉他们,这几日本官会尽快送过去的。”
侍卫应声退下。
“姐夫,又要盐,这......实在供应不上啊!”
苗师爷满是担忧。
魏康原沉思半晌。
“再加大生产力度,另外,把县上所有的男子都抓过来干活。”
苗师爷点头应是。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日,盐场。
今早县衙一早下令,命县中所有男子都要来盐场做活。
有的人不想来,偷偷躲在茅厕中,都被县衙的官兵一一找到。
此时,盐场的大门外来登记做活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丁老四的媳妇儿丁娘子也在队伍中。
很快,登记的人就轮到她这里。
“你!站住,什么人!”
一名官兵伸手指向丁娘子身边的男子。
那男子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个子很高,看起来十分健壮。
听到喊话,男子抬起头,露出被斗笠遮挡的脸。
此人正是甲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