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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穆则是实打实的武林高手,几十个黑衣人将他包围时,他也没有乱了方寸,杀出一条血路,跑回了风雅楼阁。

这会儿,白冉与仆人们正在做中药面膜。

为合理提高她们的收益,她们做的每一张面膜,白冉都给她们提成。

最开始她们还不好意思收,可经不住白冉的大道理,都不得不收了。

不用说,白冉的佣人绝对是整个都城收入最高的。

陡然间,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声,“冉冉,快救我,我快死了。”

“主子,好像是穆公子。”兰芝惊愕道。

白冉当然也听出了穆则的声音,向她吩咐,“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兰芝忙去开了门,就见满身血污的穆则,歪歪斜斜地站在门口,瞧着很是骇人。

“穆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穆则没有说话,身子一斜倒进屋去,晕了。

“啊!主子,您快来看,穆公子受伤了。”

兰芝吓了一跳,忙大喊。

白冉丢下手里的伙计,跑到门口,就见穆则全身上下都是血,倒在地上。

以为他快死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快弄他去厢房。”

白林快速出现,抱起穆则去了一间厢房,放在榻上。

穆则一向爱穿白衣,总是纤尘不染,此时这身白衣却差一点看不到本来的颜色,尽是斑驳的血渍。

若这些血都是他的,恐怕不死,也丢去半条命了。

白冉伸手在脖梗处查探他的脉搏,眉头一松,有力而稳健,绝对不是受重伤的人应该有的脉搏。

不由哭笑不得,“穆则,装晕有意思吗你?”

“冉冉,我真的受伤了。”

知道瞒不过她,穆则只好睁开了眼睛,撩开袖子把手腕处的伤口给她看,眼神委屈又可怜。

方才他装晕,就是想观察一下白冉着不着急,有没有一点在乎,得到的结果不太满意,只看到了她微微凝眉,如对待其他患者一样,有条不紊地准备施救。

“就这点伤吗?”白冉的目光平淡无波,就好像面对其他患者。

“没了,好在我够厉害,不然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穆则看起来更可怜了,“冉冉,我差一点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吗?

咱们好歹还是合伙人的关系,你怎么能一点都不紧张呢?你就算假装紧张一下,让我开心点不可以吗?

冉冉,我的心好痛,嘤嘤嘤!”

白冉郁闷,真受不了撒娇的男人,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因为我知道你很厉害,且你身为千机门的宝贝疙瘩,暗地里肯定有保护你的人,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绝对会出来保护你。”

穆则不想说话了,很不开心地把脸别到一边去,只把受伤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白冉心无杂念,握住他的手仔细检查手腕上的伤势。

这伤口还挺深的,好在没有动到筋骨,血已经止住了,想来是他自己吃了止血的药丸。

穆则心里的别扭来得快去得也快,回过头去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幸福的感觉升腾了起来,若是她一直不放开他的手就好了。

可惜刚有这样的想法,他的手就被搁在了一个小几上,再拿出消毒药水为他的伤口消毒,继而打麻药,缝合。

最后才包上纱布。

“你可知是谁想杀你?”处理好了之后,白冉才问,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唉!不说了。”

穆则似是不想她难过,并不想说出那人的名字,起身离开。

他在风雅楼阁也有房子,离白冉家并不远,走路回去也只不过一柱香时间。

……

翌日,墨瑾深再次出现在了医馆附近,白冉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吩咐兰芝去把他请了进来。

墨瑾深高兴坏了,以为白冉的心终于被打动了,开开心心地进了医馆大门。

可等待他的却是白林的一顿胖揍。

他与白兰能打成平手,但与白林相比却差远了。

一直到打得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才吩咐白林停了手。

自诩武林高手的墨瑾深,再次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本以为,除了八皇叔就他最厉害了,原来,一个看起来极不起眼的暗卫,也能吊打他。

白冉缓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注视着那张快被打成猪头的脸,“墨瑾深,疼不疼?”

哪知男人居然笑了,全然无视周身的疼痛,“打本王,若是能让你消气,还可以继续打。”

他真的受够了白冉不理他,被打一顿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有一种赎罪的快乐。

“冉儿....”

回想起白冉说过,讨厌从他的嘴里听到冉儿这两个字,忙改了口。

“白,白冉,本王……”

想了想,换了一个更平易近人的自称,“我,我爱上你了,爱得无法自拔,求你怜悯,求你!”

这是他认为,最为卑微的祈求了, 脸面什么的,通通都不要了。

她的心如果不是石头做的,应该会有所感动吧!

“真是笑死,怎么办?我看到你依然恶心,卑微祈求在一个不爱你的人面前,就是自取其辱。

墨瑾深,你的自尊呢?哪里去了?

赶紧回到爱你的女人身边去,别来恶心我,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白冉轻启朱唇,目光带着讥诮。

准备转身离开时,又道,“还有,再敢动穆则一下,我会让你在这个世界消失。”

墨瑾深大受打击,眼睛变得赤红,“传言都是真的?你与那男人真的已勾搭成奸了。

你,你当真如此不知羞耻,敢与外男行那苟且之事?”

白冉忍无可忍,一耳光拍到了他的脸上,“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龌蹉的人,想的尽是龌蹉的事。

自己脏,就觉得别人都和你一样脏。”

说着,起身嫌恶地擦了擦手,“白林,丢他出去。”再吩咐远处站着的学徒,“地脏了,好好洗一洗。”

墨瑾深生无可恋,突想起好像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丢在外头,免得脏了屋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会伤得人肝肠寸断,恨不得就此死去。

从不在人前落泪的男人,眼泪就如山洪暴发一般,涌了出来。

可他的泪,在一个完全不在乎他的人面前,又能值几个钱?

白林扛起他,就如扛着一块破麻布口袋,飞身出了医馆,丢在了路边。

候在这里的付寻赶紧过来抱起他,放进了马车。

马车里,男人哭得撕心裂肺,再也不想顾及什么体面,用哭宣泄心中的痛苦。

相隔老远,都能听见哭声。

付寻心痛不已,下了马车,进了医馆,四下寻找白冉,终于在一间病房找到了她。

毕竟医馆是开放的,一路并没有人拦他。

“王妃娘娘,求您可怜可怜咱们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