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连忙继续:“秋蝉姑姑说她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吴嫔的事牵扯到皇后娘娘,她们两个也跑不了,接着又给了她们一人一个荷包,让她们嘴严一些,若这次办的好了,她们的好处不止这些,还说以后若肯为了娘娘办事,好处少不了她们的,每个月还能给她们家里送五十两银子。”
小翠说完这些又开始磕头:“奴婢听到的也就这些了,当时奴婢听到这些,实在是害怕,一直等到天快亮了才离开,那天晚上听到的话是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说。后来到贵妃娘娘那里当差,被娘娘责罚,有听到娘娘怀疑那两个稳婆有问题,为了保命才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奴婢真的没有说谎,求陛下放过奴婢吧,奴婢只是想活着!求求陛下!”
小翠说完便抽泣着磕头求饶,再配上一旁被打的秋蝉,一时之间,场面之中多了几分凄惨。
“行了,都停下吧!”玄德帝挥了挥手。
陈善海闻言将扇人扇到通红的那只手掩在袖中,两手交叠,恭敬的站到一旁。
小翠也努力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响,只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皇后,你可还有什么话说!”玄德帝冷冷的望向皇后,目光中的威压不亚于一座山。
皇后心头一颤,却强装镇定。
“陛下,臣妾冤枉!”皇后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攥住裙摆,指节泛白,“这小翠所言,皆是污蔑!臣妾从未派人收买稳婆,更未指使任何人谋害云妃妹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眸中闪烁着委屈与愤怒交织的光芒。
玄德帝冷冷地盯着她,眼中寒意逼人:“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皇后抬起头,眼中泪水滚落,却倔强地不肯擦拭,“陛下,臣妾身为六宫之主,怎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陛下可尽管派人去查,这小翠若是能拿出证据,臣妾甘愿受任何惩罚!”
玄德帝眉头紧锁,目光在她与秋蝉之间来回游移。秋蝉此刻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嘴角的血迹还未干涸,但她仍挣扎着抬起头,艰难地说道:“陛下,奴婢……奴婢冤枉……”
小翠在一旁不敢说话,只是瑟瑟发抖的跪着。
“来人,把秋蝉带下去,仔细审问!”玄德帝挥了挥手,语气冷冽。
侍卫们迅速上前,将秋蝉拖了下去。皇后的目光追随着秋蝉的背影,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随即恢复镇定。
大殿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小翠跪伏在地,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像是秋风中的枯叶,随时可能碎裂。秋蝉被拖走时,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刺目的红色在白玉石板上蔓延开来,宛如一条蜿蜒的蛇。
皇后跪在殿中央,双手死死撑在地面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根绷紧的弦,似乎稍一触碰就会断裂。
“陛下,”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臣妾自入宫以来,事事以大局为重,从未有过半分私心。今日之事,必是有小人构陷,还请陛下明察!”
玄德帝冷冷凝视着她,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似乎在剖析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心上。
江贵妃瘫坐在地,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她抬起手,指着皇后,指尖微微发颤,“你说你没做过?那这些年宫里流掉的胎儿,又是谁的手笔?嫔位往上的,但凡有了身孕,哪一个不是莫名其妙地滑胎?你敢说与你无关?”
皇后猛然转头,目光如电,“贵妃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臣妾身为六宫之主,岂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宫不顾姐妹情面!”
“姐妹情面?”江贵妃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你我之间,还有何情面可言?当年你如何对待李嫔的,我可是一清二楚。她那腹中的孩儿,不就是你亲手送上黄泉路的吗?如今倒在这儿装无辜,真是可笑!”
皇后的脸色骤然一变,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她依旧挺直腰板,声音冷硬:“贵妃莫要信口雌黄!李嫔之事乃是她自己不慎跌倒所致,与本宫有何干系?你若再敢污蔑本宫,小心本宫告你诽谤之罪!”
“诽谤?”江贵妃嗤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毒,“皇后娘娘,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谁敢诽谤你?不过是有些人做的事太过龌龊,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才让你今日现出原形!”
“放肆!”皇后怒喝一声,声音震得殿内嗡嗡作响。她的脸色铁青,拳头紧紧攥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陛下面前,你也敢如此猖狂!看来真是平日里对你太宽容了,才让你这般无法无天!”
玄德帝冷眼看着二人争执,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他的手指依旧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却渐渐加快,显示出他内心的烦躁。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够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如同雷霆般震慑住了全场。皇后和江贵妃同时噤声,低下头不敢再言语。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玄德帝松开贤妃的手缓缓站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到皇后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烛光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阴影,显得更加难以揣测。这一刻,帝王的威严尽显。
“皇后,朕最后问你一次,这些事,你是否做过?”
皇后抬起头,眼中泪光闪动,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陛下,臣妾发誓,未曾做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若有半句虚言,臣妾甘愿受天打雷劈!”
江贵妃咬了咬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双腿发软,但她依然挺直了腰杆。“陛下,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宽恕。但臣妾只想说一句,皇后并非如表面那般清白。她在宫中做的那些事,与臣妾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