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过分,你们这绝对是刻板印象,”我挖起一勺咖喱塞进嘴里,“谁说混黑就不能像贵公子了,不要随便给人下定义啊。你们不也不像正经的医生,庭院设计师和以及成年女性吧?”
“啧。”
这一声是她们三人一起发出来的,她们异口不同声地说:“有时候你这家伙还挺欠揍的。”\/“长得不白怪我吗?!可恶,就连你也说这种话!”\/“幸二,你想要尝试一下【地狱之花】?”
看,有时候说话是讲究艺术的。
我顺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听了我的话后,猛吃几口,已经吃完饭的室生。
“因为与谢野小姐像是战地医生那样啊,有很厉害的战斗能力,性格又勇敢,又冷静,最关键的是还富有同情心。”
一面说着,我一面吃,都怪以前养成的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搞得我话都简要来说。
不过和太宰治吃饭倒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毕竟我恐怕连他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预判……
啊呸,只是个比喻啦比喻,谁要猜他出门的时候穿的什么内裤啊。
“室生也是,果断又富有行动力,还懂得谦卑,一点也不像那些恃才傲物的设计师。”
“还有永井,虽然摆出一副冷漠的成年人态度,但是看起来却甜酷风格的女高中生好像年龄被冻结了一样。”
说完这些的同时,我的饭也吃完了。
一抬头就发现被大家拿疼爱的目光看,她们挨个伸手去摸我的头,就像是我过去看到有外国人摸着神社雕像在景区打卡似的。
“完全抵抗不了嘛,这种家伙。”
室生的话一经说出,其他人都点头。
“近津小姐要再来一份吗?”我看向近津小姐,她刚刚吃完,看起来并没有饱。
我懂我懂,现在是两个人了嘛。
“啊,拜托了。”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回答我。
……
我把那位成功加入女性行列里的家伙,带到太宰治面前的时候,他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说你没变是我的错误。”
什么嘛,他也被经历过一周,逐渐离谱的传言误导了?
就是——
【文屋幸二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了和对方在一起,把人的性别改变。】
【文屋幸二对某个女人爱而不得,所以找了一个可怜的普通男人对其施以暴行。】等等言论。
我也搞不懂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传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反正,我只是基于愤怒做出的行动,只是忠于自己的欲望,为所欲为而已。
“什么啊,你又想到什么了?”我追问他话里的意思,但他已经叫芥川把改变身份后,满眼恐惧的那家伙带走。
随后他说道:“你还是自己玩儿泥巴去吧,我现在没空陪寂寞小狗玩。”
可恶,这家伙真可恶。
我气得像是只活生生的河豚,大步离开太宰治的办公室。
真是的,搞得谁稀罕和他玩儿似的。
虽然我把三好的工作量减轻了,但工作没有出现在我手里,反倒是牡丹接手了。
他把那部分工作分配给底下的人,做的井井有条。
“你这家伙也太能干了吧。”闲下来的我拉着把工作分下去的牡丹,感叹道。
“那是,”牡丹倒是一点也不谦虚,他骄傲地扬起下巴说,“我可是早稻田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啪嗒。”
这不仅是我手里的钢笔掉在地上的声音,也是我破防的声音,这家伙,大学毕业?
我依稀记得我那个爸说过,要么就去东大,要么就去早稻田。
东大倒是稀松平常,但早稻田嘛……
因为它在东京。
说来也好笑。
我爸和爷爷的关系就像狗和他的主人,我和我爸的关系也是狗和主人,同时,我和他都抱着逆反心理,反抗着主人。
他当初没娶到心爱的女人,所以连带对我和我妈的态度都像是工具。
其实我当初都想过志愿报到大阪去,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随着我爸在舞会后说我上不得台面,没有津岛修治会来事儿后,我直接学着津岛修治走人了。
“你一个早稻田大学毕业的,干嘛来混……”我欲言又止,最后又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随后一边弯腰捡钢笔,一边改口问道,“你选的专业不好找工作吗?”
“政治经济学。”
“啪嗒。”
我手里多灾多难的钢笔再次掉在地上,可怜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出现在了茶几底下。
“哈?”
“嗯?”
“哈?!?!”
啊不是,政治经济学?!
是不是多说了几个音?
“セイジ、ケイザイガク?”
(政治,经济学?)
“对啊,セイじケイザイガク。”
“那你混什么黑啊!”我大为震惊,有前途一片光明的专业,非要让自己的人生履历染上颜色?!
“兴趣啊。”
他说出了令我无言以对的话。
接着,他喋喋不休地开始说起话来:“幸哥你难道不觉得这很酷吗,我们并非为了金钱而犯罪,而是为了挑战这个世界的规则!”
说的……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我加入只是单纯的因为……
家回不去,还有想要进行攀比的太宰治在这里,再加上本身就习惯了挥金如土的生活,一般工作支撑不了我的花钱速度。
“……在黑暗中寻找答案,那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牡丹侃侃而谈,说的我都怀疑自己当初是因为这个加入的了,但我很清楚并不是。
只是理念与我的道德并不冲突,所以我放任自己遵循欲望留下来而已。
“要出去转转吗?”我提问道。
他欣然应允,我们俩就那么离开会社大楼,跑去街上溜达。
“说起来,幸哥之前是学生吧,读哪里的?”牡丹一面走一面问。
“日比谷。”我答,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牡丹这家伙脑子很好用,不可能没有发现我收到过高等教育。
“欸——,学费很高吧?”
“你这家伙说的,那是公立学校啊,学费再怎么说都不可能高到哪里去好不好。”我吐槽着,“我都要怀疑你的毕业证是不是买回来的了,你是在讲笑话吗?”
“欸,我可没上过高中。”这家伙满脸不在意的胡说八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