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月明星稀,洁白的月光洒在祠堂前的校场地上,拌着场边的火把,与白昼也相差无几。
阿豹手握云钢刀,立于场地中央一侧。
此刻,他比之前自己挥耍演练刀法时更加专注,目光变得锐利如鹰。
容少爷容沧海则站在另一侧,刚已送王贰的乌木陨铁棍,又借回到他手上。身处火把的明亮光圈之外,他眼神坚定如铁。
两人凝重的神态,令旁边众人瞬速全神贯注起来。
阿豹握着云钢大刀率先发动攻击,身一动则刀动。刚猛瞬捷,抡臂一个大回旋当头就向容沧海辟去。
月光下,刀光闪烁,划破夜空。招沉力猛,仗的是刚刀的锋利坚硬,欺负长棍的木质棍身不敢轻易挡格。
好个容沧海沉着应对,步伐侧移,七尺长棍一收、一抖、一点。
“呛啷”一声,棍头的包铁抖击开大刀,便已快点到阿豹胸前。仗的是棍长,欺负的是刀短。
阿豹步伐迈开,侧身避开棍头。刀随身转,刚被弹开的大刀借势斜僻向棍身,同时跨步抢进。
容沧海步伐变换,长棍一圈一崩.避开锋刃,崩开刀身。
棍法随即展开,快得如龙卷风一般。在火把的映照下,金属亮白的棍头如一条黑龙,在夜幕中飞舞。
阿豹手和中他手中的云钢大刀也不遑多让,狂猛如暴熊,迅捷如猎豹。
他们的兵器在夜空中碰撞,云钢刀的刚猛与包铁棍的灵动交织在一起。每一次撞击都犹如巨石撞击山峰,掀起一片尘埃,月光、刀光、火光、棍影交织。
阿豹人刀合一,抵挡开长棍的层层打击。
云钢刀再次发动进攻,像猎豹一样扑向包铁棍棍身。
刀光匹练,仿佛要砍断一切。
容沧海的棍如龙吟般悠扬,依然是靠着棍头的陨铁崩击对方刀身。化解大刀的劈砍,转而又仗棍长逼迫得阿豹险象横生。
王贰从来没想象过,真正得武术高手武器过招,是如此的惊险。
呼啸的长棍和挥砍的大刀,每一下似乎都像用尽了全力猛砍、猛击。
仿佛下一刻大刀来不及回防,长棍就会崩击在人身上,令人骨头碎裂。又仿佛下一刻长棍来不及斗转,大刀就会猛砍过棍身,然后连棍带人砍断。
之前几天王贰大战青皮赖三,大头虾和孤乞帮,拳脚棍棒,虽然也是明快迅捷。但是,为了打出劲力,招式都是很明了的,不然他劲力打不出那么连贯,也就没那么大威力。
场上两人都如旋转的风车,已看不出一下完整的招式。
王贰认出刚有半个姿势是招式“燕子夺窝”,下一刻却随着对手变化和自己武器的惯性瞬间变招,变得大相径庭。
这样得变招,他们的劲力却没有半点衰退。
这点王贰自认是做不到的,看来对拳劲这种力量的了解还只是冰山一角。
两人本是好友,说好的是过过招、切磋下,不是真的要拼命。
但他们凶险的比斗场景之下,看得是人人紧张。独冯老头镇定自若,想必然对场上两人劲力的收发自如,有足够的自信。
最开始,阿豹先手,抢先切入了长棍的半场,令棍长的优势未能发挥,打不出威力。
之后,又一直猛劈猛砍,步伐紧逼,试图继续拉近距离,发挥大刀近身的威力。
但此刻,几十招快速而过,容沧海的棍法的老辣已一点点显示出来。
阿豹已被他一点点逼出大刀的最合适范围。
容沧海反攻了!
他长棍除了之前的标、崩、挑、点、弹外,开始多了大开大合的抽、扫、抡、劈。
对峙的相持,转为了进攻。
瞬间,犹如掀起了更大一场狂风,他的棍变得犹如雷霆一般迅猛,仿佛要把一切击碎。
阿豹进入了弱势,但却依然迅猛,对手若有些许破绽,定当立刻翻盘。
舞动的云钢刀,如同猛虎下山般,将陨铁包头棍的攻击一一挡下。
还时时试图抢回攻势,总欲以刀锋砍削攻来的棍身。
但都被容沧海更瞬捷的变化,或崩开,或逼退。
两人的比试愈发激烈,他们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快速移动。
月光与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他们的兵器在夜空中划出耀眼的光芒。
“吭吭!吭吭吭...”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声后,陨铁包头棍再一次震开云钢刀的刀锋。待阿豹抽刀而回时,陨铁棍头已停在了阿豹的咽喉。
“叮咚!”“成功收录【游龙棍法】。”
容沧海:“阿豹!你的刀法和劲力都进步了很多!”
冯豹:“容大哥!你也是,我依然挡不住你一百招。”
王贰看得浑身冷汗!
前天,要不是外挂消耗底层79.9999%能量,用不可思议的方式救了他。凭阿豹刚才那瞬捷的刀法,王贰有几条腿都不够那一铡刀砍。
......
同样是洁白的月光下的今夜,西郊的西山公破庙中。
地上跪着三人,周围满满围坐着“孤乞帮”众多少年。
跪着三人,分别就是白天送了王贰几十点【反击点】的张阿新、李星星、林东西。
胡子二正怒气冲冲的,在他们身后来回踱步,嘴里骂道:“你们为什么不听山柴的号令,要擅自行动?”
跪在最终中间的张阿新哭喊道:“天火!黑仔死了!死了!他都是为了抢回我们计划用的银钱才死的。咽气那一刻,他都还是睁着眼的,难道我们不应该为他报仇吗?让他死不瞑目吗?”
胡子二:“这就是你们冲动的理由?
黑仔那么拼是为什么吗?
知道八年前你爹、你二伯、黑仔爹、还有这里的很多亲人都像黑仔一样惨死吗?
知道我和阿飞还有大师傅几个为了报仇谋划了多少吗?
知道你们白天那样,会打草惊蛇吗?
知道你们这样的鲁莽行为,会让我们计划暴露,多年谋划毁于一旦吗?
觉擦到我们的实例,赤练堂和北海帮现在都警惕起来了。不知道这样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牺牲吗?
我们的这些年苦练,计划都要付之东流了。
这样的结果,只会让黑仔更加死不瞑目。”
跪着三人有所明悟,纷纷对着破烂供桌上的一堆木牌叩头,痛哭。
胡子二叹了口气道:“当然,黑仔的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是在我们这次行动成功后。掌握了北海帮、掌握了香山县,我们去把横栏反转过来都行,那个王大胆跑得了吗?”
三人:“我们知错了!天火大哥你责罚我们吧!”
胡子二:“菱角,山柴、二箩他们的伤怎样了,多久能好?”
青灰衣裙少女菱角:“省城乐善山堂和宝芝林买来的药效果都不错,二箩已经没事了。山柴和土匪伤得最重,山柴大约五天能好,土匪得要过七天。其他兄弟伤得没那么重,并且大家底子都很好,三天左右就能都好上。”
胡子二:“那就好!这次黑仔的死,主要是那个王大胆比较邪门!我观察,他明明就只比大头强一些,你们应该能轻易拦下他才对。想不到他突然变得更厉害了,还带有生石灰这种下三滥得东西。我看低了他。
但是,你们也懈怠了!或许是前几次秘密行动,太过顺利。”
胡子二:“阿飞那边已经有眉目了。既然,今天我们可能暴露了一些实力,那我们把行动提前。他们现在,虽然知道了城里多了一股强大陌生势力。但,还没摸清我们是什么路数。我决定计划提早到五天后开始。到时如果土匪未伤好,就跟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负责后勤防护菱角。”
青灰衣裙少女菱角:“我会的。”
胡子二:“小九你去省城把这边带我这两封信交给师伯师叔。”
跪着的张阿新答应:“是!天火哥。”
胡子二:“猴子、自摸你们去鹤山,叫四位大师傅提前过来。现在回去休息,明天就出发。”
“一定办妥!天火哥。”跪着另两人李星星、林东西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