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就不能知道嘛,你都写在你脸上了!再说你还能藏住秘密……”瑛姑狡猾地偷笑道。
“啊!我脸上写什么?怎么可能,你肯定是诈我,如此隐秘的事情,你怎会知道呢。”刁绿兮挺直了腰板振振有词地道,坚信瑛姑就是胡说八道,根本不知内情。
刁绿兮虽然说得那么肯定,其实内心紧张得没有底气,完全有些心虚。当瑛姑说刁绿兮脸上都写着的时候,刁绿兮条件反射的用手摸了摸脸蛋儿,没想到搞成了一个大花脸,瑛姑看见后“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无聊!”刁绿兮感觉莫名其妙。
“呵呵呵……呵呵呵……你看看你的脸就知道啦。”瑛姑从怀里取出一块小铜镜让刁绿兮自己看。
刁绿兮接过铜镜一看,自己成了个大花脸,“哎呀,难看死了,就是你,就是你,不是你诈我,我能成大花脸……!”刁绿兮有点不好意思还责怪地道,因为瑛姑的耻笑,刁绿兮连脸蛋都红到了耳根,十分不好意思。
“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吧,还说我呢!”瑛姑反驳道。
其实瑛姑还真不是诈刁绿兮,而是刁绿兮自己露出了马脚。刁绿兮因为晚上没有睡觉,一直思想斗争是否把芊月公主的信函交给南宫幻,所以在匆匆忙忙之间,把信随手塞进怀里的时候露出了半截,还明显看见“南宫”二字,并且从这两个字瑛姑猜测肯定是刁绿兮写给南宫幻的私信。而事实却不是瑛姑想的那样,居然更没有想到一个误会让刁绿兮不打自招了,看来刁绿兮确实心中有鬼。
“我怎么有鬼了,不就是一封信的嘛,大不了我去承认个错误,我想幻哥哥也不会责怪我的。”刁绿兮仰起头不屑一顾地道,说完还“哼哼”了两句。
“啊,没想到还真是写给王爷的私信啊,臭不要脸!”瑛姑生气地骂道。
“谁不要脸,谁不要脸了,你给我说清楚!”刁绿兮听见瑛姑把话说得如此难听,心中甚是不悦,居然上前和瑛姑推搡起来,就连话语间都咄咄逼人。
正这个时候徐长卿一步跨进厨房,看见刁绿兮和瑛姑正你推我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上前劝导。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开始掐架!”
刁绿兮和瑛姑火气都很大,看见徐长卿来了,居然同时把气撒在徐长卿身上,不约而同地道:“去去去,关你什么事!”瑛姑和刁绿兮还同时用力推了推徐长卿,而徐长卿站立不稳,赶紧后退几步才站稳。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大早上的,不好好做早膳,还掐起架来了!”徐长卿没好气地道。
“你出去,你出去!”
“就是,你出去!”
刁绿兮再次上前用力推徐长卿,在徐长卿后背上印下两个手掌印,口中还絮絮叨叨地道个不停。“就知道吃,我不做饭看你吃什么,一群吃货……现在米面都没有多少了,过几天看你们还能吃什么,喝风去吧……”
“我的大小姐啊,不是我着急啊,是王爷呢,你们快点哈,王爷肯定饿了……要不先熬点参汤给王爷送过去……”徐长卿在两个大小姐面前实在无奈,只好离开厨房忙自己的去了,但当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问道:“粮食不多了吗?”
“多多多,多的都被你们吃进肚子里了,如果再不下山弄点粮食,大家就等着饿肚子吧!”瑛姑一边忙烧火,一边回答徐长卿道。而徐长卿听后“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瑛姑和刁绿兮有误会,瑛姑看见刁绿兮怀里的信函误以为是刁绿兮私下写给南宫幻的,南宫幻又是两个人都喜欢的对象,自然瑛姑不高兴刁绿兮先下手为强了,打破固有的关系。
瑛姑和刁绿兮是真正意义上的情敌,情敌见情敌都是格外眼红。更可恶的是,每次瑛姑和刁绿兮争论的时候,总是刁绿兮占上风,而瑛姑总是受伤的那个。
刁绿兮和瑛姑在厨房都不说话,各自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各有分工,刁绿兮蒸馒头瑛姑熬参汤。一个时辰后,早膳准备完毕,可为了谁给南宫幻送参汤之事又发生了争执。
本来刁绿兮和瑛姑都有分工的,可刁绿兮最狡猾。为了在南宫幻面前表现,刁绿兮看见瑛姑把参汤熬制好了并放在托盘上,刁绿兮放下手中的活,端起托盘就往外走。瑛姑看见后慌忙堵在刁绿兮身前说道:“参汤是我熬的。怎么能抢我的活呢,要送也是我去送!”
“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也有份,如果我不早起先把面和好,你能有时间熬参汤吗?”刁绿兮也不示弱地道。
“就是不行,参汤是我熬的,你蒸的是馒头,你给大家送馒头去吧……真不讲理,还抢我的活……”瑛姑态度坚决,挡在刁绿兮面前就是不肯离开。
“你让不让?”刁绿兮大声呵斥道。
“不让,就不让,你能怎么着呗?”瑛姑提高声八度吼道。
“你不让是吧,那好,我不端了,你去吧!”刁绿兮故意把托盘一偏扔了出去,一招“抛砖引玉”,托盘连着一碗参汤掉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在千钧一发之际瑛姑慌忙一个空中取物,稳稳当当小心翼翼地接住了托盘,差一点参汤就洒在地上,吓得瑛姑一身冷汗。
刁绿兮扔下托盘,提起一筐馒头和一桶稀饭就往外走,而瑛姑对突如其来的情况都吓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刁绿兮的背影好久才回过神来。
“哼,我就不让你,我不蒸馒头争口气,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瑛姑自言自语地道,还朝刁绿兮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刁绿兮和瑛姑都忙了一大早上,早膳都准备好了并摆放在销魂殿的偏厅的桌子上。大家都饥肠辘辘的,加上头天累了一天,确实需要补充营养。小徒弟们看见又白又软的馒头,不顾一切的扑上桌子不由分说地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慢点,还有呢!”
刁绿兮看见大家如此粗暴的吃相,瘪了瘪嘴很不高兴地道。
南宫幻和清泉子以及徐长卿坐在小桌子上,这个时候,瑛姑端来一碗参汤,放在南宫幻面前,细声细气地道:“王爷,给您的参汤,你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吃饭,给您补补。”
“谢谢瑛姑……大家的呢!”南宫幻看着桌上那一碗孤零零的参汤,心里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关注个人的需求,而忽略了其他人的生活状况。于是,他关切地问道:“大家都还好吗?是否也有足够的食物和营养补充呢?”
徐长卿笑着回答道:“王爷不必担心,这碗参汤可是专门为您精心熬制的哦。至于我们嘛,虽然没有这般珍贵的滋补品,但还有美味可口的馒头呢……您瞧,刁姑娘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光看着这些馒头就让人垂涎欲滴啊!”说着,徐长卿顺手抓起一个馒头,大口咬了下去。
瑛姑也赶紧附和道:“是啊,王爷,您身体虚弱,正需要好好调养一番。这参汤就是特意为您准备的,请您一定要喝下它,让身体尽快恢复健康。”她满脸笑容地将参汤递到南宫幻面前,眼中满是期待与殷勤。
南宫幻感激地点点头,低头轻轻嗅了嗅那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参汤,心情愉悦地说道:“嗯,真香啊!谢谢瑛姑的用心良苦。”接着,他缓缓地端起参汤,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
众人用完早膳后,清泉子的徒弟们便依照徐长卿事先制定的计划,纷纷前往各自负责的岗位开始巡逻。而徐长卿则肩负起采购食材的重任,下山寻找新鲜的食材以备后续之需。最后,屋子里只剩下清泉子、瑛姑以及刁绿兮三人。
本来刁绿兮正端坐在南宫幻的对面,但她突然间站起身来,缓缓地朝着南宫幻靠近过去。她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和犹豫,说话时也变得结结巴巴、吞吞吐吐起来:“幻......幻哥哥,我知道错啦,请你惩罚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其实我......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面对刁绿兮这般奇怪的表现,南宫幻不禁感到有些困惑。他注视着刁绿兮,脸上露出微笑,轻声问道:“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说话如此吞吐,完全不似你平日里的作风呢。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含糊其辞,弄得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听到南宫幻这么说,刁绿兮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她的声音依然带着些许颤抖,明显透露出内心的担忧与恐惧:“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其实,这件事确实不能全怪我,当时......当时你还卧病在床......在此前我值班守夜的时候,无意间在地上发现了一封信。我好奇之下便将它拆开来看,发现这竟然是写给你的。然而由于那时你一直处于病重昏迷的状态,根本无法将信交到你手中。所以,我现在只能将这封信函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在说话的过程中,刁绿兮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十分害怕南宫幻会因此而生气或责备她。但从她坚定的眼神可以看出,她还是选择了诚实地坦白一切。
“什么信啊,那么神秘,拿来我看看!”南宫幻笑道。
“是芊月公主写给你的,我一直放着没有交给你,我先申明的哈,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算私藏……”刁绿兮谨慎狡辩地道,还举起两根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
“公主写给我的信,我怎么不知道啊,快拿来我看看!”南宫幻将信将疑地道。
这个时候,瑛姑才明白,原来刁绿兮怀中的信函不是刁绿兮写给南宫幻的,而是芊月公主写给南宫幻的,没想到自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还误会了刁绿兮,更要命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出现一个劲敌,瑛姑十分忐忑不安。
南宫幻接过信函一看,信封上写着:“南宫幻亲启”几个楷体字。单从笔迹判断南宫幻就认定是芊月公主的亲笔信。
当南宫幻知道信函是芊月公主亲笔后,因为着急想提早看信函内容连早膳都忘记吃了。南宫幻心中一阵喜悦,也忘记了责备刁绿兮私藏信函之事。
南宫幻当众拆开信函,聚精会神地看起信函来。好久没有芊月公主的消息了,不知道芊月公主过得怎么样,南宫幻心中甚是牵挂。过了一会儿,南宫幻看完信函,若有所思地问刁绿兮道:“信是谁送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是一天早晨发现的,可能是从门缝塞进来的,到底是谁送来的我也不知道。”刁绿兮战战兢兢地道。
“刁绿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藏王爷的信函,如果你不拿出来,大家还不知道呢!”瑛姑狐假虎威地责备起刁绿兮,还故意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
“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幻哥哥……”刁绿兮狡辩道。
“好啦,既然交出来了就不必追究了。”南宫幻轻言轻语地道。
“可是……王爷……”瑛姑继续说道。
“可是什么,王爷都说了,不追究了,好啦,大家去忙吧”清泉子从中打岔道。然后补充地道:“真是可怕,如果当时有人对王爷不利的话,那真是不堪设想,居然有人上了道宗,还不清楚是谁,大家还一无所知,这可不能马虎,以后大家都要小心点,不然会出大乱子的……”清泉子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吓了一身冷汗甚是紧张。
没想到道宗的防备如此薄弱,漏洞还如此之多,现在回想起来,刁绿兮和瑛姑都开始后怕起来。
“好啦,以后大家小心点就是,过去了就过去吧,刁姑娘你也去忙吧!”南宫幻认认真真地道。南宫幻心胸宽阔,不会为了如此小的事情责备刁绿兮的,再说南宫幻心中一直感觉愧对刁绿兮,所以处处都娇惯着刁绿兮。
南宫幻说完之后,起身来到销魂殿正堂,开始给芊月公主写回信。古语说“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南宫幻一直期待芊月公主的消息,而芊月公主呢为了等到南宫幻的回信,真是望眼欲穿望穿秋水啊!
南宫幻提起笔给芊月公主的信中写道:
公主金安!
“把盏独饮今宵夜,晚来风急,月明星稀,天涯海角来相阔,支字片语,只能追忆;胶柱鼓瑟难相守,任人说去,空杯已尽,悲莫悲己空悲切,些许愁怅,诗意失意。”
吾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唯有时传尺素,清风朗月,俱寄相思罢了。四季已过,托风儿带去吾真诚的问候。不知汝可好?父皇母妃可好?愿大家幸福安康。
吾现在很好,身居江湖,望汝不必牵挂。
……
南宫幻在信的结尾写到“收到笔书后请回复,谢谢。”几个字,最后署名“南宫幻亲笔”,搁下笔后长舒一口气伸了伸懒腰,总算写给芊月公主的信收笔了。
南宫幻写好信函后又从头到尾看了遍,感觉没有不妥之处,然后装进牛皮信封里。
信中南宫幻不但写了对芊月公主的思念,还写托公主向父皇母后问安,最后还强调自己过的很好,望大家不要牵挂等等。
根据芊月公主信中提供的秘密通信渠道,南宫幻把信写好后,安排了清泉子的一个小徒弟去送信。小徒弟怀揣南宫幻的亲笔信,下山后快马加鞭的向京城——丰都城而去。
几天后,身居深宫的芊月公主终于等到了南宫幻久违的回信,心中似吃了蜜糖一样甜蜜高兴不已。因为太高兴了,芊月公主一直在屋子里跳来跳去转着圈。主子高兴了,自然丫鬟雨柔和舒璎也高兴了。
芊月公主还是戴罪之身,一直和贵妃娘娘被关押在冷宫里都大半年了,皇帝南客一直没有解禁。虽然芊月公主身处监禁没有自由,最少有安仕全罩着,总地说过的还不错。只是送信人不能面见芊月公主,信函只能由安仕全代为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