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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清河亲王对安仕全确实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担忧,有些地方能看出来,特别是每一次安仕全对芊月公主的保护,所以更加决定要斩草除除根。还有一个缘由就是,因为太子强暴了芊月公主,为了保险,也要除掉。因为清河亲王害怕芊月公主怀上太子的野种。

清河亲王心中明白,太子是合法制的,就算把太子灭了,万一芊月真的怀上了野种,那朝堂之上那些迂腐的大臣们定会力保,如此对自己抢夺来的江山自然也存在威胁,故此清河亲王才能派高手去除掉一个毫无相关之人。

真佛山的觉能大师带着芊月公主和舒璎逃向了真佛山。真佛山是佛门之地,皇家寺院,更不可能接纳两个女眷的。这一点觉能大师也是想到了的,只是鉴于与安仕全的交情,当收到未名的求助信息后,也没有多想就爽快答应了。

当觉能大师带着芊月公主二人来到真佛山时,恰巧远游仙居的方丈师兄觉延也回来了。还没有等进入真佛山的山门,就被觉延堵在了寺外。

觉能师叔带着两个女眷进入真佛山佛家重地,下面的小徒弟们甚是惊讶,只是他们不知道缘由而已。小徒弟们在私底下都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觉延怕影响坏,慌忙拉着觉能到一边悄悄地问道。

“师弟,你怎么能带着女眷回寺里啊?”

觉能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甚是尴尬为难,好在是师兄性格好,如果是师父还在世的话,肯定又要受到严格的处罚的。

“师兄,真是没有办法啊!你看一路风尘仆仆奔波劳顿,受人之托!”

觉延转身看着芊月公主和舒璎二人,也不知是何来历,突然一阵白梅清香漫然袭来,那抹气息清离依稀清澈如泉水。一个绝色的美人站在那里,神情有点恍惚,玉鬓花簇,翠雀金蝉。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秋剪瞳人波欲活,春添眉妩月初分。而另外一个仆人打扮的人,满脸的疲惫和警觉,但是对主子甚至照顾,天气如此冷,自己穿的单薄,可主子却裹得严实。

“那也不行,幸好他们是乔装打扮的,万一被传出去,真佛山就毁在我们手里……”觉延说什么也不同意芊月公主和舒璎留宿,连进大门都不许。

“师兄,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不管是谁也不许,这是寺规,底线,谁也不可触碰……如果真的答应留宿的话,小徒弟们怎么看的啊!”觉延决绝地说。“赶快送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师兄,真的不行啊。”觉能一直求情,但是心中也明白,确实不能带女眷进入真佛山,否则真佛山将会在江湖上名誉扫地。“师兄,她可是芊月公主,李霸天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

“也不行!”觉延开始没有听清楚,习惯性地回绝,可又感觉没有听清楚对方的身份,隐隐约约听到了公主二字,于是慌忙追问道:“你说什么,她们是谁?”

“好吧,师兄,我就直说了。她们是安仕全手下的人托付给我的,要我一定要保证安全,说先送到我寺暂住,到时候道宗的人会来接的。”觉能还用手指了指继续道:“那个一脸忧愁的女孩是芊月公主,李霸天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另外东张西望一脸疲惫的那一个是她的丫鬟,叫舒璎。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拒绝啊,你也知道,如果要保证她们的安全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回寺里,其它地方都不安全的啊!”

觉能不说不知道,一说把觉延吓一跳。觉延小时候就是李霸天当太子时候的伴读,后来李霸天登基了,而觉延看淡官场不愿意做官,就到了真佛山出家了。觉延只是他的法号,而俗家名字谁也不知道。

李霸天是觉延的玩伴,现在李霸天国破家亡,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说什么也要保其周全。

“你怎么不早说啊,真是的。”觉延埋怨道。可想了想,又突然说道:“那也不行,就算是他的女儿,也不能进入真佛山……除非另外安排地方……”

“师兄,这么冷的天,如果不尽快给她们吃饱穿暖,估计身子骨受不了……”

“要不这样,我写封信,给她们用点斋饭,马上送到八台山的五女庵去,毕竟那里都是女眷也方便,如果留在寺里,传出去叫什么话……”

“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这是最好的安排。”觉延认真地说。然后又说:“现在要做好一切准备,为了来年的武林大会做准备,这是大事……”

“师兄,我明白,可她们怎么办……”

“就按照我说的办,不许进入真佛山大门半步……”说完,觉延就安排下面的小徒弟进寺里拿了一些白面馒头,就在寒风中露天让芊月公主和舒璎吃。舒璎是饿坏了,接过馒头就大口狼吞虎咽地啃起来。可吃了几口,才看见公主没有吃。

“公主,您一天没吃东西了,您吃点吧!”芊月公主也不说话,只是一小口咬了一下,慢慢地咀嚼并吞下,然后就再也不吃了。舒璎以为是公主吃不习惯,就对身边的觉能说道:“大和尚,您就给公主吃这个?”

“哎呀,舒璎姑娘,我们是寺庙,不是饭馆,我们都是吃这个……”

舒璎囫囵吞咽,以为觉能去准备佳肴去了,可等了一会儿,觉能还是站在那里不动,于是说:“还等什么,还不快去准备佳肴,可不公主饿坏了……”

觉延和觉能都感到甚是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本来寺庙就是吃馒头加咸菜稀饭,哪来的佳肴。“姑娘,真的很抱歉,我们是寺庙,没有什么佳肴可吃,所以您和公主将就一点。”当觉能说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底气不足一样。毕竟人家是宫里出来的人,那是见过世面的,可不是寺里小和尚一样,没有下过山,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好好好,没有美酒佳肴,总有水吧,总不能让公主渴着……”

“有有有……水有的。”觉能慌忙说道,然后就让下面的小徒弟去舀了一瓢水出来,舒璎自己先不喝,而是先给公主喝,都走了一天的路,公主都没有喝水,可公主不知为何只是轻轻的呷了一口,然后就摇头不喝了。

公主喝后,舒璎接过瓢,一口气就喝干,看得那些小徒弟们目瞪口呆。也不知道哪里来得野姑娘,连喝个水都那么的野,一点不矜持。也难怪舒璎不矜持,如果是你一天不喝水试试便知道。

舒璎吃饱喝足后,对大和尚觉延说道:“你是管事的吧,真是不懂事,公主站了半天了,还不领进去好生安排。天儿这么冷……”

“姑娘……姑娘……老衲正想跟你商量个事呢!”觉延客气地道。

“说,什么事?”

“你和公主都是女眷,在我们这里不方便……我们商议了,把二位送到八台山去,那里都是女眷也方便……”

“什么,你们是赶我走啊?你们如此做,就不怕师父安公公知道了?”

“姑娘……姑娘……不是赶你们走,确实是不方便。我们是寺庙,从来都没有女眷进入过,如果进去了,那老衲的真佛山就名誉扫地了……所以安排二位去五女庵,可好?”

“什么五女庵六女庵的,赶快把公主安排好,如果公主身子骨出现什么问题,你们担当得起嘛?”舒璎盛气凌人不依不饶地,而真佛山的几个大和尚也是没有办法。佛家一心向善,更主要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好驳了面子。

“舒璎,不许胡说!”

芊月公主一直不说话,燕语莺声地说话了,舒璎慌忙上前照顾并唯唯诺诺的。“就依大和尚的办,去五女庵吧!”

公主都发话了,舒璎不敢不从,只好听从真佛山的几个大和尚的安排。其实大和尚们也是为难的,特别是觉延,看着公主,心中怜惜的很,虽然是和尚,六根清净,但始终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感情的,不然佛家的善良岂不是虚伪的。

说走就走,觉能带着大师兄修书一封,火急火燎地带着公主和舒璎就往山下走。一路上,觉能跟舒璎说话最多,而芊月公主只是听着,不笑不哭不语,反正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有一种忧郁感散发全身,眼睛泪涟涟的,看上去甚是可怜。

为了安全考虑,觉能一再强调,去了千万不能暴露半点身份,也是未名走之前千叮咛万叮嘱的,切不可出任何问题。舒璎虽然在大和尚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其实她也明白,在外面决不可透露身份,特别是公主的身份,有时候还真得忍气吞声。

为了保密,觉延修书内容也只是写公主和舒璎是老朋友的家眷,不适合留在真佛山,就求情五女庵的静莲比丘尼。只是觉延忘记了五女庵的规矩。

五女庵总共有五个人,也不能多也不能少,这是五女庵几百年留下来的规矩,谁也改变不了。就算有信女要到五女庵出家,除非有老尼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入灭了方可,如若不然,待一会儿都不许可的。

五女庵,现有五个尼姑,尼姑庵的住持叫净莲,她有位师姐叫净尘。净莲有两个徒弟,分别叫清依和清语,而净尘有一个徒弟,叫清逸。总共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刚五个人。

经过一天的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五女庵。五女庵因为不接纳信徒,也没有人施舍,所有的吃喝拉撒都是自给自足。也这是五女庵的一大特色。

三人到了五女庵,净莲是主持,都要她说了算的。本来按照五女庵的规矩,现在已经有五个人了,根本不会接受任何人进入五女庵,但是净莲看在真佛山方丈觉延的面子上,也不好推辞,人都来了,但是规矩不能破。而公主和舒璎也没有其它好去处,没办法,净莲就安排公主和舒璎住在偏殿的柴棚。

觉能与净莲师太交代后也就走了,但是心中一直放心不下,最终还是心一横走了,只是关于二人的身份却绝口不提。

柴棚是临时搭建的,四面透风,里面都是放的柴火,根本无法住人的。但是既然安排了,一开始舒璎是不愿意进去的,一看心中就怒火中烧,可一想又不能暴露了身份,再加上公主自己又愿意住,也无办法,舒璎只好跟着,于是二人就住进了柴棚里。如此恶劣的条件,如果是安仕全和南宫幻知道了,肯定不会答应的,可他们二位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舒璎还不愿意住,可她不知道,五女庵还有人不愿意待见他们的呢。特别是净尘,心中极为不满,觉得自己的师妹净莲破了规矩,让外人住进五女庵,可因为净莲虽然是师妹,但是她是住持,也无办法反对。

净莲是个善良的人,而净尘却是一个古怪的人。因为净尘年轻的时候,在不知为何受到什么刺激,一怒之下才到五女庵的,没想到一住就是十几年。

虽然收留外人是破坏了五女庵的规矩,但是人都来了,再怎么样也暂时住下了。正值最严寒的早冬,才刚刚七月底,气候就犹如进入了寒冬腊月。

净莲看公主和舒璎,没有被褥,天气如此寒冷,肯定不行的,于是就叫小徒弟清语拿了两床被褥送了过去。柴棚四面透风,如此天气如何能住人的啊。但是只要公主住哪里,舒璎也就会住哪里,都会跟着不离不弃的。

“这是师父让我给你们送的被褥,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舒璎一看,两床旧得起毛球的被褥,虽然干净,但是那么薄,两个人怎么用的啊,更麻烦的是柴棚没有床。既然人家都那么客气,也不能怠慢。公主微微笑道:“谢谢师父!”

还没有等清语走,舒璎就不客气地说道:“小姐,就这两床破被褥,您还谢谢啥,真是的,哼……”

“就你多话!”芊月公主轻言轻语地说。然后继续整理乱如麻的柴棚。

清语是个善良的小尼姑,看着公主和舒璎住的地方心中也甚是怜惜,但是也无可奈何,因为不能坏了五女庵的规矩,大家都知道。

柴棚没有床,公主和舒璎自己动手,就地取材,用木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床。天气太冷,舒璎怕公主冻着了,于是把旁边的引火材,也就是麦秆铺垫在床上面。一是暖和一点,二是绵软一点,也不那么僵硬,人睡上去也舒服一点。

等这些都刚刚做好,天就黑了,五女庵的几位尼姑也不叫公主和舒璎用斋饭,也不闻不问的。就因为如此,引起舒璎的极度不满,但是公主一直压着舒璎,舒璎才没有发脾气。

天黑了,也如此冷,舒璎决定跟公主睡一个被窝,挨着也暖和一点。床上的麦秆铺垫好了,舒璎再把净莲送过来的一床被褥也垫在上面,再盖一床,多多少少能抵御点严寒。

寒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柴棚,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加上没有灯,一团漆黑,公主最近身体消耗大,又没有吃什么东西,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待公主安排好了后,舒璎最后才挨着公主靠边的地方躺下。

舒璎刚刚躺下,因为四面没有墙,能望见苍穹稀稀拉拉闪烁的星星,突然一个黑影挡住了夜空中的星星,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像人的轮廓晃动,吓得舒璎大叫一声。

“谁呀?”那轮廓不动了,过来一会儿感觉有人在拉被褥。“谁?你是谁啊?”舒璎一个翻身就起床,神情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