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为了十八公主烟雨之安全,净莲和净尘对她进行了层层保护。
为了以防万一,净莲师太决定让烟雨与自己住一个屋子,旁边再支一张简易床让舒璎住,这样的安排目的就是为了随时可伺候烟雨。同时,净尘也不在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是搬到烟雨所住宿的房间门口住,这样就是双重保险。
为了安全起见,净尘还特意去了一次花池古街,打探消息。最终确定狼狈为奸和敦煌窟鬼在江湖上到处寻找烟雨,几个大恶人就差一点没把整个江湖翻个底朝天,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找到烟雨和舒璎二人的任何行踪和落脚点。
追杀寻找烟雨的行踪一直还在继续,而此时京城的朝廷也是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就差一把火,只要一点就着。特别是清河亲王,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只等机会。
也不是没有机会,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主要是慑于皇帝陛下的威严,才不敢轻举妄动。从留任城与父皇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回到宫里后,清河亲王就与父皇从未再见面。
清河亲王的觊觎之心早就路人皆知,只是还在等时机而已,只要东风一吹,难说天下就不是他的。
就因为皇帝陛下亲征这件事情上,清河亲王故意怠慢押送粮草和不按时前往救驾,更严重的是把粮草拱手送给叛军等等,皇帝陛下心中是明了的,太子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他故意拖延粮草行军速度,而导致朝廷大军陷入囹圄却是实事,无可争辩,但是也没有证据表明他勾结敌军等等劣迹和罪行,但是谁都看得明白。为此,太子假借皇帝陛下之手,下达圣旨把清河亲王圈禁在王府内自省几个月。
清河亲王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圣旨在王府中自省,他在任留城看见过皇帝陛下,知道皇帝陛下一切无恙,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接旨后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一直待在王府中。
连续几道严旨,谁敢抗旨。
清河亲王卧薪尝胆在家里自省,没想到一次自省就是三个多月。可三个月时间已到,便进宫去见皇帝陛下,皇帝陛下总是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脱不见,清河亲王如此聪明,心想可能因为是陛下不待见自己,可他只是不知道一切都是太子殿下搞的鬼,其目的就是不能让他知道,皇帝陛下现在一直陷入昏迷之中,生命攸关危在旦夕。
又是一个朝议的日子,依然还是监国太子主持,同样,让文武百官遗憾的是,皇帝陛下如往常一样没有出现,但是太子殿下这次是在安公公的陪同之下,来到的华景殿主持朝局事务。
现在的太子,把持了整个朝政,俨然自己就是皇帝陛下一样,在龙椅的旁边放了一张椅子,只是不敢坐上龙椅宝座罢了,其权利简直就是一手遮天,跟真正的皇帝陛下没有任何区别。
顺者昌,逆者亡。
朝堂之上,一般的大臣们都没有发言权,除非是太子殿下的人,否则只要一发表不同的政见,必然会受到太子集团的排挤或者打压。
“从班师回朝后,本太子代替父皇处理朝议四个月有余,每次都能顺顺当当,陛下也甚是欣慰,也感谢各位文武百官的信任……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很辛苦,有奏报就报上来,如果没有就退朝大家回去休息吧,每天紧绷着,也不是个办法,各位之身体可是国家的栋梁……不可如此消磨殆尽,国家还需要大家……”
太子殿下连说话的口气和肢体语言都效仿皇帝陛下,有时候简直感觉就是皇帝陛下,众大臣心中每次见了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总有那么几分莫名的惧怕。
朝堂上一片寂静,文武百官都低垂着头,谁也不说话。“如果没有紧要的事,那就退朝散了吧!”太子殿下正起身准备回后堂。
可还没有等太子殿下从紫檀椅上站起来,清河亲王突然奏请道:“皇弟有本启奏,请监国太子定夺。”
太子又坐了回去。“哦,今天怎么啦,皇弟几个月的自省时日满了啊,没传召就上朝来了吗!”太子殿下笑呵呵地道,话语间真如亲兄弟一般的关心。“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如果本太子能做主的,就做主,如果不能做主,会转奏父皇圣裁。”
“太子,陛下从亲征回宫后就不理朝政,让你一直代理着,我看这样长时间不合规吧!”清河亲王突然说话火药味十足。
“皇弟,你这话何意啊?”太子殿下顿时黑着脸,心中不悦地道。
“没何意,皇弟的意思,朝政大事,还是要父皇亲自圣裁的好,父皇一直不出现,大臣们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的,说什么的都有,所以皇弟是怕辱没了父皇之圣明……”
“怕不是大臣们在窃窃私语,而是你吧……父皇如何决策,是他老人家的事情,既然不见各位文武大臣,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不是你我可妄议的,皇弟在朝堂之上如此说话,这不是给父皇难看嘛?”
“太子,皇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太子殿下越说越火,可在一旁站立的安仕全突然露出了他那诡异的微笑,堂下的许多大臣们,看的心里发慌。“如果你要见父皇的话,可以自己去万福宫见,我不拦你。”
双方剑拔弩张不依不饶,这可是朝堂之上,当着那么多的文武大臣,清河亲王也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这些都是清河亲王故意说的,其目的就是想探探底细,看看太子是如何反应。说白了是打草惊蛇,就是想找出太子的破绽。
太子也是聪明之人,只要清河亲王一开口,就知道其目的,所以在应对上从容的很。可没想到,双方正尴尬的时候,张耀庭却站出来说道。
“太子殿下,臣也有本上奏!”
“呵呵呵……呵呵呵……张大人啊,你有何本要奏啊,安仕全把奏本呈上来……本太子一定转告陛下圣裁!”太子笑着说道,看上去还算温和,不像传说的那么残暴不仁和飞扬跋扈。
“太子殿下,陛下一直避而不见众大臣,老臣也甚是着急,许多事都要陛下圣裁,可陛下从回宫后就不见上朝,也不处理朝政事务,一直让您监国,按照法制是不符合规矩的,但是既然陛下如此决定了,老臣也明白是陛下想锻炼锻炼太子殿下,不知道今天老臣上奏的事务,太子殿下能否定夺……”
“哈哈哈……哈哈哈……张大人甚懂圣心,真乃国之栋梁……”太子认真地拿起奏折看起来,片刻后说道:“张大人,你这是何意啊?”
“回禀太子殿下,老臣以为,从我朝建国以来,在西北一直驻军,虽然心怀不轨的王选被腰斩了,现在西北的首领是善解,哪怕是陛下亲封的,老臣以为还是要派军驻守的,跟之前的虎贲营一样……包括塔河那边一样,毕竟地域广阔,如果不驻军,甚是不妥,纵然塔河被房文卿将军赶到漠北了,也很难说就不再回来……”张耀庭振振有词慷慨激昂地道。
“张大人,你说这么多,本太子就糊涂了,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太子殿下依然心平气和地笑着说道。
“殿下,老臣的意思是说,要在西北虎贲营的旧地驻军,还得比之前虎贲营的驻军要多要强,谨防再发生这次大战同样的悲剧。”
“嗯嗯,有道理,张大人所言极是。这次柳滩被困大战,首先是西北少数民族政权挑起的,为了杜绝类似的事情重演,驻军这个问题上我是支持的。”太子殿下一边点头一边认可。总算有张耀庭的奏请,才打破太子与清河亲王争论的尴尬,不然双方真难下台的呢!“张大人,要不这样,这件事情太重大了,各位大人也可以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看法!”
“殿下,这事宜早不宜迟,要太子殿下早作决断。”张耀庭一本正经认真地道。
没想到,张耀庭的奏章一石激起千层浪。清河亲王为了不让张耀庭和太子走得太近,哪怕是政见一致也不行。对清河亲王而言,凡事逢太子必反之。
“张大人,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嘛?”清河亲王突然站出来呵斥张耀庭,弄得张耀庭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清河亲王。“张大人,西北已经完了,没有王选了,干嘛还要驻军的啊?”
“就是,现在的西北,根本没有驻军的必要,现在国库空虚,驻军是需要花费大量银子的。”苏远候也附和清河亲王,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反对道。
“对,苏大人说得在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具备在西北驻军的条件。”吴世雄也跟风反对道。
“何为不具备条件?”房文卿问苏远候和吴世雄道。
“房将军,你是武将,不懂朝廷上的一些情况,你知道驻军的开销有多大的嘛,你知道现在国库有多少银两吗,还能拿出多少作为军饷……”苏远候怒怼道。
房文卿只是觉得张耀庭大人提议是对的,应该驻军,可他还年轻,哪里懂得朝廷的关系是千丝万缕,说也说不清楚想也想不明白的。
“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房文卿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反驳,甚是尴尬,脸憋得通红,捶胸顿足。
“苏大人,吴大人,在西北驻军是明智之举,难道你们想虎贲营的悲剧重演的吗?”张耀庭气得七窍生烟地怒怼二人道。
“张大人,如果当时没有虎贲营,也就没有这一次父皇亲征之大战,所以本王以为,在西北驻军是不明智的选择,对本王而言,本王是坚决反对的,不支持的。”清河亲王也甚是不给张耀庭面子,也是针锋相对不依不饶。
“各位大人,东说东有理,西说西有理,问题是为何要驻军,为何不能驻军,这个问题要搞清楚,不是说驻军后的什么问题。”太子殿下打断众人的话说道。“张大人,你支持驻军,那你说说驻军的利与弊。”
“太子殿下,驻军其目的就是以防万一,如果不驻军,万一善解是另一个王选,朝廷这样是折腾不起的啊,天下百姓也会对朝廷失望和心寒……”张耀庭言简意赅地道。
“嗯,张大人说得在理。”太子支持道。
“非也,非也……张大人,善解是陛下亲封的新首领,你难道是在质疑父皇不成?”清河亲王突然拿皇帝陛下说事,吓得张耀庭满头大汗。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实事求是,根据我们现在的情况而提出有利朝廷的办法和意见,是否认可微臣的话,还望太子殿下定夺。”张耀庭把难题抛给了太子殿下。
“太子,皇弟是坚决反对驻军的。第一,善解是父皇亲封的,要相信父皇的眼光,不会错的;第二,现在朝廷国库空虚,也没有实力去西北大量驻军;第三,也没有合适的将领能担此任务;第四,如果驻军会让西北部族的人以为朝廷依然不信任,反而造成不良后果;第五,最近几年打了几次打仗,国力衰退,应该韬光养晦发展农商为主,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果因为驻军而造成不良后果,后果不堪设想的啊……”
清河亲王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也讲出一大堆大道理。朝堂之上,大多数的文武百官此时却倒向了他,认为他说得有道理。特别是苏远候等大臣鼎力支持。
“王爷,此言差矣。打仗是为了以后不再打仗,现在一句信任就能坚决问题吗。如果在虎贲营的旧地驻军,不但可以威慑西北部族,同时还可以随时监视塔河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再次卷土重来的话,那后果才是真正的不堪设想……善解确实是陛下亲封,正因为他还年轻,也难说在下面的人撺掇之下就没有胆量挑战朝廷之威严,王选就是一个例子。就说韬光养晦厚积薄发,这个没有错,没有强大的军队作后盾保障,天天都有强盗来家里抢劫一番,何来的韬光养晦和发展农商;何来的百姓安居乐业;何来的发展。故此,微臣坚决支持要驻军,如果说驻军将领的话,微臣推荐房文卿将军担任其新建虎贲营的指挥使……再次重建虎贲营,显我国威,给各方势力威慑……”
张耀庭也是振振有词、滔滔不绝、高谈阔论、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当张耀庭一番大道理说完之后,朝堂再次陷入混乱,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觉得张大人说得更有理,却又站队到张大人这一边去了。
朝堂之上,大多数文武百官都是势利之人,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特别在现在的朝堂之上,比较混乱,大多数人都是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观望态度。
“张大人,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这就是谬论,不要在朝堂之上大言不惭……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如此重大问题,应由陛下圣裁,总不能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就做出草率的决策吧。”桑桂怀呵斥张耀庭道。
而张耀庭也是不甘示弱。“桑大人,我看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是你,你是何居心,驻军这样的事情,太子作为监国,有权利做出正确的选择,不需要你在这里高谈阔论地道一堆迷惑众人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