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帘也变得崭新而明亮。
许芮柠带着浓浓的倦意去到工地,还没有想好对策怎么治钱阿福。
李九见她过来,咧着嘴,连忙招呼她过来。
“小许,你是怎么治服她们的!”
“今天怎么样?”
许芮柠知道李九说的是钱阿福等人,但觉得可能不包括钱阿福。
“今天一早,我去2号楼转了一圈,七八个人在那里干活,效率和质量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李九没想明白,原本昨天还在厕所翘着二郎腿打牌的人,今天竟然主动干活了。
“七八个人?还有哪两个没有动起来。”尽管许芮柠心里已经确认是钱阿福,但是她想亲耳听到李九说。
“钱阿福和头发卷卷的那位美女。”
李九只能这么形容了,钱阿福的名字他知道,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你留意观察着她们,也别太刻意去盯岗,她们毕竟是赵锦惜带过来的人。”
许芮柠交代着李九,现在对她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和赵锦惜闹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眼下这点小事也不值得她撕破脸。
“好,我知道了!”李九也才感受到了许芮柠的气场。
一直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处理事情来比他老练得多。
许芮柠独自去了2号楼,钱阿福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张靠背椅,正坐在那里喝着茶。
一副领导的做派,另外一个是昨天坐她旁边的姐姐,这助理做的,连她都自愧不如。
什么时候添衣,什么时候添水,瓜子剥好放在杯盖里。
许芮柠自问自己做了几年的助理,还做不到姐姐这般事无巨细。
钱阿福没察觉到许芮柠过来,闭目养神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许芮柠也没有打扰她,走到窗边拿起地上的铲刀,清除着多余的腻子膏。
其他人想打招呼,被许芮柠制止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可不想打扰了钱阿福的休养生息,叨扰好梦!
直到剥完瓜子的卷发姐姐,轻轻拍着手上的瓜子壳残渣。
声音悠扬的说道:“大伙可紧着点手头上的活,多干一天有多一天的工钱,咱呀!能多拖几天是几天。”
说完抬眼巡视了一圈干活的人,看到许芮柠正在刮着腻子膏,不禁一颤,打翻了钱阿福的水杯。
“干什么?有病啊!”水淋到钱阿福身上,她不满的瞅了一眼卷发姐。
“那个许经理来了。”卷发姐弱弱的说了一句,不敢直视钱阿福的眼神。
钱阿福站了起来,匆匆环视了一周,问道:“在哪里?”
卷发姐指了指侧面窗户位置,小声说:“在窗子边干活呢。”
钱阿福顺着方向看过去,许芮柠并未回头看她,心虚的钱阿福马上跑到许芮柠旁。
殊不知刚才两个人的小动作,都被她从玻璃上看得一清二楚。
“许经理,您怎么来了?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意思是你休息好了,你要做?还是这位姐姐做?”许芮柠紧接着把话插进去。
手中的铲刀递给了钱阿福身边的卷发姐,她则拿起玻璃刮、玻璃清洁剂,准备去刮里间打扫好房间的玻璃。
钱阿福没想到许芮柠会这样直白地打她的脸,脸上有些挂不住。
自觉的拿起另外一把铲刀工作起来,转头对许芮柠说:“许经理,您休息会儿,我我们来做!”
钱阿福自知自己理亏,也投身到开荒工作。
一边做,一边想着,似乎有些不对!
赵锦惜让她带人过来支援,她是监管员,本可以不用干活。
奈何许芮柠正干得起劲,她总不能在许芮柠面前偷着闲吧!
咬着牙,磨磨唧唧的干着活。
“阿花,你去看看姓许的走了没?”
阿花是李九口中的卷发美女,也是钱阿福的心腹。
她侧身歪着头看了看里间,许芮柠刮玻璃快要刮完了。
“里间快要做完了,做完就走了吧!大小是个领导,养尊处优,吃不了太多苦!”
阿花明白不管多大级别的领导,最喜欢做面子工程,坚持不了多久的。
何况许芮柠那瘦瘦巴巴的身体,对这样的脏活累活更是吃不消。
“那就好,给我块毛巾!”
钱阿福没有做多少事,易胖体质出汗量也比别人大得多,才一会儿工夫,已经汗如雨下。
“毛巾没带过来,纸巾先将就一下呗。”
说话间,许芮柠已经站在她身后,递给她一张纸巾。
“这开荒的活真不是人干的,都想早点回本院去了。”
“咳!咳!咳!”阿花连续咳嗽了几声提醒钱阿福注意言行。
钱阿福只觉得是阿花,连忙说道:“你也想早点回去吧!你都生病了。”
阿花迎上许芮柠那清冷的眼神,寒光乍现,让她打了个寒颤。
“真是难为两位姐姐了,我一会儿送你俩回本院去好生休息。”
钱阿福连忙起身转向许芮柠,心脏被吓了一跳。
“啊,许经理,我和阿花就是开个玩笑,说着玩的。”
钱阿福太清楚,如果被许芮柠送回去意味着什么,她会在赵锦惜那里彻底失去了机会。
“花姐呢?生病了我送你回去治疗,好了再来?”
许芮柠把头转向阿花,毕竟能被李九叫美女,还是有几分姿色。
“没有没有,是福姐误会了,我一直有咽炎,所以时不时忍不住的咳嗽。”
阿花连忙摆手,要知道来西院支援,日薪加上餐补和交通补助。
算下来,一天抵得过在本院两天的工资。
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放弃,再拍拍钱阿福的马屁,也不用干活就把这双份的工资拿了。
许芮柠目光如炬看着两个人说:“整个项目,都在加班加点有序开展工作,2号楼进度稍慢一些。
看着姐姐们人手不够用,我过来凑个数,大家一起加油!”
这句加油,许芮柠特意说得大声一点,她不仅要让钱阿福听到,也要其他姐姐知道,她这里不养闲人。
至于阿花,多个人多搭把手,她又何乐不为。
连忙补充道:“一会儿吃过饭后,我不休息,这就把落下的进度补起来。”
“我也是。”
钱阿福松口气的功夫,许芮柠已经走到其他人身边做着刮多余腻子粉的事。
阿花也看出来了,许芮柠表面看着温柔,也说着温柔的话。
句句像一把绵绵的剑,看似软弱无力,实则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