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里上辈子看病看多了医生。
觉得很多医生很缺德。
但他深信不疑一件事就是。
等自己做了医生……
他会缺德的更快。
事实上也是如此的。
门诊的病人,每天都能让你见识不同样物种。
比如,季里开了药。
让按照医嘱……
很快病人回来复诊,家属说,“医生,你开的这些药,吃了一点帮助也没啊,他还是睡不着,还是很难受。”
季里能理解睡不着,安眠药有多种但是有些病人对这些药不敏感。
别人舔一口呼呼大睡,当事人吃一整颗都不会困。
但是……
你要说抑制神经递进的药没效果。
这就有点问题了。
季里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服用药的,说来我听听…”
家属道,“文拉法辛早餐饭中服用,三十毫克左右…”
季里眼皮一跳,看了眼医嘱,笔点了点,“我当时开药说的是,一天要服用二百二十五毫克。”
家属道,“医生,你先听我说完…”
“我们觉得我们孩子病的没那么严重,不需要吃那么大的剂量。”
“精神药物副作用太大了。”
“我们怕给孩子吃呆了。”
季里:“……”
好好好。
他往后一靠,道,“你试着吃过了?你就知道这些药物人吃了会变呆?”
家属道,“大家不都这么说的吗?”
季里感慨,“有你这种父母是孩子的荣幸。”
都自残了来看病。
还说孩子没啥事。
在医院干久了,没有不颠的。
季里是每天在巅中恢复正常人格,再从正常人格到巅。
病人觉得医生没良心。
医生觉得病人神经。
大家就这么彼此很友好的好像歧视着对方。
如此循环往复中…
季里转正也有小半年了,他的精神越来越稳定,能修道成仙那种。
季语怀孕了。
检查出来,三个月。
她太忙,又没经验。
以至于,怀孕到三个月才发现。
季雯和季晴高兴的跑了过来一趟,带了一堆特产。
季月也来了。
一堆人,围着季语,叮嘱她要好生休养不要太劳累。
张姨和孙律也提着东西登门。
虽然结婚了,但因为学业的关系。
季语没有住在秦家,而是住在自己买的房子。
有空就去陪陪张姨。
但现在她怀孕了……
秦录找了季里,想拜托他一个事。
他想要季语去秦家里住。
秦录道,“我不是大男人主义觉得她必须住男方家…”
“我只是担心…”
“你也知道我的职业性质。”
危险的。
他这份工作,家属都很容易带上危险。
他也不能时刻陪着季语。
季里也会做饭可以给季语养身体,但是如果要论环境安全问题,还是秦家的房子比较更安全。
秦录之所以没办法和季语直接说。
是因为季语牵系老四。
季里明白的道,“知道了姐夫。”
秦录道,“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去别人家里寄住,不过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姐夫也万分希望你一块来。”
季里自然是不会去的。
寄人篱下,多不自在啊。
人和人,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最美丽的。
姐夫的工作性质。
他也了解。
当天就和老二说了,自己想要去住自己那房子了。
季语很敏感,“你姐夫和你说什么了?”
季里道,“姐夫担忧是对的,双身子比一个人危险的多。”
孩子在母亲的体内时。
母亲各项机能,都会降低。
连快步跑起来,都是个问题。
季里其实很庆幸秦录有提出来,不然他都忽略这个问题了。
他也没觉得秦录的方案是什么问题。
他们都是从老二这边的角度出发的。
季语已经算是高龄产妇。
这个孩子,是她和秦录的第一个孩子。
季语并不是个执着的人。
她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回秦家住是最好的。
只是之前做不到放下老四。
现在秦录和季里都希望她到秦家住。
她也答应了下来。
收拾行李。
暂时搬到了秦家,至于季里,让他在自己房子住着,省得搬来搬去。
新家总归要买家具什么的,费事。
季语住进了秦家。
孙律开始早出晚归,到后边大多时间直接赖在季里这里了,再后边,直接干脆在这边睡了。
季里做饭,他洗碗。
季里休息,他扫地。
季里学习,他跑腿……
孙律主要是有求于季里。
他想给娜西求婚。
“我觉得我们交往也挺久了,小婶怀孕了,小叔之前工作再忙也要往家跑,现在直接夜里小婶想吃什么他都得起床去买…”
孙律羡慕这种状态。
季里道,“恩恩,结吧。”
孙律惊喜,“你也觉得我求婚能成功是吧?”
季里:“?”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但是……
娜西和孙律确实合拍。
孙律是在季语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和娜西求的婚的,季里是见证人之一,双方在求婚后就火速商议好了结婚的事宜,彩礼,嫁妆,房子,什么都谈妥了,小两口等着安排婚期。
人逢喜事精神爽。
季里则接到秦录的电话。
秦录拜托他陪季语去产检。
本来是秦录该去的……
但他手头碰上个案子需要出差。
季语说她独自能去。
但秦录不放心。
季里陪着老二去医院产检,做个合格的跑腿老四。
报告出来,孩子很好。
季语虽然在产妇里年纪算大,但是身体素质很好。
没有孕吐也没有其他七七八八的问题。
季里道,“姐夫最近很忙吗?”
季语道,“有个案子,跨省的,当地请求了帮助…”
季里从报纸上看到了那个案子。
比较恶性,团伙作案贩卖女性群体的。
报纸并没呈现出更多的情况。
秦录也没说什么。
只是季语近来出入去工作室,甚至哪怕买点东西的时候,孙律都要跟在她身边。
哪怕是张姨,夜里也和季语睡一个房间。
孙律说……
这是小叔拜托的。
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慌得不行。
季里都跟着提起心来,和孙律两个人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嘀嘀咕咕。
“之前也没这样啊,姐夫处境很危险吗…”
“做这种职业的家属,是这样的…之前其实不这样,这次情况特殊吧。”孙律也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