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试图出言挽留,却实在无颜出面, 她组织的宴会,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让郡主丢了这样大的颜面。
稷徵站在廊下,面容一半被阴影覆盖,阴翳的面容让人不敢直视,低沉的声音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冷冷道:
“今日之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陈国桢惊惧回道:“是,大人,下官保证,今日之事传不出这个园子。”
稷徵垂眸,不经意转动手上的扳指:“今日之事就结束在这个园子里,我今日所说的话,却不必有意隐瞒,陈大人可懂本官的意思?”
本来夏季就热得紧,陈国桢此刻后背却是一片冰凉,冷汗直冒,也顾不上他说的什么,着急忙慌地就回答:“下官懂,下官懂。”
稷徵:“我就喜欢与陈大人你这样的聪明人讲话,省事儿。”
陈国桢哈哈地赔着笑脸,就听身旁的人说:“好了,今日的宴会本官也待够了,多谢陈大人款待,本官也该走了, 剩下的事儿,就陈大人自行处理吧。”
陈国桢:“别啊,大人,下官让人备了上好的鱼脍,大人至少用些再走。”
说完只看到离开的背影。
陈国桢一拍大腿,无奈又无助:“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今日宴会上的两个人,因为一个程夫人,被得罪了个遍。
梁夫人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跺跺脚,又看向跪在地面上的程夫人,语气不算和善:“程夫人,你何至于如此啊?程公子的事不过是小事,遮掩着也就过去了,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更何况方小竹的命不是丢在你儿子手上,你今日这般作为,可真是自断了你家儿子的后路了,刑部尚书那是什么官儿,那是天子近臣,与如今的摄政王那都是不分伯仲的,他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分开了也都是顾着面儿的,你倒好,今日将两家都得罪了个干净,我都不知是该说你性子直,还是说你蠢。”
说罢又安抚了一众宾客,便拂袖出了前厅,小厅里陈国祯正捋了一把面颊,止不住地叹气。
梁氏上前:“夫君,你也不用过于忧愁,改日我亲自去向郡主赔罪。”
陈国桢:“唉,今日真是,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
“那位大人不是离京了?怎么又突然来赴宴了,若是提前知道,我也好想法子让他二人避开才是。”
陈国桢头垂得更低:“此事说来话长啊,原是早就离开了的,昨日才又回来的,稷大人此次过来是带了圣上的圣旨而来,身上带着公务,昨日府衙我也就随口一说今日宴会一事,请他得空赏脸,他原是拒绝了的,谁知今日又带了礼物前来,我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说着更加懊恼:“唉,早知道还不如拒之门外了。”
梁夫人:“那稷大人离开之前可说了什么?”
陈国桢此刻脑子里混乱得紧,就粗略解释:“走之前说什么今日之事就止在这个园子里,又说什么他说的话不必隐瞒,我看我的仕途是到头了。”
梁夫人听了却带上笑:“我瞧着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