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有些埋怨的瞥了丛崇丘一眼。
这人可真是的.....
马承业抬手擦了擦嘴角,尴尬看向丛崇丘,
“呵呵,我那什么不小心烫了一下。”
丛崇丘扯了扯唇角,“马大人可得小心点,别烫坏了。”
“对了。”
丛崇丘抬头看向商陆,“你还没告诉我谁骗了你呢?”
商陆张嘴刚要说话,萧云浩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丛崇丘他愣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丛崇丘立刻放下茶杯站起来,拱手道,
“回王爷,使臣进城了,估计快到这里了。”
他可没有给使臣带路的习惯,所以先一步过来禀告萧云浩。
“坐吧。”萧云浩点点头,直接朝着主位走过去坐了下去。
商陆给萧云浩重新倒了一杯茶水,默默的退到一边,当隐形人。
丛崇丘坐下后瞄了眼商陆,心里叹息一声,看向萧云浩,
“王爷去幻莲城可有遇到石坚?”
萧云浩从城门口回来的时候,他刚好不在那边。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石坚有没有被镇北王杀掉。
萧云浩深吸一口气,眼尾扫了马承业一眼,淡漠的看向丛崇丘,
“石坚去凌霄城了。”
“啊!!?”丛崇丘诧异的瞪大眼睛,“这么凑巧,算他命大。”
“两军随时会开战,石坚这时候抛下将士们跑去凌霄城,不会是逃跑了吧?”
“不是。”萧云浩握紧了茶杯,眉头轻皱,
“石坚去凌霄城巫马家族的老宅借粮食去了。”
“什么!!?”丛崇丘震惊的站起来,“这怎么能行。”
“那.....那巫马家族可没人了啊?”
“石坚闯进去的话,岂不是就会发现了?”
巫马家族的粮仓,那可都是皇后留给天神兵的军粮啊。
若是那些粮食被石坚拿去了,那还得了。
敌军有了补给,打起来可就太麻烦了。
“他不敢。”萧云浩喝了一口姜茶,甜了齁的他眉头一皱,
“凌霄城是巫马家族的大本营,石坚只带了几个人去凌霄城,没那个胆子闯入巫马家族。”
“不过,石坚凌霄城见不到巫马家族人的话,肯定会动幻莲城巫马家族的宅子。”
“所以,这几天,必须拿下幻莲城,让石坚成光杆大将军。”
不是喜欢出去求助粮草么,出去就别回来了。
“对。”丛崇丘点点头坐了下去,“路面的冰块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天已经开始处理城外的冰块。”
“最快今晚就能出发攻打幻莲城。”
萧云浩看向马承业,“小马,你觉得丛大将军的建议如何?”
“回王爷,明早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马承业笑着说道。
“好。”萧云浩点点头,“那就明早出发。”
说话间,侍卫匆匆来报,“启禀王爷,西凉国使臣求见。”
丛崇丘心下一凛,“王爷,要不把赵军师叫来,让他和使臣唠唠?”
“使臣那嘴皮子实在是能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末将嘴笨,恐怕.....”
客厅内只有他们四个人。
商陆一向不参与这些事情,只负责端茶倒水。
马承业稚嫩又话少,每次只说重要的事情,废话都不肯多说。
他和镇北王都是武将出身,最不耐烦听那些叽叽歪歪的话,接待使臣实在是为难他们。
“无妨。”萧云浩放下茶杯,目光看向门口,“把人带进来。”
他又不是真的准备跟使臣谈判,只是想听听女帝想干啥。
反正这西凉国是肯定要拿下的,任使臣说出花来都没用。
丛崇丘思索一番后,听话的坐了回去。
镇北王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他瞅着就行。
很快,一名冻的缩着脖子的使臣,跟在侍卫身后走进了客厅。
使臣进入暖呼呼的客厅后,紧绷的皮肉才感觉舒坦了一些。
造孽了,这赤炎城比皇城还要冷的多,到处都是冻的嘎嘎硬的冰块,差点没冻死他。
不是说赤炎城干旱很厉害嘛,哪来的这么多冰块,这样子也不像是缺水的。
使臣快速的瞄一圈,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巫马家族宅子的正厅。
以他的身份地位,巫马家族可不屑见他。
使臣看向坐在首位男子,心中满是疑惑。
巫马家族怎么会把宅子让出来,给这些人用?
“西凉国使臣,见过镇北王!”
对上镇北王眼神的一瞬间,使臣心里一咯噔,连忙行礼。
他倒是想装装样子拿大来着,可一对上镇北王那冰冷充满杀气眼神,他就怂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使臣,还是不要那么刚的好,保住命,把陛下交代他做的事情做好就行。
眼下大厅里没有一个是他的人,可不得.....
嗯!!?
就在使臣如此思索时,他突然看到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庞。
定眼一看,使臣嘴角抽搐了两下。
丛大将军.....
哎!
陛下实在不该让丛大将军回京问罪,这下好了,直接把丛大将军逼的叛国了。
使臣的目光落在是丛崇丘身上,有些失望。
就算陛下逼迫丛大将军回京问罪,那也不是丛崇丘叛国的理由啊。
不过想到巫马家族准备将丛崇丘大卸八块的样子,使臣沉默了。
确实不能欺负老实人欺负的太狠。
丛崇丘觉察到使臣的目光,淡淡的扯了下唇角。
搞什么玩意,使臣的眼神是不是有些离谱了,那样子咋那么像老子看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啊呸!!
多余搞这些眼神来给他施压,他现在走得是光明大道。
谁都休想动摇他跟随镇北王的决心。
萧云浩淡淡看着使臣,不动声色。
瞅着镇北王不说话,使臣扯了扯唇角,拱了拱手,继续说道,
“吾奉陛下之命,前来与镇北王商议停战之事。
吾等深知,战争带来的只有破坏与伤痛,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吾国愿以和平为念,寻求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这一套常规说辞,使臣说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这些话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奈何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
此时有了施展的机会,他心里却无比的忐忑。
总觉得镇北王会随时把他脑袋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