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上官靖,婚礼结束后,咱们兄弟俩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上官黎的眼中闪过一抹笃定,他坚信只要哄骗住这个容易上当的弟弟,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从小到大,这傻小子对他言听计从,这一次,也不例外。
凌文静静地立于门边,脸上无波无澜,对于他们的拙劣演技不屑一顾。
昔日的自己,或许真会落入这般圈套,但……
呵,当年那个单纯的上官上官靖,已在尘埃中死去,站在这里的,只有凌文,一个心中燃烧着复仇烈焰的男子。
“不必再装模作样了,你们干的那些腌臜事,以为能藏得住一世?”
他的声音冷静而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
“靖儿,你在说什么胡话?难道是太久没见我们,太过激动了吗?”
齐夫人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冲口而出,碍于帮派颜面,碍于黎儿的婚礼尚未结束,她才勉强克制。
但眼中那抹恨意,足以冰封整个夏日。
凌文手握剑柄,眸光如寒潭深邃,冷彻骨髓:“我本无意提及旧账,只愿一剑斩断孽缘,干净利落。然而细想之下,母亲之死,你不仅脱不了干系,还设计我妹夫加害亲妹,你的心肠,当真是狠毒至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宴会厅内一片哗然。
今日的“瓜”,竟是如此劲爆。
齐夫人颜面尽失,怒火中烧,脸颊涨得通红,扬起手欲教训凌文,“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凌文轻松擒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沉稳而冰冷:“不仅如此,两年前我遭遇的那场暗杀,幕后黑手也是你和上官黎。你们那时,可真是铁了心要取我性命!”
齐夫人眼眸赤红,尊严与风度在此刻荡然无存,她发出几声癫狂的大笑,仿佛多年的屈辱与不甘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在妹妹面前,她始终低人一等,生前如此,死后亦复如是。
“原以为娘可以不与你计较,可两年未见,你竟变得如此狂妄,咒骂亲娘,还想对亲娘下手,那就休怪娘无情了!”
说罢,齐夫人拔出身侧长剑,寻得一个正当的理由,狠狠向凌文砍去,企图掩饰自己的杀机。
凌文仰天大笑,手中的剑仿佛有了生命,迎着刀锋而上。
宾客们见状,纷纷退出安齐门,这是私家恩怨,无需他们插手。万一上官黎真有闪失,他们自是不会错过那块代表盟主之位的玉佩。
而上官黎,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作为武林盟主,他有的是手段。
转瞬之间,母子二人已与凌文正面交锋,大殿之内,泛影宗的人也开始行动。
他们早在暗处布下天罗地网,对安齐门的掌控已入木三分。
为何如此顺畅?
胡凌与凌文的成长轨迹,安齐门的一砖一瓦,他们了如指掌。
机关密布之地,防守薄弱之处,人心所向之所,全在掌握之中。
只需略施小计,安齐门便如探囊取物般易得。
“娘,这种废物交给我处理就好。”
上官黎对凌文的每招每式都了如指掌,他嘴角挂着傲慢的笑容,以最为普通的剑法应对,只为证明上官上官靖在他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见到凌文仍旧使用那套老掉牙的剑法,他更是嗤之以鼻,“上官上官靖,两年不见,你倒是胆肥了不少,竟然敢侮辱娘。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胡凌悄然出现在大殿,意味着大局已定。
凌文轻蔑一笑,随即展示出新学的剑法,每一招每一式,皆源自那部神秘的武功秘籍。
两年的苦修,他已经掌握了其中的七式绝技。
面对突如其来的剑法,上官黎一时之间竟乱了阵脚,原本从容的单手剑舞,不得不变更为双掌紧握,以抵御这未知的强敌。
安齐门的长老曹青展本想置身事外,但见到凌文的剑法后,不由得心头一震,“那是上官九剑!”
齐夫人闻声,怒火如火山喷发,上官博,你的心中,除了苏洛柔和她的孽种,还有谁?你竟将玉佩、秘籍乃至掌门之位都赠予他,这一切,本该属于黎儿的!
“小人,秘籍果然在你手中,识相的立刻交出来!”
齐夫人周身真气涌动,誓要将凌文重创于此。
而曹青展,这位深思熟虑的长老,选择悄悄离席。
他必须重新衡量,究竟该站在哪一边。
大少爷与小少爷同为盟主血脉,但如今小少爷能施展“上官九剑”,这是否意味着,前任盟主更偏爱于他……
假如当真是小少爷所言非虚,那么心如蛇蝎、手段毒辣的齐夫人,确实不宜再继续追随左右。
“武隆,速速去请余长老,老夫有紧要之事亟需与他商议。”
曹青展轻轻摆手,打断了武隆未尽之言,“关于盟主与齐夫人他们之间的私怨,我们无须干涉,当前有比这更为紧要之事。动作要快,即刻便去,罢了,为免延误,老夫与你同行。”
几个回合的激烈交锋之后,上官黎与齐夫人渐感吃力,节节败退。
洪若琳于一旁静观良久,待见到上官渊已力有不逮,她心中那份按捺已久的决意终于化作行动。
凌文缓缓收入长剑,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意,那笑容在昏暗的光影中更显妖冶,愈发耀眼,“好了,是时候送二位上路了。”
只见他再次执剑出鞘,剑招愈发迅疾,令人目不暇接,仿佛银光闪烁,编织成一道道死亡的舞蹈。
凌文身形陡然一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闪电,瞬息间穿透了对手的防线,长剑直指上官黎的要害。
刹那间,洪若琳手腕微扬,两枚锋利的飞镖破空而出。
其一与那凌厉的长剑碰撞,激发出清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另一枚则悄无声息地命中了凌文左侧肩头,鲜血瞬间溢出,染红了衣襟。
凌文怎肯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战机,他身形一侧,剑尖带着狠厉之色,直刺向上官黎的心窝。
当锋利的剑刃毫无阻碍地穿透上官黎的胸膛,鲜血潺潺渗出,那份姗姗来迟的剧痛让他猛然惊觉。
自己居然被伤了,这剑法快得匪夷所思,何时被击中的,竟丝毫未察觉。
上官黎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面容因痛苦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