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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和侯保两人依旧像前天那般,轮流着骑车,这次并不匆忙。两人抵达医院时,还是较为轻松的。

他们找到病房后,发现苏庭已经醒了,正感无聊,袁哲便去护士那里借了一份旧报纸给苏庭打发时间,自己则前往医生那里询问病情了。

“苏知青,你醒啦。”冯德面露惊喜之色。

苏庭看着冯德那惊喜不似作假的表情,原本空荡荡的内心,竟生出了些许暖意。这段自来萍水相逢便同行一路的缘分,以及在这陌生的地方共同待着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的关心,让她原本苍白的人生,似乎也不再那么苍白了。

她想起了袁哲从小到大的呵护,爷爷虽然平日里冷冰冰的毫无情绪,但在家人一个个出事之后,白头发一次次地从灰白变成了如今的纯白。哥哥也愈发沉默了,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少。原本宽敞的三进老宅,也越来越荒凉,曾经的热闹喧嚣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她家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人了,可老天为何还不放过他们呢?哥哥和爷爷一下子被关押了起来,袁叔费尽心力才将她和袁哲送来这里。本以为可以找到姑姑,可如今……

苏庭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且越流越汹涌。

冯德和侯保面面相觑,全然不知这是怎么了?他们才一来探望她,她怎么就哭了起来。

“苏知青,你怎么了?”冯德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知青,你怎么了,你别哭呀,是不是哪里痛啊?”侯保比冯德稳重一些,他先瞧瞧苏庭的脸色,见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便猜测会不会是身体哪里疼痛。

同病房的病人听着苏庭的哭声,有些唏嘘。众人胡乱猜测着安慰道:“同志,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了。”

“同志,别伤心了,人这一辈子总有这么一回。只是早晚的事。”

“对啊,活着的时候开心点,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哎,就是你太年轻了,有些可惜。”

“也别太悲观了,去找个大城市大医院看看。说不定就看好了。”

病房里的病人家属们七嘴八舌地劝说着,有些心软的大娘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袁哲回到病房,他就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庭庭就要死了呢。

他奋力拨开围在苏庭病床前的人。

“庭庭,你怎么了。”袁哲焦急地问道。

苏庭抬起泪眼,见到袁哲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与委屈,扑进袁哲怀里放声大哭。她发泄着这世道的不公,发泄着对老天的埋怨,发泄着对命运的不甘。

“袁哲,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苏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苏庭哭着喃喃询问。

“庭庭会好的,苏爷爷和恒哥不会有事的,只要你活着,你们就互相有了支点,会撑下去的。”袁哲小声地在苏庭耳边劝慰着。

“袁知青,我们什么都没干啊。”冯德和侯保也赶了过来,两人满头大汗,他们怎么劝苏庭都不听。

“我知道。”

袁哲听了苏庭的询问,他便知道苏庭这是需要发泄,发泄这二十几年来所积压的委屈。

“谢谢你们能来看她。”袁哲觉得,庭庭应该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温暖,才引发了她长时间压抑的委屈。

袁哲轻柔地拍着苏庭的背,轻声安抚着。苏庭的哭声逐渐缓慢下来,最终停歇。她缓缓退出袁哲的怀抱,想要躺下。袁哲急忙扶住苏庭,让她安稳地躺下。

“哎,不是我们的原因就好。”冯德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袁哲,苏知青没事吧!”侯保被病房的大娘们带偏了,心中也有些担忧苏庭是否无法痊愈。

“没事,她哭出来就好了,对病情有利。”袁哲看着侯保,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侯保见苏庭没事,便对着周围的大娘们感激地说道:“谢谢大娘们的关心,我朋友没什么事。就是一场虚惊,你们也去忙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然后陆续离开。

“冯德,侯保,你们怎么来的?”袁哲转移话题,询问起来。

“我们是借了张同志的自行车来的。”

“哦,那你们今天回去吗?”

“回去,张同志每天都要去查货、送货。自行车每天都要用,今天还是和郁同志共骑一辆,把车空出来给我们的。我们也不能老是耽误人家。”

“嗯,那你们可要注意安全。”

“嗯,放心,没事的,我们今天早点走,不摸黑。苏知青的病情怎么样?”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主要是让她把情绪发泄出来。”

“谢谢你们的到来,帮了大忙。让她发泄了情绪。”

袁哲由衷地感谢道。

“没什么,能帮上忙,没给添麻烦就好。我们都是知青,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能在一起下乡,就是缘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侯保真诚地回应着。他们虽都来自魔都,却并不相识。能在他乡相遇,便是缘分。

“好,那就大恩不言谢了,一事不烦二主了。我们到时候出院,恐怕还得麻烦你们。”袁哲想到出院时,不一定有车到镇上,还是先打个招呼为好。

“好,听说村里也买了自行车,到时如果郁同志放假,就可以借到三辆自行车。我们叫上白桦一起来接你们。”冯德高兴地分享着这个消息。

“袁哲,苏知青的伤口能坐自行车吗?”侯保考虑到刚做完手术的病人不知道能否乘坐自行车。

“我去问问医生,你们在这儿陪庭庭聊聊天。”袁哲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赶忙去找医生。

“苏知青,你好点了吗?”冯德试探性地开口。

“我好多了,谢谢你们这几天的帮忙。”苏庭小声说道。哭过之后,她的声音略带些沙哑。

“我们也没帮什么忙,主要是你把袁哲吓坏了。”侯保为袁哲说道。

“是啊,你不知道在你生病的时间里,他的气压低得像夏天的冰洞似的,大夏天的我在他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冯德吐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