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赚钱。”
欧元解释道,“赵官家赏赐郭京的钱,带过来的5万银票。
我们已经全部换成粮食和战略物资。
这并不仅仅是为了打仗筹备物资。
主要还是为了赚钱增值。”
“军师是说,朝廷跟金军和谈也无望;金贼还会打到南京城来,这边的粮食,战争药品和武器的价格;还会进一步走高?”
花荣一脸惊讶。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老虎一旦进村偷了一头猪,就会不遗余力地努力偷走村里的最后一头猪。
现在因为郭京的冒失,一扇猪圈门还被老虎控制。
你觉得老虎会因为你多送几头猪赔偿给它们。
它们就不惦记你猪圈里剩下的猪了吗?”
“那肯定不可能,即便它一时吃不完,它也可以存起来,还可以给孩子吃;或者干脆睡在猪圈里,饿了就吃!”
“这就是了。
老虎是很善于伪装的优秀猎手。
和谈只是他们减少自己士兵伤亡和麻痹对手的手段。
哪怕朝廷举国投降。
这南京城,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
毕竟这里也是陪都,城内外几十万人口;洗劫一次,可能要相当于他们这些东北蛮子几十上百年的财富创造。
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
“那即便如此,短时间,金军应该也打不到这边来吧?
他们在没有搞定皇城之前,应该不会分兵来南京。
采购战争物资,是不是不用太着急?”
“现在最急的就是这事。”
“哦?这又是为何?”
“因为这里的战争物资价格的二次飙升,不需要等到金军打到这里来;只要皇城城破,朝廷投降这等糟糕的亡国消息传过来。
整个东京城周边,包括南京这里;所有跟战争正相关的物资,就会开启二次火箭上升模式。
市场价格变化是根据信息预期来变化的,不会等到金军打到城下和进城后;才跟着事实同步上涨。
现在朝廷那边,门都已经让敌人控制;糟糕的信息和恐慌,随时蔓延到南京。
现在就是有钱,一定要换成战争物资发战争财的时候。”
“唉……”
想起宋朝要亡国了,花荣感叹道,“京城城防总指挥是当年让我水泊梁山栽大跟斗,最后不得不接受朝廷招安的老将张叔夜将军。
这样的人,怎么也会相信郭京的鬼事?
当年那不可一世的皇家和朝廷,现在看来;某感觉连个三岁孩童都不如!”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其实也不是真有人相信郭京。
主要是他们都没了斗志,朝廷的军队差不多都在黄河以北打没了。
京城剩下的几万士卒谈金色变,畏敌如虎。
有人愿意去送死,去试探金军虚实。
他们求之不得。
管你是装神弄鬼,还是真有本事。
他们根本不在乎。
反正又不是他们的命,也不是他们的兵。
这大宋不缺人。
郭京要装神弄鬼。
他们就装糊涂,看着我们这一支所谓的神兵,去送死。
他们心里想的,定然是:
我们十个八个神兵杀一个金兵,也能杀掉他们千八百人。
只是,他们肯定没想到,我们这么菜。
被砍死一千多人。
掉进护城河冻死两千多人。
一共死了三千多人。
却连一个金军都没弄死,完全是单方面被屠杀和自相践踏。
最后还导致一座城门陷落。”
“这赵家的朝廷,还是一如既往地黑心。
当年宋公明哥哥,现在看来,明显是比郭京还天真;到死都还对朝廷抱幻想……”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赶紧把你们梁山眼下能动用的钱,全部换成粮食和其它最容易涨价的战争物资。
等坏消息传过来,价格飙上去;物资卖出赚差价。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消息还没蔓延到的京东路和江南地区低价采购回来,再赚一波。
顺便把武都头一起请回来。”
“好。”
花荣一招手,他的随从上前。
花荣对他们小声耳语交代……
欧元继续观察北宋末年睢阳城外的景象。
城下是一直延伸到运河边的繁华外城。
运河中,船舶航运,往来如常。
其中几艘两三层楼的花船,很快引起欧元的注意。
只见它们红灯彩带喜气洋洋,盆栽花草美丽温馨。
走廊和顶楼凉亭,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姑娘;来来往往。
楼船两侧,是一部分裸露在外面的船轮在缓缓转动。
驱动着楼船在水面缓缓游荡。
“这就是轮船么?”
欧元在心中自问自答,“古代有轮子的船,后来没有轮子之后;轮船就被后人称为明轮船。”
“轮船没有轮子后。
船怎么驱动?
当然是发动机加尾部螺旋桨。”
“古人为什么不用螺旋桨驱动船只?
因为没有现代发动机。”
“但不是有生物发动机吗?”
“哦,有了,哈哈哈哈……”
欧元一下子打通思想任督二脉,不自觉发出狂笑。
“军师何故发笑?”
花荣交代完随从,回到欧元身边,好奇地看着他问。
“我已经想到封锁黄河的关键!
就是这样,花将军,嘟嘟嘟,呜呜呜……”
欧元高兴得手舞足蹈,不自觉模仿起现代发动机的轰鸣声。
“那是什么?”
花荣莫名其妙。
“一种改进船只速度,灵活性和防止穿越沼泽泥泞浅滩搁浅的方法。”
欧元激动不已,拉起花荣就大踏步下城墙,“走走走,我们去水师营地看看船只。”
看到欧元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下台阶三步并着两步蹦蹦跳跳。
花荣感觉有些尴尬,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我怎么就跟这样的孩子混在一起了?”
不过他也没多想。
看到欧元这么高兴,以欧元的聪明才智;他觉得欧元肯定是有什么重大发现。
想到这里,花荣也耐心陪着欧元前往水师营地;期待验证他的重大发现。
水师营地在通济渠大拐弯码头下游,混在渔村中。
有些像贫民窟难民营。
花荣禀明来意。
叫刘虎铜的水军提督,领着欧元参观战船。
有几艘大船,船高两层,吃水深度超过三米,载重数十吨;长约二十丈(60米),宽约三丈(6米)。
能容纳一二百人。
宋朝的战船,最大的载重超过百吨,甚至千吨万吨。
容纳士兵超过千人。
隋唐运河和黄河,有些地方深度和宽度有限。
太大的船,运河;尤其黄河有些地方,吃水深度和宽度,都容不下。
这大概也是宋朝没有重视黄运防线水战的原因。
原本也囤积了十几万军队在黄河防线。
但是太原城破。
城内城外,四十多万宋军被打废。
而金军损失有限。
加上金军东路军从中山府和镇定府东路南下,如入无人之境。
宋军畏敌如虎。
望风而逃。
东西两路防守,一溃千里。
一直到黄河防线——东京汴梁最后的天然屏障。
何灌和梁方平十几万大军。
没见到金军,就跑没了!
逃跑的时候还生怕自己少生两条腿,跑路焚燃浮桥;竟然还把自己的军队,都烧死很多人!
这样的军队,很多根本都不能称之为军队。
包括郭京的“六甲神兵”。
实际都是骗朝廷钱粮,混国家饭吃的贪官和氓流乞丐团伙。
等金军赶到黄河。
竟无一宋军守黄河渡口!
黄河距离东京城,最远不过百里;近的地方,也就四五十里。
不得不说。
宋朝的人,是真心大。
黄河这样的天险,竟然直接放任金军来去!
实在无人可守,那起码应该赶紧跑路吧?
但他们又老神在在地待在东京城中!
说是据城而守,又不认真在城中组织和练兵……
就是各种作死,全部凑成一块。
有很多专家和小说作者,舔着脸给宋朝辩解。
说是那几年冬天寒冷,黄河结冰,金军来去自如。
这说的,也是没谁了。
再严寒的冬天,也不至于让黄河这样的大江大河中下游封冻走马吧?
——除非全球冰封!
金人渡河后自己都有总结感叹:
“若是宋人有一两千人守这黄河,吾等又如何能过此等大河?”
吸取宋人的教训。
金国末年丢失长城防线,无力跟蒙军对抗。
便从上京迁都到开封。
又把北宋曾经的首都东京汴梁,当成金国首都。
然后凭借黄河天险,严密布防。
在东北和黄河以北丢失大片领土的情况下。
就靠一条黄河防线。
又给金国续命二十多年。
最后蒙军还是从四川借道南宋绕开金国的黄河防线,南北夹攻。
才拿下已经山穷水尽,弹尽粮绝的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