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仙:“还给老百姓一部分,尤其那些被抢的困难户。”
李师师:“以后你就是这一片土地的当家人,要从长远考虑——怎么才能让一支部队和一个地方,持续运行下去?
你所得到的每一分钱,每一斤粮食;都是有成本的。
当然,名声,人道和形象,也不能不顾。
这两者兼顾起来,最后就是:
那些困难户,可以有条件救济。
张思道:“如何有条件救济?
李师师:“比如让他们做些后勤工作赚粮食。
实在劳动不了,又没有钱的老弱病残;可以暂时赊给他们一部分粮食活命。
如果人没了,就算了,不要再追债。
这些事情,要坚持领导负责制,不能饿死百姓,不能虐待百姓,不能违法乱纪;也不能穷大方乱花钱。
谁没执行好,就撤他的职;如果违法违纪,还要根据法规追责。”
“好。是。”
李彦仙和张玘认真点头。
李师师:“那些条件还不错,家里又有劳动力的;不能直接还他们粮食。
毕竟现在谁被抢了多少,也说不清楚。
就算能说清楚,我们从敌人手上抢回来;也是有成本和代价的。
他们要想要回去,得拿钱来买或者是做其他贡献来交换。
你们要维持部队长远发展壮大,要保护更多的人的利益。
这本身很需要粮草。
不能穷大方,只想着眼前。
更没有必要去搏纯粹的虚名勿虚。
一切都要从长远,合理和公平的角度去考虑。”
“李某谨记姐姐教诲。”
李彦仙如同醍醐灌顶,转头看张玘。
张玘继续介绍道:
“钱银,白银锭;铜钱36,453贯。”
张思道:“如果有老百姓宣称自己被抢,来要钱;也一分不给吗?”
众人看向李师师。
李师师又看向李彦仙。
李彦仙一咬牙,发狠道:
“谁都不给,如果有人确实陷入困难;按照李姐姐说的粮食救济办法救助。”
李师师微笑着满意地点点头。
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李彦仙向来穷大方,每次挣钱有奖励,就直接让所有人分了;甚至自己都不参与分配。
这种江湖义气,在部队规模比较小,在同样比较讲义气的人那里;确实是一种办法。
但这肯定做不大。
部队人数变多后,很多人跟你又不熟,遇到困难的时候,如果你钱都发不出来;别人凭什么跟你共患难?
士兵保家卫国不假,但也要吃饭养家。
作为将领,必须要会过日子。
李师师这就是在逼着他学会站在理性,长远和真正的大将角度来看问题。
张玘继续汇报:“战马有747匹。”
“哈哈,这么多战马!”
李夔大喜道,“我们人均可以分到两匹以上。”
“两匹战马一千贯钱。”
李师师直接给李夔泼一瓢冷水,看着他摊开玉手轻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啊?还要钱啊?”
李夔一定尴尬,“我十贯钱都没有。”
卢亨,吕圆登等人听说战马还要钱,表情也是瞬间从欣喜切换到遗憾。
“怎么能不要钱?”
李师师看着李夔认真道,“一匹优秀的战马,500贯钱。
700多匹。
30多万贯钱的资产,难道就直接给你们瓜分了?
你要是牵回家去拴起来,借给亲戚朋友;甚至拿去拉马车赚外快。
那军队和战争怎么办?”
“也是。”
张思道反应过来,“战马好像是不能直接分给私人。”
李师师:“对。这是重要的公有资产,可以用来给士兵练习骑射;可以分配给士兵上战场作战。
但管理和所有权,还是属于部队和政府;是属于国家和所有百姓。
如果谁要想私人拥有,得拿钱来买;或者立军功来换。”
“还好还好!”
李夔脸上的表情又由阴转晴,“能有马骑也行,是不是私人的;无所谓。”
“对对对……可以骑马打仗就行!”
卢亨感叹道,“每次想追敌人的时候,两条腿总是追不上四条腿的;自己跑路的时候,两条腿又总是被四条腿的追上。
步兵对抗骑兵,太难受了。
要是能条件对等作战,我就不信金军还人那么厉害!”
“哈哈……我也这么认为,我也这么认为……”
“昨夜杀敌10人的,可以奖励给私人一匹优秀战马。”
李师师面带微笑地宣布,“杀敌五人的,包括你们以前杀的敌人都算;可以给私人奖励一匹普通战马。其他奖励你们自行另外规定。”
“哈哈……我可以领一匹优秀战马!”
李夔大喜道,“我昨晚杀了14个敌人,之前还杀了7个。”
“我也可以领一匹优秀战马,我也可以领一匹优秀战马……”
卢亨和吕圆登也是无比欢喜地道。
“看到没有?”
李师师看向李彦仙认真道,“不是一定要用江湖义气,把所有财产都平均分配给弟兄们;才是最好的管理办法。
能给人甜头,能满足别人的需求,又让人看到希望;才是真正做大做强的将帅之才要学习的管理艺术。”
“李某感谢姐姐教诲!”
李彦仙向李师师拱手真心感激道。
“无需客气。
都会去吃午饭吧,准备下午开全州大会。”
“诺。”
众人直接把李师师当成上级接令。
………
从陕州城往东出崤函峡谷,过洛阳盆地和开封,300公里后。
便是北宋东京。
东京城内。
此时相对最悠闲的穿越者高合,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懒觉。
昨日他又刨出童贯家的500多万贯家产。
再立大功。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钱,能搞钱的;都是大爷。
高合在金军中的地位,随着他在东京城中抄两个家搞到一千多万贯资产;地位直线飙升。
连上级都把他当成宝,给他很大的自由和权力。
如今是夜夜笙歌,不分昼夜地刷古代“抖音和西瓜……”。
作息再次跟现代很多人一样,严重颠倒……
东京再往东约五百公里。
此时的欧元,商虞戌,花荣兄妹,柴大官人,阮小七和朱仝等人,经过两晚一天多的赶路。
已经靠近淄州地界。
突然。
十几骑向他们疾驰而来。
“别跑!别跑!大胆关胜,你敢做逃兵?赶紧给我停下……”
后面的人边追边喊。
前面的人却并不想停下。
使劲拍马低头闷声狂奔。
“关胜哥哥?”
听到被追的人身后有人喊关胜,花荣和阮小七等人应声望去。
“还真是关胜哥哥的身影!”
阮小七惊喜道。
他远远看出前方疾驰而来的人马,正是大刀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