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恍然发现体态修长的沈知许,手长腿长。
双臂揽在她的腰上,掌心紧紧贴合,隔着珊瑚绒睡衣,透着隐隐的温热,存在感明显。
“放手,你抱我做什么?”
喝醉了酒的人哪有听懂话的,沈知许酒气上来,脸红的后知后觉。
他迷迷糊糊只觉怀里温软一片,充盈满怀,常年空虚的胸膛被填的满满登登。
那种感觉无法言说的满足,沈知许带着满足的脸埋在人家颈间,一吸一呼间,鼻腔充盈着温润的暖香。
心里畅快极了。
他像只大考拉,恨不得蜷缩整个身子,柔弱无骨的趴在人身上,赖在人怀里。
钰儿被说老实不老实,说不老实某种意义上又很老实的酒鬼抱得满怀,无法挣脱。
没得办法,她只得温言软语的凑近他耳边,轻哄着人,像哄孩子一样,把人带进了客房。
费好大的劲,二楼客房的门被人从外头用力撞似的,砰的一声。
下一秒,连体婴一样的男女闯进屋子。
钰儿被醉酒的沈知许抱得死紧,她的手也在无知无觉中攀上他隐含劲力的后腰。
历经千难万险,磨磨蹭蹭临到床前,手臂一个暴起用力。
下一秒,直接把醉醺醺的某只,脸埋自己颈窝的大型考拉甩床上。
沈知许被甩床上,人本能,手下意识朝身体倒下的相反方向摸索。
片刻,在虚空中抓住了什么,他双手用力把站在床边的钰儿一同带着,双双跌倒柔软的大床上。
猝不及防间,一个愣神的功夫,跌在肉垫上的钰儿身下隐隐传来闷哼。
温温热热的触感让她瞪大双眼,手足无措地看向身下神色懵懂的醉鬼。
她骤缩的瞳孔映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
嘴角温热的触感是那么明显,刚开始有点疼,后来热热的,软软的,带着点清冽的酒气。
像果冻。
钰儿有些出神的品味突如其来的触感。
安静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的某人,砰的起身,乱七八糟的想。
我在干什么?
沈知许仰躺在那,刚开始还有些懵,酒意混乱了他的大脑。
他睁着迷蒙的大眼,委屈巴拉地揉了揉热乎乎的唇。
加速流淌的血液促使他的太阳穴鼓鼓胀胀,很不好受。
嘴上让人迷恋的触感,鼻尖暖洋洋的香气,一夕间全都消失了。
头痛卷土重来。
醉酒的沈知许跟孩子一样,不懂得掩饰,他随即抬眼。
目光落在原地不动的某个人影身上,片刻吸吸鼻子。
男人可怜兮兮伸出两只手臂,向人求救。
钰儿好不容易回过神了,就听见床上仰躺的男人朝自己撒娇似抱怨。
“难受~想吐,哦~哦!”
瞧着捂嘴满面通红的沈知许,钰儿情怯羞涩全无,害怕他吐床上,瞬间慌了神。
“你别吐,我警告你别吐,我带你去卫生间,你别吐。”
沈知许酒品还行, 他没发酒疯,还挺听话。
不让他吐他还真忍着不吐,到了卫生间,蹲下身对着马桶才吐出来。
钰儿就在一边看着,等他吐完了,那边漱口水已经接好,顺势递到他嘴边。
眼睛发红的男人很乖,很乖的站直身,漱了口,被热毛巾糊了糊脸。
甚至还迷迷糊糊的在钰儿的指引下洗了手和脚,脱了上衣,去了领带,自个乖乖躺床上,扒着被子仰躺着睡着了。
这么折腾一番,不知不觉来到深更半夜。
钰儿坐在床边,看他睡得安稳,有些出神。
沈知许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着可乖了。
想到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吻,那种温热的触感。
不自觉摸了摸唇,依旧记忆犹新,动人心魄。
钰儿不知坐了多久。
回神后,怕他晚上渴,要喝水,临走前特意在床头桌边放了一杯水。
最后她悄悄带上了房门。
第二日一早,宿醉头疼按着太阳穴的周父迷迷糊糊的下楼。
立马招致老婆,女儿嫌弃的白眼。
“哼,平时怎么没见你胆子那么大,仗着知许过来,我给你脸是吧,你自己要喝酒喝吧,非得拉着人家小年轻作陪。”
端着砂锅粥出来的钰儿,看都不看被妈妈训斥的点头如捣蒜的亲爹。
她慢悠悠路过两人,还是没忍住,开口火上浇油。
“爸你自己喝酒就算了,拉着沈教授做甚,人家一看就是不喝酒的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面对左右夹击,周父认罪态度良好。
得了老婆白眼的周父喝了碗粥,放空一夜的胃总算舒服了些。
理智上头,愧疚感也上来了。
“女儿你去看看,沈老弟醒没醒。”
钰儿刚好吃完饭,扫了眼旁边凉得正好的粥和菜,起身上楼敲门去了。
沈知许平日也有应酬,不过他本人不怎么喜欢喝酒,酒量尚浅。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疼眼花,昨日喝了酒的事却是丁点记不得了。
他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起身,眉宇紧皱,不怎么舒服。
“笃笃笃…”
宿醉的难受劲还未完全过去,耳边又响起敲门声。
沈知许放下手,看向门边,缓声道。
“请进。”
他这边声音落下,那边紧闭的房门被人应声打开。
刚进门就看见床上某人苍白的脸,纯属她爹的锅。
有些心疼,有些不好意思,钰儿倒了杯温水递他手边。
“还好吗?肚子饿不饿?”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不期然想起昨夜,钰儿不敢再看。
害怕露出苗头的她得到准确的答复,慌慌张张地退出房间。
来到客厅不久,洗漱完毕的沈知许随之而来,到餐厅用餐。
“我昨天有没有发酒疯~”
皮蛋瘦肉粥的温度正好,米熬的开了花,软软糯糯的滑进嘴里。
叫嚣了一夜的胃,总算平息一二。
沈知许想不起昨夜的记忆,心里难免不安。
害怕在心上人面前露了丑,不禁言语试探。
不曾想钰儿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惊慌。
男人突如其来的问话,轻易唤醒钰儿昨夜的记忆。
她不敢看人,故作寻常的垂下眼,避开不远处的视线,语气平淡。
“没有,你想什么呢,你酒品很好的,昨天很早就睡了。”
沈知许不相信地看着钰儿,又问了一遍。
“真的吗?真没有给你添麻烦。”
被问的有些恼羞成怒的钰儿,抬头瞪了他一眼,当即落下眼皮,不再看他。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平白得了白眼的沈知许好脾气笑笑,终是放下心来,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