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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都没有真正的睡过他,哪来的身孕?

萧恹一身玄色锦衣,端坐于案几前,暖黄的烛光印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修长干净的指节夹着信件翻过来,确是飞影传书的信件。

飞影传书属于特紧急信件,百里内需一个时辰里做出回复,以此类推。

风信还是头一次看到主子看一封信露出这样的表情,疑惑、怀疑、沉重。

半晌,他开口道:

“磨墨。”

“是。”

风信恭敬的应着,开始拿着墨条在砚台上磨。

萧恹拿起笔,白玉笔杆在指骨间转了几圈,却不见他下笔。

风信见此,心中咯噔了一下。

以往不管多么紧急的信件,主子只要看完,不出三息,准能想出解决之法,可这一次,主子竟迟迟没下笔,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就在风信磨了一大半的墨后,萧恹终于动起了笔。

第一封,好似只写了几个字。

第二封,整整写满了一张纸!

一张纸都写满了,那是什么概念?

就连北厥人进攻的事情,主子回信不过才回了四十八个字。

这难道天塌下来?

等萧恹写完,风信一直在等着他的吩咐,可谁知,萧恹只是将那写了几个字的信封写好,盖上红漆递给他道:

“传回去。”

风信拿着那信封,等了一会儿,萧恹见他还没动静,抬头看他:

“嗯?”

风信微愣,傻傻道:

“主子,那封信不传回去吗?”

萧恹看着他没说话,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风信:……

好吧,是他会错意了。

“属下这就去回信。”

风信拿着萧恹回复的信件,出了门。

等墨干后,萧恹这才卷起那张纸条,密封好,拿起来,走到窗户边,打开,对着空茫的夜色吹了一声哨声。

随着一声长长的鸟鸣,半空中出现了一只灰色的鹰隼,目光锐利,扑腾着翅膀,俯冲而下。

光滑的羽毛扑落窗边的积雪,锋利的爪子紧紧抓住窗柩。

萧恹伸手,将信绑在它的腿上。

绑好,轻声道:

“去吧!”

鹰隼带着信,振翅高飞,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萧恹看着它离去的方向,许久,才收回目光。

刚要关窗,楼下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远远看着,只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萧恹只扫了一眼,便关了窗回到案几前。

楼下,门口。

侍卫上前,拦在马车面前,道:

“此客栈已被我家主子包下,烦请贵人另寻住处。”

马车里很快便有一丫鬟下来,道:

“大哥,我们着急去平川便没有停歇,可是这越晚,天气便越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马车上亦没有取暖之物,再走下去,恐怕我们都会在半路上冷死!我们家小姐身子不好,还请你家公子行行好,让我们住一晚,我们可以支付双倍的房费。”

那侍卫看着她,冷酷道:

“不行。”

那丫鬟还不死心。

“还请公子开开恩,我家小姐身子弱,再走下去,她半路上真的会死的,我们不是坏人。”

“你们小姐既然身子弱,又知晚上更加寒冷,那为何还要执意晚上赶路?我们只能给你们一人一个手炉,得了之后,你们便走吧!这里说了不能留,就是不能留。”

“大哥,求……”

那丫鬟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咳嗽声从马车里传来,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便掀开帘子。

“算了,既然他们家公子不方便……”

那小姐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他们的穿着,像是发现什么,眼里盛满巨大的惊喜,直接从马车里钻出来,道:

“你们是不是三皇子的人?”

那些侍卫闻言,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刀对着她们。

“你们是谁?”

那小姐没有看那些刀,而是对着客栈大喊道:

“恹哥哥,我是依依!”

“恹哥哥……”

她的声音穿透空气,传到客栈里。

不止萧恹听到了,就连林开济也听到了。

柳依依?

萧恹眸色幽幽,原本刚写好信的那点兴致全没了。

送上门了?

半晌,他嘴角牵出一个凉薄的弧度,起身,出门。

昭昭说得对,两年前柳依依从他手里逃跑,是他的身边,有人不忠,而这两年她没有一丝踪迹,显然是被林宴之藏起来了。

林宴之围剿之事,她不可能不知晓。

但是围剿之后,她如今还找上来,看来林宴之对她没有多信任,否则若是知道他跟萧恹在死城便合作了,她断不会找上门来。

不过萧恹那厮金屋藏娇似的藏着他,外面倒是关于没有泄出关于他的信息。

所以她并不知道他在萧恹这里。

如今,萧恹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冒领了昭昭的功劳,知道她抢了原本属于昭昭的好,还为了她多次伤害昭昭,捅昭昭一刀……

林开济突然就很期待他们见面。

他找了一个面具戴上,好整以暇出了门。

萧恹一出门就看到了他,隔着面具,他看好戏的表情没有一丝避讳。

萧恹看着他。

“怎么,不怕她认出你?”

林开济耸肩,道:

“就算她认出我,她也逃不掉不是吗?而且放心好了,她就算怀疑,也不会觉得我就是叶夷的。”

在他们心里,叶氏高贵无比,又跟萧氏隔着血海深仇,就算他被背叛了,也会跟萧氏不死不休,断不会像他跟萧恹这般“和谐”。

萧恹没再说什么,抬脚往客栈外走,林开济跟在他身边。

柳依依看到萧恹,便使劲的挥了挥手,喊道:

“恹哥哥!”

她一身藕粉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纯白的狐裘,小脸苍白,较两年前相比,身上的病弱感倒是真了几分。

毕竟两年前,为了陷害林昭月,那一刀,她是真真实实地扎在了自己身上,后来又被林开济百般折磨,生不如死。

那一段时间,他想过百种方法让自己死去,可都死不成。

那种绝望,她再也不要尝试第二遍。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要死的时候,是林宴之派人救了她。

想起种种往事,当柳依依看到萧恹旁边站着戴着面具,身形像极了林开济的男人时,愣了一下。

继而很快又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不过就是身形相似罢了,叶氏的皇族血脉,怎么会做萧氏的走狗。

想着,她看向萧恹,又甜甜的喊道:

“恹哥哥。”

她眼里的喜悦是真的。

她对萧恹动了情,两年不见,午夜梦回,她梦到的都是他艳绝的脸,宽厚的怀抱,有力的手臂,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呵护还有极致的偏爱。

长得好看,权势滔天,又专宠一人,处处以她为先,这样的男人,她如何能不动心?

既然林宴之已经联合北厥人发起了进攻,如果他们失败,她趁机留在萧恹身边,便当作继续完成林开济的美人陷计划,不管是对于前朝和林开济,都算不得背叛。

萧恹哥哥既然找了她两年,那对她应该也是十分想念的吧!

正想着,果然看到男人勾起殷红的嘴角,温声喊道:

“依依。”

那丫鬟听到萧恹喊自家主人的名字,看到那些侍卫还不识趣的拦着她们,神气道:

“你没看到你们家主子都叫我们喊我们家姑娘了吗?还不快让开。”

那些侍卫转头看向萧恹,见他抬手,便纷纷地收了剑。

没了阻挡,依依便像鸟儿一样冲向萧恹。

“恹哥哥……”

甜腻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娇小柔弱的身子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侧眸看了一眼萧恹,只见他神色淡淡,嘴角勾着,看不出情绪,让人拿捏不准他想干什么。

就在柳依依要扑倒他身上时,只见萧恹一个侧身,她整个人便直接摔到了林开济身上。

林开济:……

林开济和柳依依四目相对,林开济不说话,也不推她,完全毫无动静。

倒是柳依依着不住了,歉意的褪开林开济的怀抱,眼睛一红,小脸一阵委屈,她看着萧恹道:

“恹哥哥,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萧恹看着她,温声道:

“本宫身上凉,而且在外面,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本宫不想坏了依依的名声。”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林开济:……

这里都是他的人,有哪个会乱嚼舌根?

而且他在沙漠抱着昭昭的时候,他想换他都不行。

说着,没等柳依依说什么,萧恹便开口道:

“这两年依依去哪了?”

柳依依闻言,心虚,没在纠结刚刚的问题,按着准备好的措辞道:

“两年前我受了伤,等依依醒过来后,便被前朝余孽抓了过去,他们想故技重施,抓依依威胁恹哥哥,依依不想拖累恹哥哥,便想办法逃了出来,可是中途被他们发现,被他们追至悬崖,依依没办法,便跳了下去本以为死定了,可是依依命大,一对好心的农妇见依依还有气,便将依依救了回去,依依醒来之后,把所有事情都忘了,但是依依的手工活还在,还认识字,便教了那妇人刺绣,后来,刺绣生意越来越好,这两年也一直随着那对农妇在不停地奔波,直到两个月前才想起恹哥哥,一打听,才知恹哥哥去了东境,依依便去东境寻恹哥哥,可是恹哥哥不在东境,依依又听闻月姐姐回来了,在北洲城,依依以为恹哥哥来找月姐姐了,便跟了过来,可没想到北厥人打了过来,依依便想着先去平川避难,这才刚要去,就在这碰到了恹哥哥。”

她流畅的说完长长的一段话,一边说一边观察萧恹的表情。

以前她不管说什么,萧恹都会信的。

林开济在一边默默地听着,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正在这时,只听萧恹道:

“这两年,辛苦依依了。”

柳依依见他信了,便乖巧道:

“依依不辛苦,只要能遇到恹哥哥,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恹听完,嗯了一声,声音不冷不淡,只道:

“外面天冷,依依先去屋里暖和。”

萧恹将人带到了一间卧房,柳依依关上房门,带着撒娇的语气,便想过来抱萧恹:

“恹哥哥,依依好想你呀!”

柳依依在两年前知道萧恹喜欢林昭月的时候,便觉得萧恹是喜欢主动的。

毕竟她容貌不比林昭月差,身段也不比她差,性子比林昭月还讨人喜欢,跟林昭月不同的是,林昭月很主动,什么没脸没皮的事情她都干做。

就在柳依依要扑倒萧恹怀里时,只听男人凉凉道:

“依依赶路辛苦,先洗漱。”

柳依依不是笨蛋,一下就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就差直接说她身上臭了。

顿时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萧恹似是不想让她难堪,善解人意道:

“本宫让人抬热水过来,饿了吧?本宫去给你备吃的。”

说完,他伸过手来,似是想要摸她的头,抬到半空,又收了回去。

柳依依知道萧恹有严重的洁癖,因此以前每次见他时,她都会好好好好梳洗一番。

萧恹这动作,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就像是狠狠的扇了她两巴掌,柳依依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的脸要挂不住了,便道:

“这些时日一直忙着赶路,只想快点见到恹哥哥,没曾歇过,如今有些不得体,恹哥哥你先出去,依依先洗漱。”

萧恹刚出了门,就看到送信回来的风信一脸疑惑道:

“据说柳姑娘回来了。”

主子出发前不仅被姑娘赶出房门,就连走了姑娘也不来相送,这还没把姑娘哄好,这柳姑娘又来了……得,他感觉主子跟姑娘是好不了。

萧恹余光往后扫了扫,看着贴在门上的身影道:

“嗯,她来了,厨房可有莲子粥?”

“莲子粥?应是有的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去

房间里的柳依依听到萧恹说莲子粥,眼里满是笑意。

没想到恹哥哥还记得她最喜欢吃莲子粥,恹哥哥还是在意她的。

只要想起以前萧恹让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千金,像个婢女一样伺候她,又是下跪又是给她煮粥的,柳依依心底就畅快。

她重新回来又如何?

恹哥哥都没有将她带到身边,说明她在恹哥哥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

还有两年前恹哥哥给她捅的那一刀,真是爽,她真的还挺想再见到林昭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