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的异样，心底划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
舒长钰勾起唇角，却是否认了：“芫芫记得我的生辰，我怎会不高兴。”
但他神色并无喜悦。
宋芫眉头轻皱，想到自己准备已久的惊喜，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没有拿出来。
“芫芫又怎知今日是我生辰？”舒长钰漫不经心地问，“又是在话本上得知的？”
宋芫觉得他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就说：“咱们定亲时交换过庚帖，上面就有你的生辰八字啊。”
舒长钰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缘由。
经舒长钰这么一提，宋芫倒像是记起来了。
书上从未提及舒长钰的生辰。
宋芫抬眸看向舒长钰，眼中满是疑惑：“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过生辰？”
舒长钰无所谓道：“生辰于我而言，并无特别意义，过与不过，又有何分别？”
原来舒长钰是真的没有过生辰。
宋芫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怎么会没有意义？”宋芫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这日是你来到这世间的重要时刻，是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很感谢上天让你在这一日诞生，让我能遇见这样特别的你。”
“每一年的生辰，都应该是被祝福环绕的。”
宋芫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眼神明亮而炽热，舒长钰静静地看着他，心中那片原本荒芜的角落仿佛被这炽热的目光所点燃。
那漫不经心的伪装也在这一刻有些许松动，他长臂一伸，轻轻环过他的腰，两个人几乎胸膛相贴。
“芫芫。”舒长钰的声音低沉而喑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眷恋。
宋芫拍了拍他后背：“以后每年的生辰，我都陪着你过，你若不想大张旗鼓地庆祝，那就咱们两个，安安静静地也挺好。”
舒长钰的手微微收紧，将宋芫搂得更紧了些：“好，就我们两个，没有旁人。”
“行了，你先放开我，在佛门净地，别搂搂抱抱的，影响不好。”
宋芫扭头看着满地凌乱经书，弯腰捡起放回书架，边整理边问：“你找什么书？我帮你。”
舒长钰缓缓开口：“我爹曾留下过几封手札，听说就藏在这藏经阁里。”
宋芫手上的动作一顿，周将军留下过的手记？
那对于舒长钰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难怪他把这藏经阁翻得一片狼藉。
“我帮你一起找。”宋芫手中整理好的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
他们从杂乱的书架旁开始，一寸一寸地仔细搜寻。
“爹留下手札怎么会藏在这种地方？”宋芫一边翻找，一边低声嘀咕着。
“哦。”舒长钰随口说，“是康义南藏到这儿来的。”
康义南？
那个疯子？
他不都已经死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将爹的手札藏这里？”
舒长钰简洁道：“最近刚查到他曾经到过白云寺。”
宋芫从书架取下一本经书，飞快地翻了翻，见里面没有夹着什么东西，便又放回了原处。
“他是什么时候将手札藏进来的？”宋芫转头看向舒长钰问道。
“二十年前。”舒长钰说。
宋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二十年前？这还能找到吗？你确定还留在这里？”
“我问过明镜那老秃驴，自他接任住持后，藏经阁一直封闭，没有人进来过，所以手札还在里面。”
“那咱们接着找吧。”宋芫看着偌大的藏经阁，叹口气，“不过这真的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啊。”
忽然，宋芫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晌午还没吃饭呢。
他环顾四周，见没有旁人，便从空间厨房中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的是之前没吃完的月饼。
几年是之前没吃完的月饼。
宋芫拿了一块月饼啃着，又将油纸包递过给舒长钰：“你要吗？”
舒长钰嫌弃地瞥了一眼：“这都多久的月饼了，你还留着。”
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伸手拿了一块。
宋芫嘿嘿一笑：“别挑啦，能填饱肚子就行。”
两人一边啃着月饼，一边继续在藏经阁里寻找。
宋芫找得眼花缭乱，他问道：“你怎么不多叫些人手来帮忙？咱们这样找下去，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舒长钰翻着手中的书籍，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也就随便过来看看。”
实际上他也不能确定手札是否真的存在，所以就随便找找。
只是没想到宋芫会在这时候过来，还要帮他一起找。
宋芫取下一本书，目光在书架里面瞥见一个奇怪的缝隙，他伸手探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暗格。
那暗格隐藏得极为巧妙，若不仔细探寻，根本难以察觉。
宋芫心中一动，用力抽出一本经书，入手却感觉有些异样，这本书似乎比其他经书重一些。
他皱了皱眉，仔细查看，发现书的装订处有些粗糙，像是被人重新处理过。
他连忙翻开，却发现里面竟然被掏空了。
在掏空的部分，藏着几封书信，以及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舒长钰你看，这里有东西。”宋芫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