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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宋芫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林逸风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琉璃盏放到外面,起码要这个数起。”林逸风比出一个手势,“你倒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捐出来了。”

“得,你就别再提醒我它有多值钱了,万一我后悔了,你可得负责把它赎回来。”宋芫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林逸风连忙摆手:“别别别,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就是把我卖了,都凑不够那赎金。”

“呿~”宋芫才不信他的鬼话,好歹也是侯府公子,能没点家底?

“行了,你赶紧把这杯子拿去登记,到时候作为压轴拍品出场。”

林逸风应声道:“好嘞!”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收好,过去找高若望登记。

宋芫接着又去检查戏楼的布置。

此时戏楼已经焕然一新,工匠们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宋晚舟像个小尾巴似的,缀在宋芫后面跟前跟后,帮忙打打下手。

宋芫也由她去了,难得这丫头如此积极,宋芫可不能打击她的热情。

“对,就挂在这里。”宋芫扯着红绸,往柱子上一搭。

宋晚舟在一旁递着东西,跑得小脸红扑扑的。

而高若望与宋争渡此时正对着一张清单,认真核对着即将用于义拍的物品。

高若望眉头微皱,手指在清单上划过:“争渡,这字画的数量好像对不上,你再去库房确认一下。”

宋争渡应了一声,快步向库房跑去。

不一会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道:“高大哥,是清单上写错了,库房里的字画数量没错。”

高若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接着核对下一项。”

林逸风帮忙登记完琉璃盏后,也凑了过来。

“怎么样,有问题吗?”林逸风问道。

高若望摇摇头:“有些小差错,不过问题不大。对了,你那边登记完了?”

林逸风点点头:“登记好了,就等着义拍开始了。

突然,他想起一事,过去找到宋芫,问他:“那什么,惠王的座位安排你想好了吗?”

一想到小王爷将亲临义拍现场,林逸风就感到脑壳疼,可若不扯惠王的大旗,那些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们又怎会轻易掏腰包。

但愿老大回来后,能下手轻一点。

这小王爷又不是他请来的,再怪也怪不到他头上吧。

宋芫并未多想,他神色淡定:“放心,我已安排妥当,就在戏楼正前方的主位,周边也安排了护卫。”

林逸风看了宋芫宋芫一眼,幽幽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欲言又止道:“你……还是有点心理准备。”

宋芫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林逸风丢下一句,脚底抹油似的跑开了。

宋芫在后面喊着:“林逸风,你给我回来!”可林逸风头也不回。

宋芫气得直咬牙,心里暗暗骂道:“这家伙,关键时刻卖什么关子!”

忙碌了两日,一切准备就绪。

宋芫最后又巡视了一遍场地,连角落都不曾放过。

确认无误后,他站在戏楼高处,俯瞰着整个布置妥当的场景。

戏楼正上方,红绸高悬,彩球点缀,戏台上铺设着崭新的红毯,四周摆放着鲜花,香气扑鼻。

戏台正对面便是观众席,一楼的桌椅摆放整齐,过道宽敞,方便宾客行走。二楼的雅间布置得精致典雅,窗明几净。三楼的贵宾室更是奢华舒适,彰显出尊贵的气息。

这三楼自然是为惠王准备的。

终于,义拍的日子到了。

连日的雾霾散去了些,阳光努力穿透云层洒下来。

别院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负责迎接宾客的小厮们忙得脚不沾地,有条不紊地引导着马车和轿子,将宾客们迎入院内。

这些小厮皆是林逸风临时抽调过来的,训练有素,应对得体。

一位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环顾四周说道:“这义拍倒是热闹。”

旁边的老爷点了点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低声说:“想必都是冲着那位贵人来的。”

可惜不知那位王爷是何模样脾气,不然将自家小女带来,若运气好,能得王爷青睐,那可真是祖上积德。

说着,夫妇二人在小厮的引领下走进了别院,男宾由小厮引着前往东边的庭院,女宾则跟着一位嬷嬷前往西边的暖阁。

庭院中,假山流水,布置得典雅别致。老爷与其他男宾相互见礼,寒暄着。

“李兄,别来无恙啊。”

“王兄,幸会幸会。”

大家落座后,都心照不宣地等待着那位贵人的到来。

暖阁里,夫人们也是笑语嫣然,讨论着今日的义拍。

“林少爷不愧是县令大人的公子,这义拍办得如此有声有色。”一位夫人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这次义拍准备得这般周全,想必能筹集到不少善款。”旁边的夫人接口道。

“是啊,这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另一位夫人附和着,脸上满是赞许。

正说着,一位嬷嬷走进来,福了福身说道:“各位夫人,义拍即将开始,请随我前往戏楼。”

夫人们纷纷起身,整理了一下妆容和服饰,跟着嬷嬷往戏楼走去。

而此时宋芫正站在戏楼三楼,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个院落。

这次义拍他不出面主持,一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二是惠王亲临,他还暗暗记仇着惠王将他关进大牢的事。

不到非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想与惠王有任何正面接触的。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宋芫回头看去,只见宋晚舟跑了上来。

宋晚舟兴奋地说道:“大哥,下面好多人啊,这场面可真壮观!”

“下面人多眼杂,你自己要小心些。”

“知道啦!”宋晚舟嘻嘻一笑,凑到栏杆边朝下张望,“对了,我刚上来的时候听说王爷的车架到了,大家都紧张起来,忙前忙后地准备迎接。”

“大哥,你说王爷长什么样啊?是不是特别威严?”

“我也没见过,等会儿你别乱跑,免得冲撞了贵人。”

宋芫吓唬她:“那王爷小气得很,要是你不小心犯了错,说不定会把咱们全家都关进大牢。”

宋晚舟一听,吓得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啊?那我一定乖乖听话,离他远远的。”

宋芫见她这副模样,心中觉得好笑,又安慰道:“你也别太害怕,只要谨言慎行,就不会有事的。”

再怎么说,这里是舒长钰的地盘,总不能在自己家里叫惠王抓了他们去。

想到这,宋芫的底气稍微足了一些。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高呼:“王爷驾到!”

宋芫正想探头出去,看看那惠王长什么样,突然这时,高若望匆匆上来:“东家,主持这次义拍的刘先生突发急症,已经被送去看郎中了。”

“啊?”宋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关切问道,“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刘先生是县衙的师爷,林逸风特地将人请来主持义拍,他经验丰富,能说会道,本是最佳人选,却不想在这关键时刻出了岔子。

高若望眉头紧蹙:“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只知道情况紧急,先送医了。东家,接下来的义拍无人主持,怕是要乱了套。”

义拍马上要开始了,一时间上哪儿去找个能顶替他的人。

宋芫定了定神,说道:“别慌!你赶紧驾车去一趟悦茶,将小春子叫来。”

小春子在悦茶锻炼了许久,嘴皮子功夫愈发厉害,应变能力也极强。

由他来主持这场义拍,应该能够应付得来。

高若望不敢耽搁,立刻转身下楼去办。

只是这一来一回需要时间,得先拖上一会儿。

宋芫对宋晚舟道:“你去二楼女客那边,帮忙招呼着,离那劳子王爷远点,省得惹出麻烦。”

宋晚舟眨眨眼,应道:“知道啦,哥。”然后便小跑着去了女客那边。

宋芫叹一口气,看样子他是躲不了清闲了,他一边想着应对之策,一边朝楼下走去。

与此同时,楼下。

林逸风、詹清越等人簇拥一个小孩走了进来。

那小孩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却衣着华贵,身上的锦缎绣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头戴紫金冠,脚蹬纹云履,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下跪行礼:“参见惠王殿下。”

惠王抬了抬手,嗓音稚嫩却却不失威严:“诸位免礼。”

众人谢恩起身,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心头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没人敢因为对方只是个孩子而有丝毫的轻视。

惠王虽然年幼,但身份尊贵,且那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敢小觑。

宋争渡寸步不离地跟在林逸风身后,自出去迎接惠王开始,他便一直心神恍惚,手心也不自觉地冒出冷汗。

正当所有人都垂眼恭立,目光不敢直视惠王时,宋争渡却忍不住偷偷抬眼,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位小王爷。

宋争渡心中暗自思忖着,大哥究竟知不知道,那位小石榴并非惠王府中的公子,而是惠王本人。

恰好此时小石榴的目光扫了过来,与宋争渡的视线交汇。

宋争渡心中一惊,赶忙低下头,心跳如鼓,生怕自己刚才的冒失之举惹来祸端。

而小石榴自然也认出了宋争渡,他抿了抿嘴巴,眼神闪过一丝懊恼,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有过多的表示。

毕竟他身为王爷,身份尊贵,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一旁的詹清越自然是注意到了小石榴的细微变化,一瞬间思绪百转千回。

但詹清越向来沉静内敛,尽管心中思绪翻涌,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态度谦恭地向小石榴道:“殿下,这边请。”

小石榴微微颔首,随着詹清越往三楼走去。

骆哥等一干侍卫紧跟其后,神色警惕,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

而林逸风慢了几步,悄悄拉了一把宋争渡,将他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说道:“别一惊一乍的,放心吧,小王爷只是来凑个热闹,你就跟着我,不用太紧张。”

“林先生!”宋争渡抬起头,定定看着林逸风,一字一句道,“您为何要瞒着大哥王爷的真实身份?”

林逸风抬手搓了搓宋争渡的脑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也是有苦衷的,并非有意为之。”

林逸风心里苦啊,可他没法说。

但凡他敢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老大马上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行了,义拍马上就要开始了,先把这事放一放。等结束后,我再跟你和你大哥慢慢解释。”

宋争渡却不赞同林逸风的话,他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语气郑重道:“林先生,此事非同小可,我既然已经知晓,就不能当作无事发生。”

说罢,他便要跟着往三楼上去,他要将此事告知大哥才行。

林逸风见状,也没再阻拦,他已经做了该做的,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与此同时,宋芫正往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拐角处,迎面碰上了正往三楼去的小石榴一行人。

双方都愣了一下。

宋芫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小石榴,惊愕了片刻,他着实没想到小石榴会出现在这里。

小石榴也停下脚步,一双猫儿似的眼睛紧盯着宋芫,嘴巴微动,却又抿紧了唇,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直到跟随上来的詹清越轻声提醒:“宋公子,这位是惠王殿下。”

该行礼了。

惠王殿下?

宋芫懵了一瞬,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再朝骆哥看去,只见骆哥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宋芫心底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叫他喘不上气来。

他万万没想到,小石榴就是惠王本人。

那个被他背地里骂了无数次的小气王爷,那个他以为只是惠王府中一个公子哥的小石榴,竟然就是他一直想要避开的惠王。

这都叫怎么怎么一回事!

宋芫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乱如麻。

更叫他心惊的是,舒长钰曾说过,小石榴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那舒长钰的生母岂不是宫中的嫔妃。

嘶——

宋芫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