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谢娇允刚去商盟大会,后脚,罗姨娘就去城外击鼓。
因为有人击鼓,周围的人都围上来想看个稀奇。
鼓声阵阵,几乎是铆足了劲。
“民妇要告发,谢将军之女谢娇允暗养私兵,其心不明!诸天神佛见证!民妇所言非虚!”
一时间,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那个谢娇允真有那么大本事?她不就是个商人吗?”
“养私兵?莫不是想反了朝廷??简直是该杀头!”
“罗姨娘可是她亲娘呢,怎么可能说谎,定是罗姨娘看不下去了,这才大义灭亲!”
“没想到看着挺漂亮一小姑娘,倒是如此胆大妄为!谢将军这么好的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谁知道那些私兵是怎么来的呢,哎哎哎,我听说啊,那些商人生活都不检点。”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你骗人!”一个小男孩指着罗姨娘道,“谢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才不是她的母亲,没有母亲会这么说自己的女儿!”
小男孩穿得浅紫色长袍,稚嫩的脸庞,那双眼睛干净且坚定。
罗姨娘:“我能说出话,自然是亲眼看见了她的私兵。”
百姓也帮她说话。
“你一个孩童家家的,懂什么?”
“莫不是也被那个谢家三小姐迷惑住了?我早说了,她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
男孩道:“我不是,我没有!谢姐姐说过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我说的都是真话!”
突然,人群散出一条道。
有人喊道:“谢家的人来了!”
只见冯夫人和身后的婢女走上前来。冯夫人威势十足,完完全全将将门主母的气势拿了出来。惹得周围的百姓不敢多说一句。
冯夫人只是看了一眼正在击鼓的罗姨娘,一个眼色过去,两个婢女就忙把她架了下来。
“大夫人!你做什么!”
罗姨娘不住挣扎道。
等她被带到冯夫人面前,甚至没一秒的对视,冯夫人就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直接把罗姨娘打懵了。
百姓忍不住后退一步,纷纷离将军夫人远了些,生怕下一个扇的就是自己。
冯夫人看了一圈周围,淡笑道:“诸位见笑了,家门不幸,这位罗姨娘经常神志不清说些疯话,府中人人皆知。我家娇允向来温顺识礼,在我的看护下长大,旁人说的话是不可信的。更别说…”她睨了一眼罗姨娘,带着轻蔑,“这个没有尽一天生母义务甚至天天诅咒自家女儿去死的人。”
“走。”
罗姨娘突然挣开两个婢女的钳制,跪倒在地,哭着道:“民妇说的句句属实!是他谢家欺人太甚!他们谢家都是一伙的!说不定,那私兵就是他谢家当家人授意的!”
本是说谢娇允,众人只是听听就行了。
但她要说谢忠,众人就不乐意了。
“谢将军一片忠心,断不可能做这种事!这妇人纯属污蔑。”
“谢将军所作所为,我等皆看在眼里。你果真是个疯婆子,想来先前说谢三小姐的也定是假的!亏我还信了!”
“当真是对不起谢三小姐啊!”
罗姨娘显然没有想到,只说了个谢忠,就让百姓直接倒戈。
因为她不知道,谢忠他本就在百姓中威望极高,若不是对人严厉,他的威望完全可以与安阳侯一较高下。
不知人群中谁吼了句。
“抓她去见官!”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话。
“污蔑爱国将士的,不能忍!”
“不允许污蔑谢将军!”
“谢将军娶了你,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冯夫人本就因为下人的通知有些窝火,此时被这一闹,更是火从心中冒,又得维持她作为主母的体面,不得不强压怒火。
只是现在民意如此。
“来人。”
“是!”婢女们齐声道。
冯夫人淡淡开口:“送她去见官,有什么话跟官府说去吧。”
一句话引得周围百姓连连喝彩。
一旁婢女小声道:“大夫人,要不要把三小姐找回来?”
冯夫人:“找她做什么?她忙得很,这种小事不必劳烦她。”
“是。”
这次罗姨娘击鼓多时了,却没有官府的人来,懂的人都知道官府的人对这事的态度了。他们只不过单纯想看看笑话罢了。
刚把罗姨娘送到大理寺,谢娇允便得知消息忙赶了过去。
此时大理寺挤满了人。
只不过大理寺卿上朝去了,好在有人把时阀从私塾叫了回来。
此时,时阀坐在高堂,听完罗姨娘说的话后,只问了一句。
“你说你亲眼看见谢小姐携带私兵,证据呢?”
罗姨娘愣了下:“民妇……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罗家村找孙大娘,她能替民妇作证。”
孙大娘?
谢娇允心里冷笑了一声,垂下眼,心中对罗姨娘再无半分奢望。
只是因为罗姨娘偷偷跟着谢娇允,在京城口看见她带兵出去,就是这个原因,把她告上了官府。
可惜,罗姨娘千算万算都棋差一招。
时阀看着谢娇允,“谢小姐,可有话说?”
谢娇允:“兵是真的。是我昨夜去安阳侯府请安阳侯帮忙的,目前,安阳侯还在罗家村剿匪,诸位信不过我,也应该相信安阳侯。”
听到前话的时候,众人皆是惊了一下,随着谢娇允后面的话,倒显得合理了。毕竟谢娇允与安阳侯府关系一向很好。
安阳侯是两朝丞相,后来封爵,对事严谨、对民和善,深得当朝皇帝信任。这样的人,好到根本挑不出任何缺点。
时阀点头。
又看向罗姨娘:“你还有什么话吗?”
罗姨娘有些不可置信摇头,忙指着谢娇允:“大人,她在撒谎!她一定在撒谎,她……”
时阀揉了揉眉心:“行了,妨碍公务,污蔑他人清白,按本朝律法,你应该在牢狱呆三个月。”
说着,又挥了挥手。
“把人带下去。”
“是。”
这荒唐的事结束后,时阀懒得再去私塾,刚好,谢娇允站在外面等他。
“哟,谢小姐啊。你那个生母还挺刁钻。”
谢娇允没有否认,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她只是对我如此,往常我觉得自己对她多有亏欠,今天算是彻底两清了,毕竟她也不想我好过。”而后,向时阀行了一礼。
“也是多谢时公子了。”
时阀摆手:“谢什么?我这人从不徇私,公事公办罢了。之前说过了,长年跟我是朋友,你也算我的干妹妹,不必跟我这般客气。”
说完后,又啧了一声,“谢小姐,我问你个问题。”
谢娇允:“什么?”
时阀:“长年除了那些吃的,还有什么喜欢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