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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异象,自是惊动了不少人。

他们驻足青云山下,抬头仰望着恐怖如斯的雷霆,神色各异,其中不乏眼里带着惶恐、渴望,以及怨妒的人。

“那狐妖的命可真好啊!这才过了多久就突破境界了。要是仙尊收我为徒,那么今日引出雷劫的人说不定就是我了。”

“这雷劫如此恐怖,那狐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活下来呢?”

“有仙尊护着,他还能伤着?你们就别聚在这儿了,与其在此处抱怨,还不如回去多练练功法。”

“……”

倏然,天边传来一道声音。眨眼间,掌门便站在了众人面前。

“你们回去吧!此处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云青抬颌沉声说道。

掌门发话,众人再无异言,纷纷行礼离开了这里。

云青仰头望着青云山上盘踞的一片狰狞,诧异地挑眉。

师祖他那宝贵的狐狸,闹出的阵仗可真大啊!不过这元婴雷劫瞧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这般想着,云青身形微动,下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他双脚踏上了那片已经焦黑到不堪入目的土地时,天边的乌云正缓缓散去,一切都恢复成风平浪静的模样。

云青远远瞧着,竟一时没有看见旁人的身影。见状,他迈腿,准备朝着前方的大坑里走去。

骤然,一道刺目的红光从坑洞中迸散,似一团焚烧的火焰,愈烧愈烈,直至笼罩了大半边天。

云青心下一惊,身子陡然僵住。

不待他做出什么反应,一道结界迅速将青云山覆盖,似空气结晶凝成霜花的结界屏障,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芒。

云青自从上了这青云山,那是惊了一下又一下,那张平日里喋喋不休的嘴就没合拢上过。

他微微瞪着眼,看着天边似火焰般的赤光,缓慢聚拢,逐渐凝成了一只火狐的形状,还是一只九尾的狐狸。

那只狐狸眯着狭长的眼眸,脚踏流云,仰天长啸,九根硕大的狐尾在空中飞舞盘绕,张扬至极,虚幻的赤影,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邪气,以及若隐若现的神圣气息。

一息间,光影消散,空中不见之前半分赤色,仿佛刚才所见一幕不过只是幻觉罢了。

云青轻吸一口气,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向不远处那道白色身影上。

这下好了吧!这下可算满意了吧!不愧是你啊,修仙界独一无二的老人家,连收个徒也要如此不同寻常。这狐狸你也不瞧瞧,那是只正常的狐狸吗?!!

云青在内心嘶吼狂叫,发泄过后又是一阵无语。

沈砚辞怀中抱着沉睡过去的宿逾,此刻并不想搭理一旁的云青半分。

方才的赤影,也是出乎沈砚辞所预料的。那冥顽不灵的黑气,在天雷底下依旧能苦苦挣扎,可恶地是他只能暂时遏制住不稳定且极具危险的它,无法将其根除。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上面。宿逾身体内所出现的异光,却轻而易举地将黑气焚烧得烟消云散。

这并没有让沈砚辞高兴,反而让他陷入了一种无措的慌乱中。

他手臂稍稍用力,将宿逾又搂紧了几分。

宿逾闭着眼靠在沈砚辞肩头,白皙的脸蛋上灰扑扑的,似一只掉进土炕里的小花猫。他呼吸轻缓而均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师祖,”云青上前喊住了沈砚辞,他视线落在了宿逾身上,唇瓣翕张,最后却只道,“你手上的伤。”

“无碍。”

那雷劫声势浩大,也不是虚的。沈砚辞暗中替宿逾挡了些伤害,可谁知他这一举动还惹着了天雷,硬是将他的手给劈了一下。

腕骨白净的皮肤上,爬着一道狰狞焦黑的伤痕,雪衣袖口上也淌着大片斑驳的血色,乍看甚是骇人。

“今日之事你勿要外传,知道吗?”沈砚辞侧目扫了一眼云青,冷声道。

“是,师祖,”云青垂眸对着沈砚辞恭敬道,而后抬头直直看着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要问就快说。”

“师祖,九尾狐妖太过诡异,从未听说过,这会不会与黑气有渊源。而且向前追溯,宿逾诞生之际,也差不多是那黑气祸世之时啊!”

“我已知晓,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继续派人守好日月山的结界,若有异常定要及时禀报。”

沈砚辞低眉敛眸,沉声说道。

“……是,师祖。”

沈砚辞身影走远,却又突然顿住脚步,他头也没回,淡漠地丢下一句话。

“这里,你收拾一下。”

沈砚辞带着宿逾去往了太虚宗禁地里的一处灵池。

灵池水底部连通灵脉,蕴含着最为纯净的灵气,修炼之人只需泡上一刻钟,便可祛除灵识中浑浊的杂质,进而稳固修为。

沈砚辞看着灵气萦绕的水面,侧身将宿逾放在一旁玉石让他半躺着,而后稍稍俯身,指尖触碰上了他的腰封。

他眸光紧锁宿逾的腰部,下意识展开手掌比了比,几乎一掌便可将其拢住。沈砚辞指尖微微发颤,又狼狈地收回了手。

片刻,他轻咳一声,道,“阿逾,我需要替你解开衣袍,倘若你同意的话,就……不要说话。”

“……”

“既然如此,那我便冒犯了。”

沈砚辞搂着宿逾的腰,动作轻柔地将他放进了水里,而后让他靠在岸旁。

清澈的水没过宿逾的胸膛,荡漾的水花推去一层层波光,素月撒下淡淡的光辉,宿逾整个人身上仿佛渡上了一片薄薄银光,纯净而圣洁。

沈砚辞提起袍角蹲下身子,他眉眼温柔地看着睡容恬静的宿逾,伸手拨弄他鬓角散乱的碎发。

山中静谧无声,许久才传开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沈砚辞手掌一挥,岸边便出现了一个靠椅。

他拂袖躺了上去,阖眼静默着,仿佛睡着了一般,而他交叠在腹部的双手,指尖轻敲着,不疾不徐,慢条斯理。

沈砚辞想着今日宿逾身上发生的情况,意识不由飘散,陷入了一片混沌当中。

此处他设下了结界,旁人是绝对进不来的,因而沈砚辞对宿逾的安危很是放心。

迷迷糊糊中,沈砚辞竟然梦到了宿逾生出九尾,毛绒绒的大尾巴各个死命地缠着他,怀中还黏着一个红扑扑的宿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