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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你没有心!!”

云青的声音可谓是凄厉,他皱着一张脸控诉着冷漠无情地沈砚辞。

“你日日和你的徒弟厮混,师祖啊!你的脸皮呢?怎么就不见了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个岁数,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

后面的两句话,云青声音说的极低,似乎只是动了嘴皮子,没有发出声音。

“云青,”沈砚辞的嗓音里充斥着冷意,他斜睥着云青,森然道,“我的脸皮是没了,你的皮倒是厚了啊。”

“嗨呀,师祖,我只是开个玩笑,玩笑你懂吧,哈哈。”

“你看我笑了吗?”

“哈哈,师祖可真幽默,托师叔的福,都是托师叔的福!”

沈砚辞冷哼一声,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有正事就说,再多说一句废话,舌头就不用要了。”

“师祖,你怎么能……我说我说,”云青笑眯眯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清了清嗓子道,“山下有一处城池,最近发生了怪事,闹得还挺大的,已有不少百姓向太虚宗发出了救助。”

“日月山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安好,没有任何动静。”

沈砚辞闻言沉默着,思忖片刻后冷声道,“没有动静,才是最大的问题。如今那里面,关着的怕只是一副躯壳了。”

云青神色一凝,沉声道,“师祖的意思是黑气已经逃出来了,可这不可能啊!”

“不,你需要弄清楚,它是由何物衍生。”

“何物衍生?结界密不透风,里面的东西不可能会出来,除非……除非外界又重新长出了黑气!”

云青紧锁眉头,不解道,“倘若黑气重出天下,那它为何会如此安静?上次,它戾气丛生,屠杀了一城百姓!”

“以血腥暴力解决问题,是野兽的行为,可若是埋下了阴谋,那就是生出了思想。”

沈砚辞振袖负手于身后,沉声道,“你继续带人守好日月山,不可懈怠,我下山去一探究竟。”

“好,师祖万事小心。”

待云青走后,宿逾便解了对小鸡嘴上下的禁制,而后顶着被闹得乱糟糟的头发朝沈砚辞奔去。

“砚砚,你要下山吗?”

“嗯,要和我一起吗?”

宿逾扑上去搂住沈砚辞的腰,笑着点头,道,“听说山下的冰糖葫芦很好吃,我想吃!”

“烧鸡吃腻了?”

宿逾摆头,指了指后面一群扑哧着两条腿赶上来的小鸡崽子,一本正经道,“太小,卡牙缝。”

“那我们出去玩几日,等回来,小鸡崽子就长大了,到时候我给你做蜜汁烧鸡,可好?”

沈砚辞反手握住了宿逾的手,侧目笑道。

两人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随时就可以出发下山。

白云缥缈的天空,晃过一道耀眼的红影,极为张扬,引得广场上操练的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宿逾站在剑上,任由沈砚辞紧紧搂住他的腰身,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小心摔下去。

他微微俯身朝底下看去,笑道,“他们小的跟一团蚂蚁似的,这么瞧着倒是没了平日的讨厌。”

“平日若是有谁惹你讨厌了,打回去也行,那不回也好。再不济回来找我,我替你出气。”

沈砚辞声音一如既往地透着点淡漠与疏离,可这心窝子,却偏到了一角旮旯里。

闻言,宿逾眯了眯眼,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狐狸啊,可最会仗势欺人了。

平日里,沈砚辞有时候忙别的事去了,宿逾独自一人就背着剑下山逗鸟去。

他们有的人那张嘴,最会叫了,宿逾干脆让他们直接叫个痛快,反正他们也奈何不了自己。

这折磨看似不痛不痒,但时间长了,也会给人造成心理阴影。

那几天抡人大嘴巴子,宿逾的手心都扇红了。

不过睡了一觉,一切就都恢复如初,什么问题都没有。

过去宿逾受限于旁人时,曾“有幸”见过其中几人的面,他们那丑陋的嘴脸永远印刻在宿逾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今出了这口恶气,宿逾倒也觉得畅快。

“很高兴吗?”

宿逾回神看去,笑道,“和师尊一起出门,自然是高兴的。”

沈砚辞微弯唇角,视线不着痕迹地向下瞟了一眼。

“不过师尊,你这剑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宿逾就这样站着,难免觉得无聊,刚好扫到了脚下踩的剑,问道。

“流光剑,我的配剑,平日里倒是用不上,也就没拿出来。”

宿逾点头,继续打量着脚下踩得剑,“这剑长得和我那只剑有点像啊!”

“还有名字,流光清影,师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沈砚辞浅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手上稍微用力,稳稳地扶住了宿逾的腰。

“小心点。”

“砚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听出了宿逾声音里的焦急,沈砚辞轻笑摆头,温声道,“看来是我不够努力,竟然没能让阿逾察觉。”

“我对你,是蓄谋已久,也是图谋不轨。”

沈砚辞话落,两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两人站立于城门外,仰头瞧着城头高墙巨石上模糊的三个大字——孤山城。

“砚砚,这里瞧着不对劲啊!偌大一座城池,连守门的将士也没有。”

沈砚辞点头,看着宛如一座死城般的孤山城,顿感诧异。

就算有阴谋,但不至于弄得如此明目张胆,这不是故意让人怀疑吗?

“先进去看看,再做定夺。”

“好,”宿逾点头,迈腿就朝里面走。

沈砚辞在这时又伸手拉住了他说道,“我们这样太张扬了。”

宿逾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而后歪着脑袋用眼神表达着疑问。

沈砚辞笑着揉了揉他被风吹乱的发丝,道,“易容术。”

同时他手心凭空出现了一枚花纹精致的镂空银戒。

沈砚辞替他戴上,解释道,“戒指可以隐藏修为,我们换一个身份进去。”

话音一落,一阵柔软的清风瞬间将宿逾全身包裹。

待和风散去,宿逾睁开眼睛低头一看,问道,“没有变化啊!不还是这身红袍,太显眼了吧。”

“红色衬你,”沈砚辞从空间里掏出一面铜镜递给了宿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