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欢呼雀跃着,分好工,把野猪绑紧,抬起来往山下走。
姐妹两人看林叔和正民哥他们都没事,便打着手势,准备悄声离去。
在这时,这群人说的几句话传入了她们的耳中,让她们不得不留意。
“太好了,都好久没吃上肉了。”
“我们家也是,哎,媳妇儿刚生了孩子。”
“这天爷啊,真是快要逼得人没法活了啊!”
什么意思,这是怎么了?
两人听到这,按住已经转身的几只崽子,再次停下了脚步。
“老天爷真是喜怒无常啊……”
“唉,要不是咱们几次进山找到了这处水源,估计人都得渴死了。
你看看,明明前几天才下了一场小雨,可是水位竟然还在下降,真是奇了怪了!”
“可不是吗,而且本来今年就过得够艰难的了,这大半年的时间竟然收了两次税,说是因为南方受了什么灾!
他娘的,南方受灾,我们北方的旱成这样就不是受灾了吗?
这些人根本就是在要我们老百姓的命啊!”
“唉,别说了。咱们赵县令好歹是体恤咱们了,给了不少时间筹钱筹粮。
听说隔壁县的县令直接是派人挨家挨户上门抢啊!”
“行了都别说了,上面的事儿,咱们哪管得了。走吧赶紧下山,爹娘还在家等着我呢。”
一群人便兴高采烈地顺着下山的路离去。
两姐妹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等他们都走远了,才往另一边,深山的方向走。
她们住在山谷里,除了感觉比去年更热以外,并没有觉得有别的影响。
所以也就忽略了连深山里都能热成这样,山下得是什么样的灾难这件事。
更别说她们俩跟傻子一样,根本不知道也没注意过,水位是否下降这件事……
要是这场雨没下下来,会怎么样?
要是这场雨根本没什么用,还要继续干旱下去,又会怎么样?
两人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气氛也有些沉重。
直到她们一路往里走,到了深山。
找到了那株长着一柄红色小果,有四匹叶子的人参。
两人蹲着看红果子,左看右看,稀奇极了。
林春意说道:“我就说没跑吧,好好在这呢。”
“姐,这上面的红果子要吗,不会是种子吧?”
“应该是吧。管它呢,咱们连着叶子还有茎和果子全部都带回去,万一它身上都是宝呢。”
“那怎么……”
“啪!”“啪!”
“嘎嘎……”
“是不是欠揍!是不是欠揍!每次有个什么新鲜玩意,你们俩都要来咬上一口!
也不怕哪天被毒死了,都给我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窝着!”
吓得桃子和团团圆圆都不敢动了:
感觉主人今天格外暴躁,下手格外重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两人正仔细看红果子呢,安安康康就过来上嘴了。
林阑珊本来心情就不算好,直接生起气,两巴掌就拍上了它们的脑袋,给它们打回去了。
然后转过头问道:“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这玩意儿怎么挖?我只听说挖的时候有很多讲究。
要准备很多东西,还要用什么骨头针挖才行,但咱们书里也没写啊。”
林春意耸耸肩道:
“我们又不是专门的挖参人,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几锄头下去掘出来不就得了……”
话是这么说,但两姐妹还是在离人参远远的地方开始刨坑。
没有挖草药的技术和经验,她俩当然只能纯靠力气把坑挖的尽量大一点。
她们想着,把整个儿都挖出来,不就能减少对根须的伤害了嘛。
林阑珊端详着挖出来的人参,有些激动道:
“这能卖多少钱,一百两卖得了吗?”
林春意把它轻放在手中,“不清楚,就是以前,咱们也没见过真正的人参啊。
我们今天能挖得到,还是全靠书里那点儿知识而已。
到时候去了城里,记得多问问几家医馆再卖就行了。”
林春意也不敢用什么布包着,直接放进了空间,比用什么装着都好。
最重要最值钱的人参已经挖了,两人现在的情绪都好了不少。
林阑珊也憋了一路的想法,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她有些紧张地问:“姐,他们说的是不是小说里写的旱灾?
有天灾是不是就有打仗和逃荒什么的?
明明下了小半个月的雨,外面应该没事了吧?
山下的人不会进深山找到咱们的位置吧。”
林春意面对妹妹一连串的问题,其实也是同样的迷茫,只好一一答道: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旱灾,但自古以来,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最先遭殃的就是底层的百姓。
听他们说来,山下只下了几天小雨,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可是我们山里,明明下了足足小半个月的中雨……
哎,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全部是乱糟糟的。
咱们再等两天,下山去林叔家打探打探再说吧。”
林春意想着,越是这种时候,她们越是不能一直待在山里什么都不知道。
万一外面的情况严重了,附近所有的村民都被迫进了山……
就算是她们的位置藏的再好,也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到时候连个准备都没有!
她盘算了一番后,感觉身上轻松了一些,便浅笑道:
“走吧,不管什么事,都不能阻止咱们把家里填的满满当当的。
食物越多,咱们心里才越能安定。走,再找些蘑菇,回家都晒起来。”
“嗯,还有野果也都摘回去,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肚子!”
外面如果真的有什么乱子,那她们就更得多找些食物,全部都收回家里放着才安心。
两姐妹一路上又摘了不少榛蘑、松蘑和白胖胖的鸡腿菇。
直到把两个半人高的背篓都装满,她们才心满意足进了深山。
然后走到了山荆子果树下,开始摘果子。
全是指甲盖儿大的红色小果子,一串一串,像樱桃一样。
林阑珊往上一蹦就拽下离她最近的枝干,摘了一把在手里,先尝了一颗。
甜甜的,带一点儿酸涩。能吃,都摘回去!
山荆子树长得还挺高的,两人把手边能够到的地方都摘完了。
林阑珊才麻溜的爬上了树。